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問題是,我特麼正在被鬼差勾魂,我特麼死了……
“鬼、鬼差大哥,我、我死了嗎?”
此刻,一個一臉蠟黃的齙牙鬼差開口道:
“廢話,魂兒都被我們勾出來了,你自然是死了。”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白臉的胖子鬼差也開口道:
“別和他嗶嗶了,早點收他下去,我們好下班。”
“二位官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應該還有很多陽壽纔對,怎麼可能現在就死了?”
我急忙開口。
因爲我記得,我拜師入門時,師父給我推算過命理。
說我雖然是一盞破燈,但我燈芯很長,是長壽命。
只是燈油被那些髒東西給偷吃了,所以陽火降低能看到鬼怪,因此陰鬼纏身。
只要補充燈油,奪取鬼壽,就能繼續活命。
這前後纔多久,才幾年時間罷了!
莫非,我紫骨藤上的燈油,在我施展魑魅魍魎索時,全給用完了?
還是說,我身體傷勢太重,已經不足支撐我活下去了?
而齙牙鬼差聽完,只是“嘿嘿”一笑: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死了就死了,嗶嗶個啥!”
“就是,在嗶嗶本陰差就打斷你的魂骨。”
胖子鬼差也開口,旁邊站着的四五個鬼差,也雙手環抱,笑眯眯,一副看戲的樣子。
但也就在此時,老莫、秋兮以及師叔從身後追了上來。
老莫剛一靠近,便大喊道:
“你們,你們快放了老秦!”
“對,秦澤養壽未盡,不可能死。”
夏秋兮也上前,開口補充。
同時,師叔也跟了過來,直接怒吼一聲:
“大膽陰差,竟敢私勾人魂,還不快快放人。不然貧道將立刻起書南泉書院,將爾等罪責上報陰司,私勾人魂,必受陰律處置。”
師叔很霸氣的開口。
不僅如此,在師叔喊過一聲之後。
一陣陰寒之氣激盪而來,恐怖的威壓席捲,那冰寒之氣,瞬間讓周圍的草木結冰。
強烈的壓迫感,讓我面前的鬼差們,無不露出驚恐的表情。
隨之,一聲冷哼響起:
“放開秦澤!”
聲音迴盪,滿是殺意。
一道白衣倩影,凝實在了師叔和我的中間。
黑髮如瀑,白衣飄飄,是青黛
“青黛!你怎麼來了,快走啊!”
我激動的開口。
我這會兒想到的不是我自己,是青黛被陰司通緝的身份。
他要是暴露在鬼差面前,一旦引來地府注意,後果不堪設想。
可青黛不爲所動:
“不,他們今天不交出你,一個也走不了!”
青黛殺意凝重。
說話間,遠處響起“踏踏踏”的馬蹄聲,一時之間,一羣鬼騎兵疾馳而來。
如風一般,轉眼便出現在了一衆人面前。
我看着青黛,師叔、老莫、秋兮,內心感動無比。
而那兩隻套住我的鬼差,包括站在前面的四五隻鬼差,也露出惶恐的表情。
紛紛望向正前方深處的黑暗中:
“大、大人,還、還演嗎?”
還演嗎?
短短三個字,讓我們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懵。
紛紛望向正前方的黑暗之中。
那裏,有淡淡的鬼氣涌動,那裏應該還有隻鬼。
是他們的大人,爲什麼要用“演”來形容呢?
同時,一個不可思議的聲音,跟着傳來出來:
“還演什麼,差不多就行了!”
說話間,這個人漸漸的從黑暗之中走出。
只見這人身穿古代衙役服飾,腰佩長刀,留着個山羊鬍子。
一邊往前走,一邊摳着鼻孔。
可是,當我們見到這個鬼差的面孔時,每個人表情都是一愣。
無不目瞪口呆。
特別是我,激動得顫抖。
這個人,給了新生,傳我一身本領,帶我如子。
正是我師父,顧灰。
“師父!”
我激動異常,直接就跑了上去。
同時間,勾住我脖子的鐵鏈,也跟着鬆開。
而我身後衆人,也無不驚訝咋舌。
師叔震驚開口:
“狗、狗傻逼……”
“是,是師伯!”
“顧師伯!”
“顧道長。”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我死去的師父,在地府做守城鬼差的他,竟然再次出現在了這裏,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我師父見我,一臉微笑:
“小秦,爲師又見到你了。”
我激動異常,只感覺眼睛很疼,但是沒有淚。
“哐當”直接在師父面前,重重的磕了一頭:
“師父,你怎麼來了。”
師父摸了摸我的頭:
“爲師來看看你,快起來。讓爲師好好看看。”
我不遲疑,直接站起了身。
緊接着,師父雙眼一瞪。
我只感覺一陣寒芒沒入我的身體,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這寒芒穿透。
“哈哈哈,不錯,不錯。爲師走的這段日子,你小子修爲提升了不少,不愧是我的徒弟。”
說完,師父頭一歪,看向另外一邊還愣在原地的衆人。
特別是師叔,冷笑道:
“狗智障,見我老子,是不是很高興啊?”
師叔上一刻還很激動,眼睛都紅了。
結果聽完師父的話,瞬間收起了激動的模樣,對着師父便咧了咧嘴:
“我呸,狗傻逼。你特麼喫飽了撐是吧?不在下面好好看門,沒事兒上來勾你徒弟的魂兒玩兒,你信不信,老子一會兒就起符下去舉報你丫的。”
“……”
一時間,二人直接對噴起來。
我們站在原地,特別是我和老莫,不僅沒有感覺到緊張,反而露出了微笑。
多麼久違的對噴聲,我們已經很久沒聽到了。
二人劍拔弩張,一邊對罵一邊走向對方。
直到二人靠近,都露出一臉倔強的表情,誰也不服誰的樣子。
隨後,二人毫無徵兆,竟然猛的擁抱在了一起:
“狗智障,最近活得不咋樣啊!腿都瘸了。”
“狗傻逼,你特麼是不是找抽,你信不信我一會兒打到你喫屎。”
結果二人兩句話落,師父和師叔再也繃不住,紛紛哽咽起來。
二人師兄弟,幾十年的感情。
鬥了一輩子,噴了一輩子。
師父走後,師叔明顯寂寞了很多,還獨自去給師父上墳。
如今再次相遇,壓抑的兄弟感情,再次爆發。
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有生之年,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我師父。
不過師父既然能上來,爲何不光明正大的來見我。
怎麼要用勾魂的方式,將我帶到這兒來?
莫非,其中有些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