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臺,宮燈。
老道士嘉靖端坐其中,
嘉靖的貼心小棉襖黃錦畢恭畢敬的捧着丹爐站在一側,絲毫不敢懈怠。
黃錦比起來往常,頭上多了一個花環,是那種金銀編制的花環,精緻的同時還帶着一些西方風。
能拿到花環,說明嘉靖的心情不錯。
是的,嘉靖心情相當不錯。
血月之主壓制住了星門爲首的西方長生者力量,同時對西方的本源世界進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掠奪吞噬。
血月之主可不會給你講什麼情面,那是真正的喫幹抹淨的大清洗。
這個時候西方有很多怕死的走投無路,作爲東方的老朋友,嘉靖這個時候直接派遣自己的西方特別全權代表楊金水楊公公和西方交涉。
作爲一個活着時候就和西方交涉的大明外交官,楊金水拿到了很多西方寶物。
諸如教皇的權杖,黑暗議會十二聖器之中的七個,還有一些天使伊甸園的祕密。
血月之主把氣數吃了個乾淨,嘉靖把人間吃了個乾淨。
雖然暫時不清楚這兩個巨頭是不是合作把西方幹掉了,但事實上是,西方的本源世界已經被幹報廢了,只剩下那些個藏起來的長生者俱樂部。
這些俱樂部,不管是伊甸園還是星門,啃起來都是有難度的,而血月之主和嘉靖也沒有再出手。
他們見好就收。
得了大便宜的嘉靖這些天來那叫一個舒坦,不但親手編織了三條花環賜給了手下。
如果不是嘉靖對女人有天生恐懼症和被破壞妄想症,可能這一段時間已經開始選妃納妾了。
嘉靖雙手交錯,頭頂一道道各色的雲光彌散,五色斑斕,神異無比。
更快的嘉靖雙手變換,頭頂的光暈散滅。
今天的功課完成了。
下方的黃錦急忙的端着金盆走上前去,“主子萬歲爺,您的境界和張真人的境界越來越接近了,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能夠破碎虛空,白日飛昇了。”
嘉靖一邊享受黃錦的熱敷按摩,一邊閉着眼道,“飛昇有什麼意思?無非是給你換一個大點的囚籠,弄幾個更難的對手,然後在一個更高的維度,摸爬滾打。只要一天離開不了這個監獄,一切的超脫,都是玩笑。”
黃錦急忙道,“主子說的對!只是主子,這一次白帝被太平道張角安排了,我們要不要出手相助白帝?”
嘉靖道,“幫白帝?怎麼幫?去和張角幹一場?那張角是何方神聖?”
“昔日太公敕大商羣雄入封神榜之後,成太公兵法,此書傳言擁有大商羣雄的神通威能。”
“太公清楚,這樣的書不可能存在於世,必然會崩碎!”
“所以造書最開始就演變了三本分冊!”
“分別是天,地,人!”
“天書就是張角拿的!地書是發丘天官於曉月拿的!而人書在黃石公手裏。”
“發丘天官靠着地書,走遍九州上下,捋清了龍脈。”
“張良從黃石公那拿到了半部人書,卻也嘯傲羣雄,助力劉邦建立大漢。”
“唯有天書,張角拿了之後,苦難不絕,成就低微。”
嘉靖眯着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奴才,“你很聰明,但,只說對了一半!天書是天地人三書裏最強的一本書,可也是最難的一本書,甚至可以說,姜子牙留下這本書的初衷不是給人學的,而是給仙學的,姜子牙希望用三本書來讓仙停下對凡人的掠奪,讓仙人能夠共存。”
“但是姜尚低估了凡人對於力量的渴望,也低估了仙人的貪婪。”
“不管是人,還是仙都想拿到完整版的太公兵法!”
“仙不斷的加強對周的控制,想要完整天地人三書,西周不斷的試圖掙脫枷鎖,放走了商王最後子嗣不說,天書下落不明。”
“三國時期,天機混亂,于吉,南華等一票妖人夜觀天象窺伺天書,可惜于吉被小霸王孫策所斬,南華又被槍神童淵重創,最後這書落在了張角手裏。”
“張角也是個能人,以羸弱之資,借衆生之志,強修天書,引得天譴,被天道下的衆多東漢棋子所滅,可張角也不是個凡人,張角死後,遁入首陽山,得屍仙傳承,成真仙之體,終於領悟完全版天書。”
“如果說東漢那一次神魔亂舞的張角戰鬥力是一,那這一次張角戰鬥力至少是十!”
黃錦眼神發亮,“主子萬歲爺的意思是,我們押張角?”
嘉靖笑了起來,“張角是難纏,可那泰山神好欺負嗎?泰山被兩代帝君封禪,一個是始皇,一個是漢武,封禪雖然都失敗了,可封禪時候帝君提純的九州龍脈之力都真真切切被泰山吸收了啊,甚至九州鼎可能都在泰山,泰山府君能坐到今天,已經不是運氣了,是實力!張角有天書,泰山君有九州鼎,這一場大戰,押誰都不太好。”
黃錦爲難道,“那我們不押嗎?”
“不押!”嘉靖道,“我們直接入局,你去宣詔,不日之後,讓嚴閣老帶着他的好門生胡宗憲,戚繼光去趕赴這個熱鬧。”
黃錦道,“那漢王和藍玉?”
嘉靖揮手,“不要管他們,他們還要防着長白山那倆勢力呢!”
黃錦畢恭畢敬退去,“是,主子早點休息。”
嘉靖靠着坐墊上,看着頭頂天花板,若有所思,“白帝究竟是真的愚蠢還是假的愚蠢!”
“他的真正絕招到目前來說,只用過一次。”
“十二樓五城,那纔是他的真正道場!”
“而上一次出現的只是個空城白帝城,如果說每一個城裏都住滿人,在加上十二城主,五個樓主!”
“那白帝的實力,簡直不敢想象!”
“白帝的那些個手下看起來是小鳳仙,實則都是散養的傢伙,他們可能都是城主,樓主的接班人。”
“等到機會合適,白玉京重組,那到時候……”
嘉靖倒吸了一口氣,坐了起來,“怕到時候,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要被白帝吸乾了啊!”
嘉靖思忖許久,撥通了許和平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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