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行時空的各朝各代,每一位能夠看到萬界視頻的人都在期待着半空中巨幕的變動。

    前朝者,不知漢武大帝者,皆好奇於其有各種功績,在千秋歲月,漫漫歷史長河中可以可以排到第二位。

    後朝者,雖聞漢武功勳,只是限於史書,亦不知其真實面目究竟如何。

    視頻開啓,黃沙漠漠延千里,風聲悽悽蕩黃昏。

    放眼望去,是茫茫戈壁,是飛沙走礫,不時捲起的旋風彷彿也浸染了半邊天空,昏黃之感,時刻抑壓在心頭。

    此刻,天地寂靜,只有風沙在幽幽的嗚咽。

    忽然,好似在地平線的那頭,又好似在沙丘之後,傳來的陣陣駝鈴聲在風中飄搖。

    終於,一隻商隊出現在衆位觀衆眼前。

    他們頭戴紗罩,只是露出一雙眼睛,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啊,雖已滿是疲倦,卻還透露出一股堅定的執着。

    “呼,這次真是兇險啊!差點又被那些該死的匈奴把貨物強劫了去!”

    “是啊,咱們每一趟的行商,簡直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了啊。”

    “不說不說了,我們商人如此,那些邊境的百姓遭遇便更是悲慘了。

    “若是不選擇背井離鄉,就如那羔羊一般,每年過冬之際,都要被北邊的匈奴來劫掠一番。”

    這時又有人接話道,

    “不知道這樣的苦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

    一衆帝王看着這不同尋常的視頻開頭,心中深以爲然。

    自秦朝一統天下,確立了中華大地上,幾千年來封建王朝發展之大格局。

    細數浩瀚歷史,過眼雲煙,異族的侵擾,向來都是漢民族和無數個帝王的心頭大恨。

    這其中,以北部的匈奴尤爲突出。

    他們是馬背上的民族,廣袤的草原孕育他們的豪邁奔放,也把他們束縛在了這無邊無際的綠野之中。

    越往北,越是苦寒。

    水草豐美的放牧地始終只是少數,長年的遊牧生活,更讓他們飽受風雪、嚴寒、飢餓和病痛的折磨。

    這就激發了他們潛在的貪婪本性和掠奪本能。

    沒有耕地來勞作,無法栽種糧食,連飽腹都成了問題,怎麼辦?

    部落長年的廝殺,只爲那極少數的安頓之地,但需求卻始終得不到滿足,怎麼辦?

    落後的生產工藝,和極其匱乏的文化生活,越來越遠離文明開化,怎麼辦?

    搶!只有搶!只有牧馬南下,到富饒的南方去,去用悍馬尖刀從那些漢人手裏搶!

    去搶他們的糧食美酒!

    去搶他們的華服麗裳!

    去搶他們的金銀財寶!

    去搶他們的美人舞姬!

    這一切的得來不比自己閉塞在苦寒的北方苦苦掙扎要更直接,更快速嗎?

    匈奴長期在馬背上磨鍊出的騎術和南方政權一直分分合合的局勢,讓他們一時之間無往不利,成了漢人揮之不去的陰影。

    往往也只有在一個統一而又穩定的王朝帶領下,才能狠狠地擊退匈奴的攻勢,遏制其南下的勢頭。

    ……

    祖龍嬴政躺在牀榻上,看着這支劫後餘生的商旅,再聯想起那些兇殘的北地外族,更加欣慰自己當初執意的派出蒙恬北築長城,驅逐韃靼。

    “朕的決定,並沒有錯,面對那些貪得無厭的匈奴人,唯有迎頭痛擊,讓他知道什麼叫痛,什麼叫怕,纔會收起自己的爪牙,乖乖蟄伏會北方去。”

    “朕已經做到過了,就是不知道你這後世的漢武帝,能否打出我泱泱中華的氣勢來!”

    思及此處,嬴政把目光投向了北方,他不曾忘記,自己最爲器重的兒子,已經被自己派遣到與匈奴作戰的前線去,尚在軍旅之中,磨鍊心性。

    北方,天氣已經開始轉向寒冷,扶蘇正站在自己的營帳外面,看着半空中的巨幕,正在沉思着些什麼。

    “外面天寒,公子萬金之軀,貴不可言,切不可久久佇立,若是感染風寒,終歸是我大秦之損失。”

    站在扶蘇身旁的蒙恬開口,希望扶蘇能回營帳之中休息。

    畢竟扶蘇是始皇帝長子,日後必然是要繼承大統的人,要是在這裏出了什麼事,嫩個士一族,怕是會因爲自己而招致禍亂。

    更不用說這天空中的巨幕之前才上演了胡亥那廝聯合趙高李斯之流,矯詔篡位,殺害長公子,以至秦二世而亡。

    想來以陛下心性,恐怕會龍顏大怒,那快刀斬亂麻,以絕後患,那三人,應該命不久矣。

    更何況陛下近年來瘋狂迷戀那長生之術,常日服食方士所煉仙丹,讓身體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恐怕,自己身邊的這個年輕人,很快就要榮登大寶了。

    這也該是蒙氏表態的時候了。

    扶蘇搖搖頭,否決了蒙恬的好意。

    “蒙將軍,父皇覺得扶蘇軟弱,這才特意讓扶蘇前來北地歷練,父皇雖不喜儒學,對那六藝之見但是頗爲認同,扶蘇也不是那種拿不起刀劍的泥人。”

    “雖說扶蘇身爲人子,更爲臣子,不應在背後議論父親和君上,但若是依照這視頻所述,現在我大秦其實已經來到了一個危險的地步。”

    “往日裏父皇總是嫌棄扶蘇學儒家太多,沒有繼承他的血性和威嚴,如今,扶蘇哪裏還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若是,若是父皇駕崩,祖龍墜雲,大秦必然動盪,一位宅心仁厚的新君是不能扛起整個大秦的!”

    蒙恬心裏也是一陣高興,長公子向來聰慧,能夠理解陛下的安排,絕對是有利於大秦萬世基業的傳承和穩定。

    “公子能夠明白陛下的深意,那自然是好的。

    “臣也並非反對公子仁慈,只不過,我大秦才覆滅六國,一統天下,若是沒有一些鐵血手段,在新舊交替之際,恐怕那些六國餘孽不會安分守己。”

    “到時候,一旦戰亂再起,烽火不休,不以最快的速度解決的話,最後可想而知,苦的依舊是天下百姓啊!”

    扶蘇聽罷,點點頭。

    “謝蒙將軍教誨,扶蘇定然不會再讓父皇失望!若是終有那麼一日的到來,扶蘇也懂得以直報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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