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太過熱鬧,嘈雜,海風吹得冷颼颼的。

    趙初綿有些頭疼,所以她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回房間和肚子裏的寶寶待着,明天在去恭喜緩緩吧。

    她剛打開門,腳步愣在原地。

    她的房間裏點着很多紅色的蠟燭,黑暗的房間裏傳來陰鬱鬼魅的音樂。

    她耳裏傳來恐怖的歌詞:最可愛的是殘缺的身體……

    殘缺的身體哪裏可愛了?

    她身後的門忽然被關上。

    她嚇得回頭。

    一個人影走近她。

    他身上傳來淡淡的木質檀香味……

    “燕繁州?”

    趙初綿摸着小腹,藉着蠟燭的微光朝着裏面走去。

    歌聲從哪裏傳出來的?

    她要給關掉。

    燕繁州從黑暗裏走出去,“小初初對我這麼瞭解啊……”

    “你要做什麼?把歌關了……”她冷着臉,“還有這些蠟燭,怎麼回事?”

    “這歌多好聽啊……”燕繁州修長的手指間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你仔細聽……它在哄你的孩子睡覺呢。”

    睡吧,睡吧……

    我的孩子啊!

    安詳地睡吧。

    睡吧……

    聽起來的確很像是哄孩子,可是曲調可怕,像是恐怖音樂。

    “這是我專門給你肚子裏寶寶準備的歌,《白色搖籃曲》!”他鳳眸眯起,“小初初,你再仔細聽聽……”

    歌詞變得更加恐怖了。

    我不想將這種惡魔養大……

    還要聽他喊我媽媽。

    還不如當初就剖開我的子宮……

    掐死他。

    這是孩子聽的歌嗎?

    趙初綿摸着小腹,“寶寶不要聽,寶寶什麼都沒有聽見……”

    恐怖音樂讓她渾身顫慄,“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你在我面前孕吐,那麼大的反應,我都猜不出來……”燕繁州站在她面前,“你當我傻啊?”

    她閉上眼睛,如果可以,她想把耳朵也給堵住。

    她身體一軟,坐在沙發上,“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燕繁州看着她害怕的表情,笑了,“小初初,剛剛的歌詞你沒有聽見嗎?還不如殺了他!爲什麼要生下來呢?”

    “這是我的孩子,生不生是我的權力,我做主!和你有什麼關係?”趙初綿雙手摸着小腹,倔強的擡起頭。

    燭光下,她絕美的臉龐仰起,漂亮的五官就連下頜弧線也呈現出完美的線條。

    她紅脣緊抿,桃花眼直勾勾的,眼鏡下的淚痣也嬌豔欲滴。

    活脫脫的一副倔強美人圖。

    他手中的刀尖挨着她的下頜,冰涼涼的,“你懷我的孩子,我怎麼沒有資格處理?”

    “你的孩子?”趙初綿腦袋後仰,然後偏頭,躲開他手中的刀。

    “你憑什麼說你是的孩子?”她纔不相信。

    “當然是我的……不然你以爲是誰的?”燕繁州轉着刀,眼底邪魅十足的壞笑,“盛西舫的?”

    “你們關係那麼惡劣,怎麼可能……是他的?你也不動腦子想想……”

    “那……又怎麼可能是你的?”她反問,“總要有證據吧?”

    “很簡單啊……”他俯身欺近她,淡淡的呼吸落在她的臉側,“你因愛生恨,報復他……”

    “不可能。”

    “可能的……”他拉長了尾音,“我討厭小孩子,非常的討厭,所以這個孩子,就讓永遠的消失好了……”

    “燕繁州,你腦子有問題就捐給火鍋店當腦花,別在這裏犯病!”

    她眼神清冷,“按照樺國的法律,別說我們不是夫妻,就算你是我我老公,也只有我有生育權,你屁都沒有,只有我能決定我要不要孩子,你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更何況你不是孩子的爸爸……”

    不管他是不是,現在就咬定他不是了。

    “當腦花……你喫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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