反而離開了商覺長老的主峯後,挑了一條偏僻的山谷,繞道雲蕩山南邊去。
如今太陽將近落山,白嘉軒趁着落日餘暉,把今日新購置的東西一一熟悉熟悉。
符籙自然不必多考慮,他僅僅是抽了一張金光符,小心翼翼地注入法力。
只見這符一有法力碰觸,便化作一團光球,白嘉軒有些慌張,他不太明白這金光符的攻擊形態。
於是急忙將光球扔出,隨後這光球便朝他擲出的方向發射了一道金色光線。
大概有十多米遠的距離,手腕粗細。
超越距離後,盡頭的光束便消散了。
由於面前是一片較爲空曠的地方,這道光束並沒有打中什麼。
因此它的威力也無從得知。
不過白嘉軒不是很在意。
只要能用,會用,有點用處就可以了。
現在的他可不想再浪費一張金光符或者離火符,二十兩一張,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隨後,他又張弓搭箭。
沒有射箭經驗的他,只能摸索着像模像樣的射一發。
心中也是很沒底氣,一直暗暗安慰自己:
“嗯……,左手持弓?右手拉弓弦?瞄準,射!”
“嘶——,草,好痛!”
弓箭在他的左手虎口處劃過,雖然箭身已經被製作的足夠光滑,但快速的摩擦仍舊讓他喫痛不已。
好在虎口處的發紅的皮膚很快就恢復了,痛感也隨即消失。
再向遠處看去,方纔瞄準了一顆大約五十米左右的松樹,此刻那支黑色沒有尾羽的箭支正中樹幹!
“我不會是個天生的神射手吧?應該不會吧?”
白嘉軒最終還是從欣喜之中冷靜了下來。
這大概就是法器的好處了!
與使用者心意相通,只要想瞄準,箭支就會有一定的自動尋敵的功能。
“如果將來自己的神念越來越強大,不知道能不能控制箭支自如飛行?射出拐彎兒的、回頭的箭法?”
欣喜之餘,白嘉軒朝樹幹上筆直的箭支空手一抓!
並未施展任何的牽引術,這箭支便回到了他的手中。
主要也是他沒學那些其他的基礎法術。
數月以來一直在提升修爲,修煉《混元合風咒》。
其他的法術掌教長老雖然有公開講過一兩次,不過他只是做了筆記,並未認真研習。
眼下身上只有跟着青炎師叔學的半吊子飛行術。
由於煉氣期法力基礎不穩固,也只能遠距離跳躍幾次,長時間的高空飛行他還是做不到。
至於那顆毒牙釘,就是個簡單的暗器。
如果對方有什麼防禦性的法術或者盔甲,說不定還不能破防,白嘉軒只是將它放在隨身的袖口裏,當做一個先發制人的小物件。
一番練習之後,太陽已經跑到山後了,天色灰藍藍的,白嘉軒也該趁着夜色出發了。
駕乘着隨心毯,他在空中朝西南方向飛去。
由於從未去過那裏,他花了大概半個時辰,才找到那條河流。
又順着河岸往上游行進了大約五六裏地,這才聽到一陣嘩嘩的水聲。
如此激烈的水花,想必就是河道岔口了。
這條河處於丘陵地帶,河寬大約二十米左右,不算窄。
水流不算很急,但也不平緩。
河道兩岸都是密林,十幾米高的大樹密密麻麻,很少有寬闊的地方。
出於忌憚趙燁師兄說的老鱉,白嘉軒便藏身在密林中,緩緩前進。
若是萬一碰上了,前方的幾棵大樹多少能抵擋一下,自己也好快速逃生。
河道周圍的丘陵少有高大的山體,大多都是還沒樹高的小山坡,只有岔道口那裏,矗立着一座險峯。
在岔道口上游,是一條更寬闊些的河流,被這座險峯阻隔,在此處一分爲二。
白嘉軒大概規劃了一下。
若是遇到危險,憑藉自己的半吊子飛行術,可以跳上這座險峯,然後乘坐隨心毯逃離。
也可以先躲進密林之中,藉助地形優勢,暫避妖獸鋒芒。
只是河道雖然寬闊,但卻不容易在水面上逃離。
趙燁師兄的描述中,那老鱉是突然竄出來的,如果在河面上直接乘坐隨心毯,只怕要被老鱉一頭撞下來也不一定。
途中行進時,這密林中的昆蟲一直在噬咬白嘉軒裸露在外的皮膚,一次不慎,還踩到了一條小蛇,被咬了一口。
但這些傷勢很快就痊癒了。
此前在人族王朝,他穿越過來的時候,也不知被多少東西咬傷,傷口都恢復的極快。
蛇毒、狂犬病這些起初他還很擔心,但事後也什麼事兒都沒有。
此後對於這些野外的蛇蟲鼠蟻,他就不再懼怕了,也懶得驅趕。
看完周圍的地形,白嘉軒心裏有了些底,便準備離開。
他跳上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正要再次起跳乘坐隨心毯回山時,突然看見北方天空中一抹不起眼的藍色靈光閃爍!
他連忙攏了些樹枝遮在自己身前。
此刻天色大暗,若不是那抹藍色靈光,他根本看不見天空上的異樣。
而他躲在枝葉之中,如果不是特殊的神識探查術,普通肉眼也是絕對發現不了他的位置的。
只見那道藍色靈光越過自己頭頂,收了一件飛行法器,落在了身後的險峯之上。
河道上方能隱約反射一些星光,白嘉軒趁着星光水光,細細地看過去……
“這!這個人難道是蘇皓師兄?”
那人乘坐的法器是和自己一樣的隨心毯,應該是齊雲仙門的同道。
再看那時常穿的衣服,闆闆正正又有些驕傲豔麗,施展的法術都帶有一絲藍色的光芒。
根據此人的身形輪廓,白嘉軒推斷,這個人多半是白天提出賭約的蘇皓。
那麼問題來了。
他白嘉軒來這裏,是爲了勘察地形,是爲了防止人妖相鬥人人內鬥時自己無辜受累。
那蘇皓師兄來這裏是爲了什麼?
他勘察地形?目的何在?
白嘉軒不敢在此刻現身,什麼同門不同門,就算是親兄弟,白天那麼赤急白臉的吵了一架,晚上遇到也說不準還會拌兩句嘴,更何況是一個才相處數月的道友呢?
他自藏在大樹之中,臉色凝重地盯着險峯之上的蘇皓,靜靜地看他下一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