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孫世鴻聽此有些意外,“只學過幾年劍法,就有如此造詣,看來兩位少俠乃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啊!”
“孫將軍謬讚了。”方浩淡笑道。
“據我所知,峨眉派的柳葉師姑乃絕世高人,據說其劍法出神入化,天下鮮有敵手,莫非這兩位少俠是柳葉師姑的弟子?”孫世鴻問道。
“孫將軍料事如神,正是那位高人!”方浩直接點頭承認道。
“果真如此!”孫世鴻果不其然地說道,“如此說來,我們還是師兄弟呢!”
“師兄弟?”方浩聽此一愣。
“沒錯,我們青城派和峨眉派親如同門,家師在柳葉師姑面前也是自稱師弟的。”孫世鴻解釋道,隨即他看向自己的五名弟子,厲聲道:“你們五個,還不快來拜見三位師叔!”
五名弟子聽此,全都上前一步,然後抱拳道:“拜見三位師叔!”
“且慢!”方浩十分無語,“在下並非峨眉派人,更不是你們師叔!”
“方師弟,你等此番下山,想必也是爲了抵抗韃子吧,何不跟我一起上石屋山?”孫世鴻問道,“咱們師兄弟喝兩杯,共商討韃大計?”
“師兄,你可真厲害,三言兩語就將方秀才變成你的好兄弟了。”林軒譏笑道。
“孫將軍武藝高強,臨危應變能力也超乎常人,在下着實佩服,只是這自作聰明的毛病怕是要改改了。”方浩冷聲道。
“方師弟別誤會,我只是覺得,如今韃子在中原大地四處作亂,我等生爲同門絕不能內鬥,所以想邀你上石屋山。”孫世鴻認真說道。
“孫將軍,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方浩大聲說道,“你兩次戰敗,按照約定,現在是不是該返回石屋山了?”
“我願賭服輸,肯定會回去的,只是方師弟三人乃人中龍鳳,在回去之前,我很想與你等結交一番!”孫世鴻十分誠懇地說道。
“哦?你想與我等結交?”方浩聽此,嘴角閃過一絲淡淡的笑容,他故意猶豫起來,片刻後才認真說道:“這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方師弟但說無妨。”
“在下想請孫將軍率領所有手下離開石屋山,去往附近的州府投軍,效力朝廷!”方浩語出驚人道。
聽到這話,孫世鴻臉色猛然一變,而林軒則不敢置信地看向方浩。
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好要用武力脅迫的嗎?怎麼現在突然變成請求了?這是在搞什麼鬼?
現在劍都架在他脖子上了,生死也只在一念之間,他還有得選嗎?直接以性命相要挾不就行了?
“只要孫將軍同意了,林公子就會將你師父的臨終遺言如實相告!”方浩繼續說道。
“此話當真?”孫世鴻大聲問道。
“在下說話算話!”方浩鄭重回答道。
其實,他之所以突然更改計劃,只是因爲看中了這個孫世鴻,很想將此人收入囊中。
“此話何意?”
“石屋山上的人馬並不是以我爲首!”孫世鴻語出驚人道。.七
“你說什麼?”方浩忍不住一驚。
“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廣州守備,真正負責的是廣州參將夏文林!”孫世鴻鄭重說道。
“廣州參將夏文林?”方浩聽此,眉頭猛然一皺,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此人本是一個小小的把總,八個多月前,唐王在廣州登基稱帝,他因拍馬有術,被提拔爲廣州參將,後來韃子攻下廣州,他就帶着我們一起逃到了這石屋山。”孫世鴻說道。
“師兄,你好歹也是我們青城派有頭有臉的人物,武功高強,怎能跟着這種拍馬屁的廢物?”林軒大聲問道。
“唉……”聽完林軒的話,孫世鴻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林軒聽此一愣。
“哦?此事似乎大有隱情?”方浩不禁有些意外。
“我女兒被那混蛋給抓了!”孫世鴻突然怒火沖天地說道。
“什麼?”方浩和林軒聽此,都神色大驚。
“師兄,你別開玩笑了,茹兒可是你的心頭肉,怎麼會被人給抓了呢?”林軒一臉不信地說道。
“此人之狡詐,是我生平所見第一!”孫世鴻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知道我身手了得,所以故意接近我,與我稱兄道弟,我自認生性謹慎,卻還是被他給騙了!”
“那天,他帶着幾個手下來我家拜訪,與我喝酒到深夜,那晚我倆都酩酊大醉,等第二天醒來,我才發現茹兒不見了。”
“我猶如天塌了一般,發了瘋地派人四處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最後那混蛋跑到我面前來,主動承認是他的手下將茹兒抓走了。”
“可笑的是,當時我說什麼也不相信,以爲那混蛋是在說胡話,直到他拿着茹兒的外衣找到我時,我纔不得不相信這一切!”
“而他之所以要這樣做,只是想讓我永遠跟着他,成爲他的忠實走狗!”
聽完孫世鴻的講述,方浩和林軒都震撼不已,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師兄,莫非你落草爲寇,只是因爲受到了那混蛋的脅迫?”林軒問道。
“你說呢?不然我爲何不回青城山,反而跑到這石屋山上來?”孫世鴻反問道。
“那你上次爲何要將我打得半死?”林軒繼續問道。
“你知道你殺的那些人裏,有多少是無辜的嗎?”孫世鴻厲聲問道。
林軒聽此先是一愣,隨即不服氣地說道:“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他們都是盜匪!”
“他們很多人上有老下有小,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卻把他們殺了!”孫世鴻氣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