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日子過的太幸福了,大約已經忘記了以前在家裏那種壓抑的生活。
她說的沒錯。
他是一直在逃避。
故意不在國內。
從她十八歲出國,就跟着她出去,她回來嫁人,他也沒有留下,回來後也不喜歡露面,不想被發現。
那個喬妤織找到他時,他還有些詫異的。
南山低下頭,“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一直在你身邊……”
趙初綿微笑,“哥哥,我知道的。”
她知道他們都是爲了她。
想要保護她的安全。
但是她現在很安全呀!
有老公有女兒。
日子幸福極了。
“你現在別想太多,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我的事,我會處理。”南山嗓音一如既往地低沉,“記住了嗎?”
“恩恩。”
鞦韆輕輕悠悠的晃着。
夜幕下,身高挺括的男人手腕上搭着西裝外套走過來。
明明在家裏,想要給她披點衣服,不能拿她的嗎?
居然拿自己的。
“說完了嗎?”盛西舫走過來,就把自己的西裝披在趙初綿的身上。
這件西裝是白天穿過的,上面有他的氣息。
趙初綿心想,這人越來越霸道了。
他們都喝了酒,別墅裏客房多,便都安排在別墅休息了。
蘇煙微洗了澡,平靜的靠在牀頭,實際上心裏緊張的要死。
怎麼回事呀?
綿綿給她拿的裸粉色吊帶睡裙也太性感了。
她從來沒有在趙所宣的面前穿這樣的睡裙,一直都是特別保守的,從頭包到腳的睡衣睡褲。
她聽着浴室裏的水聲停了,身體一低,整個人倒在牀上。
睡吧。
裝睡吧。
過了好幾分鐘,才聽見了腳步聲出來。
他大概是吹過頭髮了。
腳步聲放得很輕,越來越近。
然後在牀邊停下了。
她感覺到牀邊的動靜,卻不是被人躺下來的感覺,而是牀上的枕頭被拿走了。
房間裏動作輕輕的,細微的。
大約是從櫃子裏拿出了薄毯之類的。
他是要睡沙發還是要睡地上?
地上?
雖然趙所宣喫過苦的,可他畢竟是矜貴的大少爺。
睡地上,總感覺不太好。
其實,這牀很寬的。
他們可以向之前在醫院那樣,睡……
分開。
蘇煙微慢慢睜開眼睛,眯起一條縫,看見他把單人沙發和雙人沙發拼在了一起。
“要不,我睡沙發,你睡牀吧?”
她鬼使神差的坐起來,“我比較短,不是,我比較矮,睡沙發剛剛好。”
說着,她已經下了牀,小步跑了過去。
“我睡沙發。”
她直接倒下去,枕着他放下的枕頭。
趙所宣:“……”
他剛鋪好的。
“你去睡牀呀……”蘇煙微催促他,“快去快去……”
趙所宣低下頭,深沉的黑眸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眉峯微鎖。
他是不開心了嗎?
讓他睡牀還不開心呀?
牀多好啊。
他那長手長腿可以在牀上伸直,可以在牀上翻來覆去,也不用擔心會懸空。
趙所宣猛地俯身。
蘇煙微緊張的能聽見自己咚咚欲裂的心跳聲。
她雙手扯着他手裏的薄被,想說給我,可是張了張口,缺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唔……
她爲什麼那麼慫啊?
脾氣還挺大的。
可是現在……
居然慫成這樣。
她緊張的吞嚥着口水,看着他越來越近的臉,英挺的眉峯下,深黑的眸子映出她泛紅的小臉。
她的臉爲什麼紅了?
而且還那麼紅。
“我,我喝了點酒……”
她鬆開了薄被,手背挨着臉。
“牀上去。”趙所宣低聲。
“我不!你睡啊,你比較長……”
“你比較需要牀,你高。”
“我睡沙發……”
救命啊!
她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就連說話都不能說一句完整的。
好丟臉啊!
丟臉極了。
蘇煙微緊張的閉上眼睛。
沒有吻,只有一隻手從她的背上穿過去,然後將她抱起。
蘇煙微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四肢僵直着。
“你好輕……”
趙所宣低頭看着她,“沒喫東西嗎?”
“我喫過了呀,你今晚不是餵了我很多嗎?”
雖然不是往嘴裏喂得,但是往她的面前放的。
“岳父岳母會不會以爲我虐待你了?”趙所宣將她放在牀上,“恩?”
“沒,我一直都很瘦……”
蘇煙微雙手扯着裙襬,鬼使神差的往下拉。
可是又扯得上面很暴露。
趙所宣不自然的偏過頭,“你睡牀就好。”
“可是,綿綿說要我們等她婚禮之後再走,這段時間都要住在這裏吧?還是你想跟我回蘇家住?”
他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一直委屈他睡沙發。
趙所宣是有多不想和她在一起?
就連洗了澡出來,身上的睡衣都穿得整整齊齊,就連鈕釦都一絲不苟。
很符合他的性格。
“住酒店。”
“哦……”
蘇煙微有些失望。
如果是她弟弟,肯定不會允許他們住酒店的。
都是一家人,怎麼不能在一起?
家裏那麼多房子,居然跑出去住酒店。
“睡吧。”趙所宣低聲。
然後關掉了牀頭的燈。
他回了沙發,躺下。
這別墅現在人不少,可是她卻感覺好孤單。
自己好像和這裏格格不入。
她結婚了,又好像沒有結。
她到底在報什麼期待啊?
他們之間的婚姻,本來就是爲了保護她,才存在的。
無關乎愛情。
無關乎喜歡。
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趙初綿一聽他們要走,就想留人。
不過趙所宣態度堅決,趙初綿也沒有攔下來。
幾日後,是樺國傳統的節日。
中元節。
趙初綿第一次跟着盛西舫去墓園祭奠。
他們到的時候,宋芯蕊的墓碑前已經放着兩束純白的百合花了。
兩束?
一束是盛父送的,那另一束?
是他小姨吧?
他們放下兩束白色的菊花。
一向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也沒有任何的話,只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墓碑上笑靨如花的照片。
“阿姨好漂亮。”趙初綿微笑,“所以,你才能長得這麼帥……”
“恩,都是媽媽的功勞。”盛西舫低聲,他手臂摟住她的腰肢。
趙初綿輕聲細語的說,“阿姨你好,我叫趙初綿,是你的兒媳婦,以後你可以放心,我會好好陪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