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文邊喫邊看熱鬧,他又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宋禮,這小子還真有把事情鬧大的潛質。
“喫完你就去把事情解決了,我先回房睡覺了。”
宋禮指着自己的鼻子說:“我,還解決什麼?我早把他們攆跑了。”
他的話音剛落,敲門聲再次響起。
他咬咬牙,剛要跑出去,就被劉一文叫住了,跟自己耳語了幾句,然後就回屋了。
宋禮打開大門,看見外邊黑壓壓的一片,哪來這麼多人,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來搶肉的,難怪劉一文進村,那麼小心。
田大隊長無奈,老王家又來鬧事了。大半夜的把他喊來,還以爲出啥大事兒了,到這才明白過來,這是又眼紅了。
他本來想甩袖子離開,可是人家說給打傷了,他就不能不管了,只好硬着頭皮敲門。
“宋禮,你叔呢?”
“睡着了。就是敲鑼打鼓,他都不帶醒的,你們大半夜的幹啥呀?”宋禮可不管他是誰。
田大隊長繼續問道:“王老二的鼻子,他們家說是你打的,有這麼一回事兒嗎?”
宋禮瞥了一眼,“我啥時候揍人了?少在那裏胡說八道,大半夜的往人家衝,我還以爲來了強盜,只是關上了門,那可是他自己撞的。”
“你,你,你少在那含血噴人,誰是強盜,大家都看看,這人一點禮貌都沒有,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咋了?還不讓人家講實話了。”宋禮可累了,說完就要關上門。
大家都知道宋禮是在山上長大,沒人挑他的語氣。再說換了誰,大半夜敲門,把人驚醒都不樂意。
王老蔫連忙說道:“我們看他們剛回來,好心過來幫忙,畢竟他們拽了兩大拖車獵物,你說這要收拾到什麼時候?”
“就是唄,老劉家太欺負人了,我們是來幫忙,他卻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王婆子在旁邊補充着。
被折騰來的人還不少,大家都驚訝的張開大嘴,那要多少獵物啊?全都探着腦袋往裏瞧。
宋禮迷糊,兩拖車獵物,這山下的人,怎麼那麼能扒瞎?
他不知道怎麼應對,突然想到劉一文的話,他才說:“那你啥意思啊?”
“那你是承認了。”王老二驚喜的喊道,這小子太虎了。
“承認啥呀?你們還沒說啥意思呢?”宋禮繼續追問。
“快點說啊,啥意思?”還有人幫宋禮追問。
王老蔫瞅瞅,啥意思?這意思還不夠明白嗎?這幫人傻了嗎?
王老二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有兩大車獵物。”
“啥意思?”宋禮還是那句話。
王老蔫實在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說:“你彆強詞奪理,要是裏邊沒有,就讓我們進去搜一搜,一切不都清楚了。”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劉一文受不了他們墨跡,就跑了出來。
“你們大家都想上我們家去搜嗎?你們有這個權利嗎?”
圍觀的人,都後退幾步,他們都是來看熱鬧的,可不想惹這個晦氣。
“那你就起個帶頭作用。”
“啥?”
“先去你家搜一圈唄,連這個覺悟都沒有,在這裏墨跡啥?”
“搜我家幹嘛?”王老蔫不解
“那你幹嘛要搜我們家,只因爲你說有兩車獵物嗎?我還說你們有兩車黃金呢?”
“胡說八道!”
劉一文沒在搭理王老蔫,而是衝着大傢伙說:“你們這裏也有打過獵,再不濟家裏也殺過雞,就是殺年豬,大家也沒少見識過,那是多大的血腥味兒?”
“沒有,一點血腥味都沒有。”馬上就有人說。
“就算是有,跟老王家有什麼關係?你們只看見別人家喫肉,沒看人家冒的險。”一個老獵戶不甘的說道。
“就是,哪年上山不死幾個人,你們給人家養妻兒老小了嗎?想白喫肉,臉皮咋就那麼厚呢?”
這人就是那天上山打兔子的,他可還記着老王家這事兒,早瞅老王家不順眼了,這幾天,就在田地裏打盹,根本就是偷懶,不幹活。
大家七嘴八舌,轉眼風向就變了。
宋禮吸吸鼻子,他也沒有聞到血腥味,好奇怪呀!獵物藏哪裏去了?
田大隊長把大家都勸回去,別在這裏圍着了。還把老王家一頓訓斥,並且扣了一天的工分,以示警告,這也算給大家提個醒,別成天挑事兒。
劉一文看大家都散了,才關上大門,處罰太輕了,老王家那個不服氣勁兒,就是沒喫到教訓。
他可以幫這個忙,現在自己在村子裏不方便,等過幾天走了,他再偷摸回來,這個先給記在小本上。
王婆子瞅了王老蔫一眼,就進屋了,難怪這倆人鬼鬼祟祟,咋瞅都不正常,今天鬧開了,才肯說出來,她還有啥不明白的?
王老大一聲沒吭,直接拽着媳婦回屋了,這都有小心思了,只有他自己傻傻的,成天賣力氣幹活。
王老二小聲說道:“爹,這就算了,那咱們這幾天不白忙活了。”
王老蔫不解,他也仔細聞過了,真是一點兒血腥味都沒有。這到底怎麼回事兒?難道他們真的一點獵物,都沒帶回來?
“捉賊拿髒,我能有什麼辦法?”
王老二看着高高的院牆,若有所思,要是換成別人家,他早就爬過去一探究竟。那邊住的可是劉老幺,這人可是個混不吝,要直接給他一腳,那可壞了。
田大隊長揹着手往回走,這幾天總有人跟他說,老王家成天偷懶。
看來,他也要學着別的村,要狠狠地罰工分,還能讓大家長點記性。
等到年末救助困難戶的時候,也寬裕了,那真是兩全其美。
劉一文看看身後的小尾巴,馬上快走幾步,把這人關在了門外,他的耳根只想清淨一點,都已經被鬧的夠嗆了,這小子別再來墨跡了。
宋禮噘着嘴,不高興。他真的很好奇,到底藏哪裏了?爲什麼他都聞不着味?難不成離開山裏太久,他的鼻子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