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在此之前,誰也沒想到那僞明騎兵竟然會這般強大。”滿達海連忙附和道,“鰲拜一時失手,也情有可原,不應該追究罪責。”
“此次比鬥,我們都看在眼裏,鰲拜明顯已經盡了全力,最終打成平手,也實屬無奈。”尼堪繼續說道。
“至於士氣的話,反正僞明的飛天怪物一出,我們肯定是要四散而逃的,所以有沒有士氣都一樣。”他補充道。
“你們兩個混蛋說完了嗎?”豪格氣得咬牙切齒。
他知道尼堪和滿達海這是在向鰲拜示好,對此他無所謂,反正自從與皇位失之交臂後,鰲拜等人便都捨棄了他。
但令他不能忍的是,尼堪和滿達海這兩個傢伙身爲皇室宗親,大戰在即,不說點鼓舞人心的話,反而一直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王爺,我們說錯了嗎?”尼堪質問道。
“你給本王閉嘴!”豪格怒喝道。
“貝勒爺、貝子,你們的恩情末將銘記,只是此次末將大意輕敵,致使軍心不穩,應當受罰!”鰲拜突然說道。
他知道尼堪和滿達海是想拉攏自己,才一直替自己求情,所以他坦然應承了這份恩情,以後有機會他會多與這兩位宗親走動一下,說不定能將他們拉入皇上的陣營。
“鰲拜,你以爲本王不敢定你的罪嗎?”豪格冷聲問道。
他剛說完這話,就在此時,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噼裏啪啦地砸在所有人臉上。
這大雨下得猝不及防,讓豪格、尼堪和滿達海等人都愣了一瞬。
“王爺,下雨了!”尼堪第一個反應過來,驚喜不已地大喊道。
滿達海則連忙仰頭望天,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王爺,下雨了!”他跟着喊道。
豪格看着尼堪和滿達海那恬不知恥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只不過下雨而已,你們兩個興奮個什麼勁?”他厲聲問道。
鰲拜、都類、星訥等人則都一臉古怪地看着尼堪和滿達海,他們兩個怎麼了?只是在下雨而已,又不是在下甘露,用得着這麼大反應嗎?
“王爺,下雨之後,火炮無法使用,我們不能攻城了,只能退走!”尼堪高聲道。
“不錯!”滿達海連忙附和道,“王爺請立即下令,我們即刻撤軍!”
“混賬!”豪格大喝一聲道,“看你們兩個像什麼樣子!真丟我愛新覺羅氏的臉!”
“王爺,請立即下令撤軍!”尼堪聽此也不惱,而是直接要求道。
“請王爺立即撤軍!”滿達海跟着請求道。
豪格感覺自己這三十多年生的氣,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多,他深吸一口氣,強壓心中的怒火,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們兩個給本王聽好了!”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軍擁有大量的雲梯車和濠橋,就算不用火炮,也能攻城!”
“王爺,明明天氣不允許,你卻還是要強行攻城,這是要置我大清勇士的性命於不顧嗎?”滿達海高聲質問道。
“隨你們兩個怎麼說,本王就是要堅持攻城!”豪格不冷不淡地說道。
“王爺,你……”尼堪和滿達海又氣又急又無奈。
“鰲拜聽令!”豪格突然大喝一聲。
“末將在!”鰲拜連忙應諾道。
“着你率領五萬賊寇降將攻打北城門!”豪格下令道。
鰲拜聽此先是一驚,在深深看了一眼豪格後,他無奈地應諾道:
“末將遵命!”
尼堪和滿達海聽到這裏,互相對視了一眼,罕見地沒有出聲勸阻。
那五萬賊寇降將,完全就是一羣烏合之衆,他們早就看不順眼了,除了浪費糧食外,根本毫無用處,如果此次攻城能全部戰死,那絕對是好事一件。
“報——!”就在鰲拜調兵譴將,準備出擊攻城之際,李自成殘部將領王可成突然衝了過來。
“稟報王爺、貝勒爺、貝子,北城門上的僞明守軍突然全部離開城牆,應該是撤軍了!”
“你說什麼?”豪格聽此先是一愣,隨即不敢置信地問道。
尼堪和滿達海則是直接怔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回稟王爺,末將乃軍中有名的‘千里眼’,剛纔看得清清楚楚,在那名僞明騎兵回城後不久,僞明守軍便陸續撤離城牆了。”王可成如實說道。
他曾是李自成軍中的一名將領,李自成敗亡後,他自封總兵,率領殘兵敗將佔據徽縣、階州一帶。
去年,清廷肅親王豪格率軍攻打四川的張獻忠,路過陝西的時候,把他順道給滅了,爲了活命,他不得不投降。
本以爲投降之後,他照樣可以在清廷混得風生水起,可沒想到的是,肅親王豪格根本不把他當人看。
進攻四川張獻忠的時候,每逢開戰,肅親王豪格都要求他和石國璽、周克德等降將率軍衝鋒在前。
要不是滿洲八旗將領中有個叫鰲拜的傻子,每戰都搶在他們前面,衝在戰場最前方,殺得敵軍望風披靡,潰不成軍,估計他早就被陣斬了。
而這次,肅親王豪格固執己見地要攻打僞明皇帝,他一路上都是心驚膽戰的。
僞明皇帝何許人也?那簡直就是一個橫空出世的活神仙,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創造了無數傳說,沒有任何人是其對手!
這麼一個不可能戰勝的人,肅親王果不其然又派他們這些降將打頭陣,而且這次還是由鰲拜率領!
鰲拜這個傢伙就是一個傻子,以爲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總喜歡猛衝,被這樣一個傻子率領着攻城,他們還有活路嗎?
所以,當察覺到北城門上的異常後,他不顧身份地位的差距,急不可耐地衝了過來,向肅親王豪格等人彙報,希望可以取消攻城,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