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麼?”

    “一切都在孤的預料之中,不必驚慌。”

    “孤已經命令昌平君、昌文君率領咸陽兵力全力圍剿嫪毐,諒他也跑不了!”

    “至於你等,護衛有功,何罪之有呢?傳孤命令:凡有戰功的均拜爵厚賞,宦官參戰的也拜爵一級!”

    “生擒嫪毐者賜錢百萬,殺死嫪毐者賜錢五十萬!”

    今天,他就是要讓嫪毐無處可逃!

    ……

    “剛剛完成自己的冠禮,就能有如此風采,謀略在胸,運籌帷幄,真乃帝王之姿!”

    “誰說不是呢?這嫪毐簡直是連褲衩子都被人家猜透了!”

    “哈哈!言之有理,這嫪毐空有野心,而無實才,這場謀反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李二看着青年嬴政以冷靜的態度面對嫪毐的謀反,將其團團戲耍,置於自己的陷阱之中,這讓他回想起玄武門之變時的自己。

    那時候的他,也是這般冷酷的目光,彷彿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再能束縛自己了。

    “始皇帝,你能被評爲明君,這樣的表現雖然驚豔,卻還是不夠啊!朕很不理解,你是公認的暴君,爲何還能與朕同樣列爲明君呢?”

    大明順天府,朱棣看着嬴政的表現,不得不說,在那樣的情況下,常年被呂不韋和一干太后把持朝政,還能在自己行冠禮之時輕鬆的化解嫪毐謀反的危機,不得不承認嬴政確實很厲害。

    畢竟,那時的嫪毐因爲趙太后的寵愛,獲封長信侯,權勢如日中天,足可以與呂不韋分庭抗禮,這次嫪毐之所以敢起這種心思,一方面是要扳倒嬴政的統治,更重要的一方面是要指向自己的主要矛盾——文信侯呂不韋!

    誰知道嬴政對他的謀反早已有所察覺,並且佈下天羅地網,讓嫪毐自投羅網,看似輕鬆的平定了叛亂,但實際上確實一着不慎,生死難料!

    “始皇帝!我朱棣論功,自認爲去太祖遠矣,而你現在還不足以與太祖並肩!焚百家以愚民衆,鑄金人以防兵鋒,實在是昏庸之至!那裏能算得上一代明主?”

    “朕倒要看看,你如何爲你的明君之稱正名?”

    ……

    “呂相國,這嫪毐自己伏法,不知其所犯下的罪過,按照我大秦律該當如何?”

    嬴政看着呂不韋,故意問道。

    呂不韋心中一沉,只好硬着頭皮回答道:“回大王!嫪毐之罪,當用極刑,以告示天下,安定民心;至於其心腹黨羽,應當梟首示衆;其賓客按律罰爲鬼薪;追隨其罪重者,當遷徙蜀地三千里!”

    嬴政聽着呂不韋回答,眉頭的冷冽似乎凝成一把匕首,看得人生疼。

    “嫪毐謀逆,死罪難免,確實該用極刑,依孤之見,當施以車裂之行,夷其三族,以儆效尤!”

    “而相國鐵面無私,就去做那監斬官吧!朕會親臨觀刑的。此時,就勞煩相國多多費心了!”

    嬴政對呂不韋所說實在是誅心之言,誰不知嫪毐與呂不韋關係密切?當初嫪毐之所以能夠進宮,被獻於趙太后,其中少不了呂不韋的操作。

    現在嬴政勢必要重回大秦的權利中心,如此一來,呂不韋等人已經成爲了這條路上的絆腳石。

    而這種政治鬥爭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勢必有一方要妥協,很明顯,身爲秦王的嬴政必不可能退場,所以,呂不韋就得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應當何去何從了。

    嬴政這些話,實則是在敲打呂不韋。

    呂不韋的政治智慧當然能明白,他知道,自己該退出大秦的權利圈子了……

    秦王政十年,嬴政罷相呂不韋,遷其河南,次年,全家流放蜀郡,途中,呂不韋飲鴆自盡。

    ……

    “剷除異己,心狠手辣,這是一個帝王走上成功的必備心性啊!”

    “自古以來,如呂不韋一般奇貨可居的人又有多少呢?結果到頭來,還是免不了這種結局啊!”

    宋朝人現在很想說話,自己的皇帝在這方面還是很有人文關懷的。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這是帝王常態,但是我宋朝皇帝仁厚,並沒有做這些苟且之事!”

    “快來笑!快來笑!這裏逮到了一個宋朝人!”

    “什麼宋朝?是那個被金人團滅的宋朝?”

    “對對對,就是那個兩個皇帝都被人俘虜的的宋朝啊!”

    趙匡胤看着這些囂張的言論之中,滿是對自己大宋的不敬,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那時趙佶那個廢物做出的好事,爲什麼要他整個大宋來背鍋?

    這不肖子孫,真是把大宋的臉面都丟乾淨了!

    “趙佶,若是有朝一日相見於九泉之下,朕當持三尺劍,好好問問你爲什麼能把我大宋敗成這樣!”

    “再看看人家始皇帝嬴政,手段是如何的了得,面對叛亂,不急不躁,分分鐘鎮壓嫪毐。朝堂之上,更是將呂不韋等逼走,自己獨掌朝綱。”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朱棣看着嬴政輕鬆就把權利收回自己的手中,想起了自己父皇——明太祖,朱元璋。

    當初胡惟庸案,背後的真相其實就是一次政治交鋒罷了。

    自古以來,丞相一直都是統一的封建國家裏最不平衡的職位。他們在必要的時候,有着很大限度的政治參與權,可以直接介入國家政策的決策和實施過程。

    往好了說,這是減輕國家首腦,也就是皇帝的負擔,增加了政治體制中決策的科學性,但與此同時,他的權利也勢必會變得模糊起來,有時可以權傾朝野,有時就只能做個工具人,空有其名。

    如何界定丞相的權利歸屬,是帝王們一直在嘗試的話題。

    可是,自古無情帝王家,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更多時候,皇帝們更喜歡用直接的方法來限制權利的流失。那就是,一旦出現權利失衡的傾向,就用貶謫或者罪罰的手段來隔離亦或是消滅那些不安的因素。

    呂不韋是這樣,胡惟庸是這樣。畢竟朝堂只是他們的舞臺,每當皇帝這個觀衆厭煩了時候,他們就得匆匆離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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