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國弼也忘記了自己的任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黑點看。
“好大的怪鳥!”湯國祚突然驚歎道。
“本將從未見過這麼大的怪鳥!”徐文爵跟着驚歎道。
“不對,那不是鳥!”鄧文鬱眉頭緊皺地說道。
“鄧將軍,你倒是說說看,那不是鳥,是什麼?”朱國弼冷笑地問道。
“本將似乎看到上面有火在燒!”鄧文鬱說道。
“有火?”朱國弼“噗嗤”笑出聲來,“你別告訴本將,那天上的五十隻怪鳥是傳說中的神獸朱雀!”
“鄧文鬱,你說說看,那究竟是什麼?”務達海此時突然問道。
那五十個不斷變大的黑點讓他隱隱有些不安,直覺告訴他,那不是鳥。
“回稟將軍,末將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應該不是鳥!”
“傳令下去,有誰能說出那是什麼,重重有賞!”務達海命令道。
他們這幾個人不知道,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知道,這裏有七萬餘人,他不信沒人知道那是什麼!
“末將遵命!”鄧文鬱得令後,立即派出了所有傳令官。
傳令官纔剛離開不久,那些黑點在不斷的飛近中,終於清晰展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那些的確不是鳥,而是不知名的怪物!
上面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圓球,下面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小木屋,中間則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那是孔明燈!”湯國祚驚呼道。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孔明燈!”徐文爵大聲否定道。
“不管那是什麼,本將總有種不祥的預感!”鄧文鬱大聲說道。
“鄧將軍是怕了?”朱國弼冷笑道。
“誰說本將怕了,本將只是有些擔憂而已,這說不定是僞明搞的鬼。”鄧文鬱神情凝重地說道。
“哈哈哈!”朱國弼聽此,忍不住大笑起來,“僞明要是有這種能飛天的怪物,何至於淪落到今天!”
“這可說不準,朱將軍難道不知道這段時間僞明屢戰屢勝嗎?”湯國祚冷笑道。
“就是,而且這些怪物飛來的方向,正好是肇慶府,說不定還真是他們搞的鬼!”徐文爵附和道。
“哼!就算是他們搞的鬼又如何?這些能飛天的怪物有何用?”朱國弼冷哼道。
“這怪物那麼大,說不定上面有人呢?”湯國祚突然語出驚人道。
聽到這話,朱國弼先是一愣,隨即再次大笑起來。
“哈哈哈!湯將軍,瞧你這般斯文,沒想到是個心恙之人!”
(心恙之人,即指精神不正常的人。)
“你……”湯國祚聽此,氣急不已。
聽着朱國弼、湯國祚等人的話,務達海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不知怎的,看着天上那些越來越近的黑色怪物,他內心開始變得莫名煩躁起來,甚至出現了恐懼。
“朱將軍,你是不是根本不怕天上那些怪物?”鄧文鬱此時突然大聲問道。
“很好!”鄧文鬱聽此冷笑地點了點頭,隨即他上前一步,對着務達海說道:
“將軍,末將認爲天上那些怪物十分危險,此地不宜久留!朱將軍既然無懼,可留朱將軍繼續在此駐守,其餘人馬立即撤退!”
徐文爵和湯國祚聽此,也都一步上前附和道:
“將軍,末將也認爲此地不宜久留,應立即撤退!朱將軍無懼,可留他繼續駐守!”
聽到這三人的話,朱國弼神色一變,連忙上前道:
“將軍,此事萬萬不可啊,此番我軍攻城,還未到達城牆下便開始撤軍,極易動搖軍心!”
“將軍,前面陷阱不除,我軍無法前進半步,繼續留在這裏也無用!”鄧文鬱大聲說道。
“將軍,再給末將半天時間,必定能將前方的陷阱全部清除!但撤軍之事,萬萬不可!”朱國弼大聲勸道。
聽着朱國弼、鄧文鬱等人的話,務達海本就陰沉的臉變得更爲難看起來,思索片刻後,他有了決斷。
“朱副將,你率領一萬人馬駐守此地,繼續監督這些村民探路,其餘所有人跟隨本將撤離!”他直接下令道。.七
朱國弼聽此,臉色大變。
他剛纔說不怕,那都是佯裝鎮定,是想在務達海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實際上他內心早就嚇得膽顫了,誰知道天上那些怪物是什麼!
“將軍,此事……”朱國弼欲言又止,他想說些什麼,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朱將軍是怕了?”鄧文鬱譏諷道。
“誰說本將怕了!”朱國弼厲聲道,“本將只是想說,此事非常簡單,這數千村民本將一定會好好利用!”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鄧文鬱聽此,怒目而視地瞪了朱國弼一眼,不再多說什麼。
“傳令下去,後軍變前軍,開始撤離此地!”務達海下令道。
“末將遵命!”鄧文鬱聽此,立即上馬,然後向着後軍方向飛奔而去。
剛纔軍營的傳令官都被派出去了,所以他可以藉口傳令先一步離開此地。
鄧文鬱離開後不久,天空上的黑色怪物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飛到了衆人的頭頂正上方。
務達海都不需要擡頭,便感覺到了一種讓人難以呼吸的壓迫感猛然襲來,隨即他神色大變。
“來不及了!”他突然說道。
說完,他直接跳上馬,然後策馬狂奔。
徐文爵、湯國祚等人見此,也都臉色一變,紛紛跳上馬,然後追了過去。
看着務達海等人落荒而逃的狼狽樣子,朱國弼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很想跟着一起逃,但一想到逃跑的後果,他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前軍的數萬兵馬,在看到幾位大將軍都逃命後,一個個都忍不住躁動起來。
他們也早已被天上那數十個黑色怪物嚇破了膽,臉色早已煞白,要不是看到朱國弼還在這裏,恐怕早就跟着逃了。
雖然務達海已經下了軍令,留守一萬兵馬,後軍變前軍,有序撤退,但可惜的是,這個命令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傳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