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繁州,你踏馬有病!”盛西舫整理着西裝。
“你纔有病,一件衣服而已,有那麼重要?”
“綿綿親手爲我設計的,當然重要。”盛西舫對着鏡子,“你這種人是不會懂得。”
“你那種人,有什麼時候會懂了?”燕繁州慢條斯理的繫着領帶,“盛西舫,裝普通人裝的很辛苦吧?”
盛西舫扣着襯衣領最上方鈕釦的手僵住,“你說什麼?”
“心理疾病哪有那麼容易治癒的,所以你在裝。你裝的知道愛一個人是怎麼回事,你裝的好像你和普通人一樣知道愛恨情仇,裝的你很懂愛……”燕繁州側身,“盛西舫,那麼辛苦。何必裝呢?就像以前一樣對她多好啊……”
“至少,她以後不會失望……”
盛西舫機械的重複着扣上,解開,又扣上的動作,雙眸看着鏡中的自己。
這張臉無論怎麼看,都透着幾分薄情。
他最後還是沒扣上,清冷的目光冷漠又堅毅,“就算是裝,我也會裝一輩子。”
燕繁州鳳眸微眯,“小初初真可憐,我同情心氾濫了……”
“你有那玩意兒?”盛西舫冷聲。
他笑了,“我什麼玩意兒都有。”
趙初綿看着手機上的照片,天哪天哪!
天吶!
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大尺度?
系領帶還不夠,扒衣服,扯皮帶……
這是要上牀……
呸呸呸!
“綿綿。”
盛西舫清冽的嗓音把她腦子裏的思緒瞬間拉回了正軌。
她握着手機擡眸,他穿着藏藍色的西裝走過來,西裝袖口是金色的鈕釦,仔細看會發現上面有暗紋,繁體的“綿”字,胸前彆着一顆水晶帆船的胸針,內搭的白襯衣上掛着未系的領帶。
他是想讓她幫忙嗎?
連鈕釦都不扣。
盛西舫站在她面前低頭。
趙初綿給他扣上鈕釦,然後系起了領帶。
這是第一次給他系領帶吧。
燕繁州走出來就看見這畫面,一個情感淡漠症的男人裝的滿眼深情的模樣低着頭,另一個人卻陷入這假象裏無法自拔。
想來,小初初愛慘了盛西舫,就算失憶了,也願意沉浸在假象中。
拆穿就太殘忍了。
他雙手插兜,下樓了。
“啊……趙總是來虐狗的吧!”
“麻麻,今晚不用等我喫晚飯了,我狗糧喫飽了……”
“麻麻,也不用等我了……”
幾個店員站在不遠處興奮的看着,但是不敢拿手機拍照。
“這麼熟練?”盛西舫看着繫好的領帶,“給誰系過?”
陸燼?
“我哥。”她往後退了幾步,欣賞他,“你喫醋了?”
“恩。”
他心裏的確閃過一絲不悅。
燕繁州說的不算真,他沒有完全假裝,他對綿綿的感情是真的,對他們的女兒也是真的。
“我也喫醋。”她眼底掩飾不住的微笑。
她還發給了盛緩緩,估計現在瘋狂磕的不行。
“他想試穿我身上的衣服。”
“這樣啊……我還以爲他想扒你的衣服……”
他忽然站在了她的面前,修長的手指挑着她的下頜,“綿綿,你這笑……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