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他不能做什麼,好難受。
唐婕吐了一會兒,接過他手中的水杯漱漱口。
兩隻小手顫巍巍的伸出去,按着他的手臂,站起來。
就往他的懷裏撲,雙手緊緊地抱住。
傅疆禮靠着牆壁,任由小妻子將渾身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還難受嗎?”
“好多了呢……”唐婕擡起下頜,小臉蒼白如紙,“不過,沒有在臺上吐,寶寶還是很給面子的……”
這肚子裏的小傢伙,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回事,居然還折騰他老婆。
不喜歡他了。
他本來也不想讓她現在懷孕的。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哪次在辦公室裏,絕對不會衝動!
不,就算衝動,也不能……讓她懷孕。
“老公,腿軟,不想動……”她雙手扯着他的西裝,“抱我……”
“恩。”
傅疆禮將她抱起,可是她的身體卻控制不住的往下滑。
砰的一聲。
傅疆禮雙腿跪在地上,衛生間米灰色的地板上鋪滿了她純白的婚紗。
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唐婕甚至能聽見他們兩咚咚欲裂的心跳聲。
那麼有力。
那麼緊張,忐忑和不安。
她雙手緊緊的扣着他的脖頸,“婚紗,太多層,有點滑……”
綿綿給她定製的婚紗,很美,很漂亮,純手工製成,上面的每一朵刺繡花都栩栩如生,當然,也有很多層。
纔有立體感。
所以……
“老公,不怪你的,我沒有摔倒。”唐婕看着他瞬間嚴肅清冷的臉色,就知道他嚇到了。
“我應該還沒有重到你抱不起我吧……”她委屈,“老公……”
“抱得起。”傅疆禮低聲,“就算你再胖個幾十斤,我也抱得起。”傅疆禮的確被嚇到了。
所以剛剛不管不顧的直接跪下了。
唐婕雙腿落了地,“我還是自己走吧,出去脫婚紗……”
“我抱你。”
“剛剛差點就……”唐婕害怕,她左手摸着小腹。
懷孕的時間還不長,肚子依舊很平坦。
但是剛剛差點摔倒,她心有餘悸。
“這次不會,剛剛我沒有把婚紗整理好。”傅疆禮低頭,親親她的小臉,“相信我。”
再讓她摔了,他還有什麼臉面當她老公。
當她的男人?
居然抱她都抱不起。
他是有多沒用?
傅疆禮慢條斯理的整理她的婚紗,“這次不會讓你摔。”
“老公,你自尊心受損了?”唐婕手指在他後頸上按揉,“你放心,我知道你很有力氣,不會小看你的……”
男人該死的自尊心呀!
但她實在難受,也沒有強行自己走。
乖乖的靠在他懷裏,小聲的說,“我相信你,全身心都相信你……”
傅疆禮聞言,手裏的動作一僵,這話,就像剛剛婚禮時那句我愛你一樣,讓他心潮澎湃,內心的波濤洶涌難以平靜。
他再次將她小心翼翼的抱起來,這次婚紗厚重的裙襬也被他摟住,只有拖尾在地面上晃悠,晃出漂亮的拋物線。
傅疆禮將她放在牀上,“乖,我給你脫。”
“恩。”
她整個人軟軟的,任由他溫熱的手幫她脫了身上的婚紗,然後換上一條舒服的紅色裙子。
換完衣服,唐婕就往牀上倒了下去,傅疆禮站在牀邊開始收拾婚紗。
“寶貝,婚紗要保留嗎?”
“要呀……”唐婕眯起眼,“這是綿綿送我的,我們結婚的婚紗,你想扔掉呀?”
“不,我也覺得可以保留。”傅疆禮俯身,貼近她,“以後,我們可以用。”
用?
結了婚,還要怎麼用?
唐婕一臉茫然。
她只能看着傅疆禮把婚紗收拾整理好,難受的捂着小腹。
“寶寶,你這麼折騰媽咪,可要平安出來喲……”
“不然,不然……”
沒有不然。
必須平安出來。
沒一會兒,傅疆禮回到牀邊,手指摸着她的發,“想喫點什麼?”
最近她都喫不好。
明明懷孕應該多喫點,可她越喫越少。
甚至比懷孕之前還瘦。
心疼死他了。
唐婕趴在枕頭上,“沒有特別想喫的,甚至……”
不想喫。
“不喫不行。”
“真的不想喫嘛……”她腦袋挪了挪,“你過來點。”
他動了一下,唐婕就靠在了他腿上,這樣睡貼着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比較舒服。
“要注意營養,不然,這孩子……”他低聲,“你要喫……”
“不想喫。”
她沒胃口。
吃了就吐,還不如不喫。
就不會吐了。
什麼都吐不出來了。
叩叩叩。
門響了。
“糖糖,女婿……”
“媽。你進來吧。”傅疆禮拉過被子蓋在唐婕的身上。
他父母去世幾年了,和唐婕結婚之後,他現在也不是孤兒了。
也是有爸媽的人了。
唐母端着午餐進來,一眼就看見自己閨女趴在女婿腿上撒嬌,懶洋洋的,“懷孕了,就一步都不想動了?”
“媽……”
她是不想動。
動了難受。
“女婿天天伺候你,今天結婚你們也不去招呼賓客。”唐母將食物放在桌上,“酸辣的,給你喫。”
“還有呢?我老公喫什麼?”唐婕在傅疆禮腿上撐起下頜。
“你老公有!我沒有忘,把你忘了,也不會把他忘了。”唐母笑。
唐婕:“emmm……”
她還是親生女兒嘛。
家裏的傭人也端着午餐進來了。
“你爸爸在招呼賓客。”唐母說,“女婿,我來照顧她,你先喫吧。”
“我陪她,媽你下去喫吧。”傅疆禮溫柔的摸着唐婕的發,“我能行。”
老婆都照顧不了,要他何用?
唐婕抱住他的腰,“就是,出去,別打擾我們新婚小夫妻!”
她不喜歡讓媽媽照顧,一個勁的讓她喫!
她吃了就想吐,根本不想喫那麼多。
只要老公,可以撒撒嬌,不想喫就不用吃了。
“小禮,你……”唐母微怔,“辛苦了……”
小兩口的事,她也不能多說。
他們好就行。
“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唐母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後,唐婕貼着傅疆禮的腰,手指壞壞的扯着他的襯衣鈕釦,“老公,你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