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軍歌嘹亮，數千秦軍先後唱響無衣的同時，嬴政也受到了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陛下，匈奴人撤了。”
前後交鋒不過百息，秦弩兩輪設計，二千支弩箭激射之下，匈奴人便直接退走。
莫說是的軍士們摸不着頭腦，就算是嬴政對此也是一臉懵逼。
他完全想不到匈奴人會這樣快的就直接撤走，消失在曠野之中，不去管地上倒下的袍澤弟兄，也不去管散落在荒野當中的戰馬。
“匈奴人就這般就走了？”他驚愕，不明就裏。
在他記憶當中，匈奴人是一個極其強大的部落制度國家，一點也不比同時期的大漢弱多少。
如果不是的大漢持續百年的進攻，匈奴人絕對不會被徹底擊敗，遠走中亞。
“匈奴人再不走的話，只會徒增損失。”白起卻是見多識廣，知道匈奴人這樣做的目的。
“此處並非是草原，他一萬騎兵能夠一字排開的最多千人，到了我大秦陣前更是隻有四五百人。”
“這般規模莫說是扛着我大秦弩軍進攻，就算是步卒也能將其殺得一乾二淨。”
聽到此處，嬴政方纔明白匈奴人爲什麼要退走，原來是打不下去了。
“那就先打掃戰場。”嬴政無奈，第一次作戰的驚喜就這樣被直接沖淡，化作虛無。
他孃的，匈奴人怎麼這麼不抗揍。
“陛下，匈奴人的斥候一直都在往東邊延伸。”
不待嬴政話說完，白起再度開口，提及一件看似不相關的事情。
“東邊？”嬴政一拍大腿，立馬醒悟過來。
自如今交鋒的山道往西是恆山山脈，再往西就是九原了。
往東邊雖然山脈不少，可卻沒有蒙恬麾下的大軍駐紮，匈奴人可以輕鬆的繞行，直戳自己的後路。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倒是沒想到匈奴人反應這麼快。
剛剛還在試探性的衝鋒，不戰自潰。
暗地裏卻包藏禍心，都準備斷自己後路了。
“最多一日，匈奴人就會到來。現在的當務之急並非是打掃戰場，而是做出後撤的姿態，死守山谷。”白起一板一眼的分析。
嬴政連連點頭，百里的距離不過是五十公里，而且還是秦尺，並非是後世的距離。
也就是說匈奴人的大軍隨時都會出現。
十萬計的匈奴人入賬，絕對能給自己提供天文數字一樣的征服點。
嬴政想到這裏，已經不干涉白起的對於戰事的佈置了。
他只看着自己賬戶上面足足兩千四百零三點的征服點，陷入了沉思。
再一看具體的統計，他決定收回剛纔的話。
十萬匈奴人全部來送人頭，也不會提供大量的征服點。
“擊殺匈奴人一千三百七十三人，十夫長七十三人，百夫長三人，共獲得征服點二千四百零三點。”
而一顆天地同壽丹的兌換價格是兩百萬征服點。
也就是說要成建制的幹掉二百萬人的匈奴人，纔有可能兌換一顆天地同壽丹。
匈奴加上東胡，從十五歲的到六十歲男人全部都被徵兆成士兵，也纔有這個二百萬好伐。
他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只是他也沒想到剛纔一番交鋒，居然殺了一千四百多的匈奴人。
而這還是不到一百息的時間造成的傷亡。
如果給白起更多時間的話，這一萬人的匈奴人，只怕是都回不到草原了。
秦軍之強，恐怖如斯。
這樣一想，似乎除了匈奴人飄忽不定，比較難以抓到之外，也是不值一提。
當然，這也有他的功勞。
不然匈奴人也不會用騎兵衝鋒，衝擊自己的軍陣。
“前軍勝了？”
中軍，一位白髮文官面露驚容。
“前軍不勝纔是怪事。”留在中軍跟這些人打交道，蒙毅只覺得心力交瘁：“三千秦軍在穀道作戰，他匈奴人就算有十萬人，也奈何不了陛下。”
其餘人一聽，覺得也對。
誰讓大秦是天下之軍最強悍的一支。
“報！”
一黑甲騎士飛速到來，送上戰報。
“前軍獲勝，小人奉陛下指令，前來報喜。”
可隨着捷報一一瀏覽，所有看到捷報的人都有些錯愕。
倒不是他們不相信此戰勝了。
而是他們不相信此戰居然勝的這樣乾脆利落。
匈奴人衝擊步兵也就罷了，還丟下一千多人的死傷，灰溜溜的逃走了。
這叫打仗？
“陛下天威連匈奴人都怕了！”有官員高呼，生怕嬴政相隔十里聽不到自己溜鬚拍馬的聲音。
“就是，那匈奴人只怕是沒想到陛下神威蓋世！”
蒙毅聽得頭疼，索性走出營帳，看向西斜的日頭，心中惴惴不安。
從前線傳來的消息當然不止捷報哪一點。匈奴人有十萬大軍就在附近的消息每個人都看見了，可每個人都又直接忽略。
九原軍就在不遠處，匈奴人不可能冒險南下。
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今天的交鋒更助長了文武百官的自滿。
沒人相信匈奴人會南下，包括他。
可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大秦的皇帝陛下目標便是匈奴人，想要一戰幹掉他們得主力。
數個時辰前，他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現在他開始相信陛下是對的，匈奴人絕對不會放棄抓住大秦皇帝的機會，會不顧一切的撲上來，狠狠地撕咬一口．
只是，大兄能否及時趕到？
相對於嬴政對於大秦虎賁的信任，蒙毅更希望蒙恬能夠早日到來，帶上十萬大軍，拱衛皇帝陛下。
什麼匈奴人，在他看來不過是小問題，擡手就能擊潰。
真正麻煩的是皇帝懷抱金磚置身於鬧市當中。
“中軍，中軍。”他沉吟，瞄着血紅的殘陽，苦笑道：“希望後軍章邯能夠守好山谷，別被匈奴人斷了退路。”
他同樣對匈奴人的打法很熟悉，知道他們擅長奔襲，突襲，除非萬不得已，不然是不會跟秦軍正面交鋒。
“至於中軍，除了庶務，也無甚可做的事情。”他長嘆，轉移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囚車。
李斯就在其中，告訴所有人背叛始皇帝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