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注意到散落到餐盒底部的卡片,提起食盒,離開了辦公室。
“我可是真心的……”
他就是患了十年腦血栓都不會相信她的話。
他大步走過去,冷淡的視線掃了幾眼,“你做的?”
“嗯嗯嗯!”趙初綿拿起筷子,雙手送到他面前,“你說的,讓我求你,怎麼能沒有誠意呢?我親手做的。”
她親手把外賣挑在出來重新裝盤的。
算是親手……做的吧。
盛西舫接過筷子,嚐了一口滑嫩可口的牛肉。
她眨着星星眼的盯着他,“怎麼樣,好喫嗎?”
“御食悅坊。”
“恩?”
“外面買的。”盛西舫放下筷子,身形微微前傾,清冷的氣息逼仄她,“趙初綿,你怎麼敢騙我的?”
這都能吃出來?
他嘴挺刁啊!
早知道她就應該買那種小餐館的,不買這五星級餐廳的菜品了。
“我……”她薄脣微張,脣線優美的番茄紅脣抿了抿,和微垂的眼尾下點綴紅色淚痣相襯,滴溜溜的黑眸轉了轉,說道,“我拜師學藝了……”
“你瞭解我的,我爲了你,什麼都可以學。”她水汪汪的桃花眼微垂,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眼神,“知道你喜歡,我悄悄學的,雖然我失憶了,但是基本的技能還沒忘記,你能喫的開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盛西舫靜靜的看着她表演,早晚把她腦子裏的戲精給打出來。
她餘光瞥了瞥他冷漠的神情,信了還是沒信?
她前18年都沒有進出廚房,鬼知道怎麼做飯呀。
“我知道了……”她倏地起身,“你不是對飯菜不滿意,你是對我不滿意,那我走就是了。”
她走了幾步,便聽見他說,“不喫飯,你準備當神仙?”
“我怕你不想讓我陪你喫呀……”
“你在不在都沒區別。”盛西舫冷冷道,“還不回來。”
寬敞明亮,淺灰色和白色的牆壁,牆壁上依舊掛着不知名畫家的綠植畫作,和他房間裏的畫作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挺好看的畫。
他的辦公桌在上了兩個臺階的上方,高高在上的氣勢,從生活細節各個方面展露出來。
她喫飯的時候和盛緩緩一樣,小動作多,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喫飯上,不是玩手機,就是東瞧西望。
“趙初綿,你是失憶,不是患了多動症。”
她漆黑的瞳仁怔住,委屈巴巴的放下筷子,扯出一張紙巾開始擦嘴,嚶嚶咽咽的開口,“我失憶了,忘了你,也忘了你長待的地方,我要多看看,多說不定能夠想起來什麼……”
“這是你第一次來。”他淡淡道,“你能想起什麼,恩?”
第一次來?
難怪前臺都認不認識她!
她眼眶微泛起的淚花瞬間收了回去,“我以前給你送飯都不是我親自來的啊?”
現在這間總裁辦公室是婚後換的。
之前的那間辦公室她來過不止一次,膽子大的竟然敢在他的紫檀木辦公桌上刻他們兩的名字,中間還加了一個可惡的小愛心,把他的辦公室弄得面目全非,到處都想加上她存在的印記。
他一氣之下把辦公室給封了。
嚴令禁止她不要到公司來找他。
婚後三年她就真的沒有來過。
他回答,“不是。”
他甚至沒喫過她親手做的飯菜,送來的都交給祕書辦的人吃了。
“那我現在算是特別特別有誠意了吧……”她不怒,反而笑了,“你考慮考慮我之前說的事情唄……”
他語調微揚,“恩?”
“思考的時候,盛總你一定不想讓別人打擾,那我回去等你消息喲……”她起身,步伐輕快的離開了辦公室。
電梯停在一樓,她低頭看着手機,還未走出去,就聽見有人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