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美臉色蒼白,她頭髮梳在兩側,露出的額頭上貼着白色的紗布,淺褐色的眼珠透着一絲脆弱,脣色極淡,她身形纖瘦,左腿打着石膏,吊着,像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靠在牀頭。
的確……
長得很美,惹人心疼的模樣。
此刻晚美同樣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她,一直都知道趙初綿很美,她的美很空洞,像一副精緻的畫,沒有表情,不靈動,只會用崇拜暗戀的眼神盯着盛西舫。
那雙大眼睛好像很小很小,只能容下盛西舫一個人。
但是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趙初綿變了。
不僅是穿着,更是……靈魂深處的鉅變。
趙初綿輕聲問道,“你一個人在病房?”
“你要對我做什麼?”晚美眼底透着一絲懼意,“我不會告訴他們的,你放過我吧……”
趙初綿:“……”
這就開始演了?
病房裏只有她們兩個人呀?
“棉棉,我真的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去勾引盛哥哥,我沒有……”晚美委屈的咬着脣,眼底瞬間就溢出眼淚,浸染了眼眶,眼白泛起了紅血絲,“我和盛哥哥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如果我要勾引他,也不會等到現在……”
她委屈的摸了摸淚痕,“棉棉,你真的誤會我了……我不是爲了他回國的,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你要相信我。”
晚美的意思是自己懷疑她勾引盛西舫,所以才把她給推下去的?
可能嗎?
晚美咬着脣,低下頭,安靜的病房裏傳來她低低的抽泣聲。
就是不回答她的話。
這個問題……
很難嗎?
她現在失憶了,事實的真相只有晚美知道。
“趙初綿!你在做什麼?”
熟悉的厲喝聲伴隨着噔噔噔的腳步聲傳來,“你還敢威脅晚晚?”
盛老夫人站在牀邊,斜着眼睛瞪她,胸膛起伏着,明顯來的急,心裏也急。
“奶奶你這麼寵着她,我怎麼敢威脅她……”趙初綿轉身,小腦袋輕晃,聲音溫柔極了,“惹她生氣就是惹您生氣,您生氣了,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你還不得在盛西舫面前說我壞話,讓他把我給離了呀……”
她絕美的小臉露出一絲竊竊的微笑,“我那麼那麼喜歡盛西舫,怎麼能和他離婚呢……”
“你知道就好!”盛老夫人溫柔的握着晚美的手,“你欺負她,就是和我作對,你給她道歉,然後出去,從今以後,都不許到病房來!”
之前想讓趙初綿來認錯道歉,可現在……
她有點害怕了,能把晚晚從四樓推下去的女人,說不定在病房搞什麼幺蛾子。
萬一再次傷害晚晚,可怎麼辦?
“道……歉?”趙初綿看着晚美欲哭的孱弱小臉,“不道。”
“原來趙家的千金小姐,就是這樣的教養?做錯了事,連一句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盛老夫人下頜高擡,“你就不怕這件事傳到你爺爺的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