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的生日在七月底,聞言則在八月初,差了沒幾天,兩個人打算去國外度個假就當慶祝生日了。

    兩個人辦事效率極高,行程很快就訂了下來。

    許澤知道這事兒就不樂意了:“你們兩個真的很過分,竟然丟下我們自己去玩!帶着我們熱鬧一點不好嗎?”

    祁承挑挑眉:“不想帶電燈泡。”

    他可是想和聞言好好過個二人世界的。

    許澤痛心疾首道:“你說說,往前的二十年生日,哪次不是我們兄弟互相陪伴的?沒有我的生日你快樂嗎?你能快樂嗎?你會快樂嗎?”

    得到的是祁承的沉默。

    很好,許澤有理由相信,祁承已經在心裏回答了“會”。

    這會不回答他是怕他傷心。

    祁承摸了摸許澤的一頭黃毛:“行了,明天我們幾個人一起喫頓飯,就當慶生了。”

    他突然想到什麼,叫住許澤:“怎麼最近沒看見你新交的女朋友啊?”

    許澤皺着眉:“呵呵,你真是不關心我,我已經單身很久了。”

    自從和楊怡蕊分手之後,他就沒有再找新的女朋友。

    對於這個回答,祁承還有點小驚訝:“爲什麼?”

    這可不像是許澤的性子啊。

    騷包的許少爺天生就是招蜂引蝶的料,身旁鶯鶯燕燕就沒斷過。

    “沒爲什麼,就沒有一個讓我看順眼的,而且我可不想找的女朋友會去找童茵麻煩,萬一因爲她們童茵又不理我了怎麼辦,女人可真是難哄。”

    祁承嗤笑了一聲:“許澤,你什麼時候能不傻一次?”

    “幹什麼!好好的又罵我!我惹你了?”

    “你自己喜歡誰你不清楚,我還不能罵醒你了?”

    “啊?我喜歡誰?”許澤不解。

    “你最在意誰你不知道?”

    祁承恨鐵不成鋼。

    “我在意誰?不是你嗎?我們兩小時候可是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真是個榆木腦袋,懶得理你,自己想。”祁承起身走人。

    留下坐在原地靜靜思考人生的許澤。

    *

    聞言、祁承以及許澤和童茵商量了一下,不用大操大辦,四個人一塊兒簡簡單單地喫頓飯,就當作提前慶生了。

    童茵被許澤帶到聚餐地點的時候,一臉問號。

    不是說一塊兒隨便喫頓飯嗎?

    隨便就是到這個全市最貴的酒店頂層旋轉餐廳嗎?

    她不懂有錢人的隨便。

    而且怎麼一桌人都沒有啊?

    童茵轉頭看向一旁的許澤,疑惑地看着他。

    “過來。”許澤直接拉着童茵在全場最好的一個位置上坐下。

    從這能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言言和承哥呢,怎麼還不來,他倆是主角還敢遲到,哼!”童茵開口。

    許澤有點支支吾吾,很快反應過來:“他們說有事,讓我們先喫。”

    “我們怎麼能先喫呢,今天是給他倆過生日,當然要等他們來了纔行。”

    許澤想了想:“那行吧,不過他們要很久呢,我們先叫份前菜喫吧,我餓了。”

    童茵聽見他說餓了,便點點頭。

    點完餐後,她問:“唉,好奇怪,爲什麼整個餐廳就我們一桌啊?”

    明明提前包了場的許澤睜眼說瞎話:“可能生意不好吧。”

    “也對,畢竟這麼貴呢。”

    還沒走遠的服務員心想:嗯,隨你們怎麼說,你們開心就好。

    緊接着,童茵就發現許澤今天特別反常,平日裏話一刻都不能停的人,這會兒格外沉默,皺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看起來還緊張兮兮的。

    她拿手在許澤眼前晃了晃:“許澤,你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

    “啊…沒什麼,就在想剛點的菜怎麼還沒上。”

    許澤話音剛落,服務員就推着餐車過來了。

    除了有他們點的紅酒和兩份沙律,還有一大束粉色玫瑰,純潔素雅。

    服務員將東西擺放上桌,鞠了一躬:“您的紅酒和甜點,請慢用。”

    說完便退下了。

    許澤起身,拿起玫瑰花,走到童茵身旁。

    “什麼情況?”

    童茵還沒反應過來,整個餐廳的燈都變暗了一點。

    餐桌上的蠟燭,窗外的燈光,依稀地照着兩人的面孔。

    燈光星星點點,不遠處還飄揚着小提琴的演奏聲。

    透過落地窗,能清楚地看見對面寫字樓Led屏上正在不斷循環播放着“童茵,我喜歡你”。

    時不時從一個角落飄過來幾個心型氣球。

    許澤又走近了一步:“我最近幾天纔想明白,其實我喜歡的人是你。不是喜歡玩遊戲,也不是喜歡出去瞎玩,就只是喜歡跟你在一起。以前我有很多不對,還愛玩,但你放心,以後我絕對不這樣了。茵茵,我真的很喜歡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許澤把花遞給她,說:“粉玫瑰的話語是初戀,雖然我以前有過很多女朋友,但是真正喜歡的,你是第一個。”

    他以前推崇玩樂注意,別人說他渣,他也不介意。但等遇見了真正喜歡的女孩子,他才明白以前的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童茵低頭看着那一束花,大腦有些運轉不過來。

    看見對方不發一言的模樣,許澤有些慌了:“你平時不是最喜歡看什麼霸道總裁、豪門寵婚的言情小說嗎,你看,我就是啊,就站在你眼前。”

    許家是豪門大戶,許澤又是唯一繼承人,他這些自信還是有的。

    童茵無語,所以爲什麼連她喜歡看得小說都會知道!

    這麼羞恥的臺詞又是從哪學來的?

    暫時拋開這些不重要的瞎想,她一步步回憶她和許澤的相識。

    從毫無交集的隔壁班同學,變成了會一起約飯、打遊戲的好哥們兒……

    其中相處的點點滴滴,她捫心自問,是動過心的。

    所以纔會在楊怡蕊指責她的時候,選擇對許澤避而不見。不是因爲對楊怡蕊認慫,是她自己心虛。

    可她一直努力把自己放在一個普通朋友的位置上,不允許自己對許澤摻雜了別的感情,可現在,許澤卻告訴她,他喜歡她。

    他們能成爲好朋友,但不一定可以成爲好戀人。

    許澤愛玩,心思不定,這會嘴上說得好聽,可他這樣的性格真得能穩定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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