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暮連摔門而出。

    在牧九淵和暮阿貝的視線中進了廚房。

    暮阿貝有些心虛的在牧九淵懷裏縮腦袋,牧九淵擡手輕揉着暮阿貝的腦袋,嘴角掛着笑意。

    暮阿貝得到安撫,仰頭去看牧九淵。

    看着眼前的粉脣,牧九淵思考片刻,低下頭。

    “咳!”

    暮連繫着圍裙,雙手各端着一盤菜從廚房出來,站在了餐桌前,只是他看牧九淵的眼神,怎麼看怎麼覺得有敵意。

    剛低下頭的牧九淵淡定的擡起頭,雙手撫在暮阿貝的腰上,把她托起來之後,自己也跟着起身。

    他拍拍暮阿貝的腦袋,走向餐桌,邊道:“洗手喫飯吧。”

    暮連等牧九淵路過他時,飛快的說,“給老子小心你的手,不然我撓死你。”

    喫飯時,暮阿貝看着牧九淵,又看看暮連,咬着筷子斟酌了下,開口道:“我今天想跟九淵睡。”

    “不行!”牧九淵和暮連同時拒絕。

    暮阿貝咬着筷子,嘟着嘴,不放棄的繼續道:“我化形也不行嗎?”

    牧九淵:“不行!”

    暮連:“做夢!”

    暮阿貝口是心非:“切~誰稀罕!”

    月光皎潔,等暮阿貝的房間息了燈,躲在暮阿貝房間窗口邊樹上的不速之客才吐掉自己嘴裏的草根。

    他起身,一個躍起後空翻,翻進了暮阿貝的房間。

    匕首冰冷的觸感讓郎祀本能的感到危機,更不用提,匕首就架在他的側頸上。

    郎祀邪笑道:“小貓咪~不要這麼激動嘛~”

    被ex到的暮阿貝嫌棄道:“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騷話連篇呢?”

    “在下就像一壺酒,越釀~就越香~時間可不是能提前的東西呀~”

    “閉嘴吧你!”

    匕首已經刺進最外層的皮膚,細微的痛感讓郎祀警鈴大作,郎祀高舉雙手作投降狀,依舊笑嘻嘻的,只是眼裏的玩笑散漫已經散去。

    “小貓咪小心點,別手滑了。”

    暮阿貝默默握緊了匕首柄,不敢輕敵。

    “小貓咪~來者皆是客,你這樣跟客人刀劍相向是不對的。”

    “不請自來又怎麼算是客?”

    “小貓咪……”

    郎祀還想再說點什麼,匕首的鋒利卻讓他閉了嘴。

    暮阿貝忍無可忍,“你到底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想問問小貓咪,有沒有改變主意?”

    “並沒有。”暮阿貝不耐道。

    “別這樣呀,護着那老東西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告訴你我也並沒有什麼好處。”暮阿貝道。

    “不告訴我,我就自己查,到時候不小心傷到你了,可不要怪我呀小貓咪~”

    郎祀說着,彎腰一蹲往前走了幾步,躲開了暮阿貝的匕首。

    而暮阿貝也沒有打算攔住郎祀的躲避,郎祀也並沒有把她當回事,暮阿貝感受的到。

    “滾。”暮阿貝指着郎祀身後大開的窗戶,冷聲道。

    “行吧,小貓咪,只要我沒有查到,只要我沒有確定那老東西跟你沒有關係,你就別想擺脫我。”

    說完,郎祀用他認爲最炫酷的後空翻離開了這裏。

    這幾天天氣越來越冷,夜裏的天氣跟白天簡直不是一個季節,暮阿貝關好的窗戶因爲郎祀的突然造訪而大開。

    寒冷的風讓暮阿貝忍不住的打了的啊切,冷顫了幾下,關緊了窗。

    看着關好的窗戶,暮阿貝想了想,擡起手施法在窗戶上面弄了個小法陣,以防不識好歹的其他東西造訪。

    郎祀用同樣“炫酷”的後空翻回到了別墅。

    他和他現在的主子一起居住的別墅。

    這個時間,他的主子早就睡了,郎祀絲毫不怕被發現。

    “工作時間,你又去了哪裏浪?”

    低沉磁性,慵懶的男聲響在耳邊。

    “主子,您……”郎祀被嚇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在昏暗的只有月光從偌大的落地窗照進來的別墅裏,坐在沙發上,把玩着紅酒杯的男人。

    “我?我什麼?”男人說着,喝了一口紅酒,杯裏徹底空了。

    “您……不是應該在休息嗎?”郎祀僵硬的道。

    他已經逐漸意識到自己逾矩了。

    “多嘴。”男人道。

    “去了哪?沾了一身味回來。”堂玉魅不在意的道,鼻尖輕嗅間,聞到了熟悉且自己非常喜歡的味道。

    “你去找了誰?”突然間,堂玉魅周身慵懶平靜的氣息變得危險起來。

    “我……屬下沒有。”郎祀垂着腦袋道。

    堂玉魅皺眉,厲聲,“郎祀!”

    “主子認爲,屬下能見到誰?”郎祀硬着頭皮,跟堂玉魅面面相覷。

    堂玉魅沉默片刻,周身的氣息平靜下來,“也是,你也傷不到他。”

    “主子,您還不歇息嗎?”郎祀恭敬道。

    “睡不着。”堂玉魅的臉徹底隱匿在了黑暗中。

    “又……做了那個夢嗎?”

    “嗯。”堂玉魅應着,擡眸看向落地窗外,形狀有些扭曲的月亮,他的目光悠遠,透過月亮,他好像……

    又看到了他們。

    “主子……您還是過不去那個坎嗎?”郎祀的眼底不自覺染上了擔憂。

    他並不是真的在,真的打算效忠堂玉魅。

    他要效忠的主子,只有那個老傢伙。

    即使,堂玉魅比那老傢伙年輕有爲,即使,堂玉魅真的……很強。

    堂玉魅深呼吸,“嗯,沒那個臉接受他們的原諒。”

    “主子,他們並不怪您,您這彆扭,鬧的時間也……忒長了些。”郎祀的語氣裏有了無奈的吐槽意味。

    “多嘴。”雖是這麼說,卻沒有讓郎祀感受到任何的壓迫。

    堂玉魅不再搭理郎祀,他任由回憶肆虐在他的腦海裏。

    堂玉魅是天界的前任帝王。

    他因爲弒父,跌落神壇,成了魔界墮仙族的領主,與昔日摯友斷絕任何來往,甚至還有成爲仇人的傾向。

    可世人不知的是,少年時的堂玉魅對帝王之位沒有任何興趣。

    甚至天賦最高的他爲了不參與奪儲的爭戰中,懈怠修煉,成了修爲最差的皇子。

    他母后的慘死,讓堂玉魅對帝王之位有了執念。

    他都已經不想要帝位了,可是爲什麼,還是要傷害他的母后,既然你們想要帝位,他堂玉魅就偏讓你們得不到。

    堂玉魅坐上帝位,報了仇,但讓他弒父的原因,是讓堂玉魅的整個世界爲之崩塌的原因。

    他所殺了的仇人,並不是真正的仇人,是仇人,又不完全是仇人,是……他父帝的一把刀。

    他的母后慘死於他父帝手中,知道真相的皇兄也被父帝斬下頭顱,試圖再次掩蓋真相。

    他父帝這麼做,只是爲了,讓堂玉魅對帝位有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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