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希夢如願見到了慕慕。
在機場。
燕繁州這次不信她,要看着她上飛機。
貴賓休息室內,慕慕穿着漂亮的黑白燕尾服,小小的,奶呼呼的坐在燕繁州的腿上。
他太小了。
很少沒有和媽媽相處,哪怕此刻在機場,他也不太懂分別的意義。
席希夢蹲在他的面前,眼眶浸潤着晶瑩的淚,“慕慕,媽咪要離開了,你可能很久都見不到媽咪了。”
“恩……”
他垂着小腦袋,“拜拜……”
她不知道燕繁州怎麼教育兒子的,可以這麼冷漠的對她說拜拜。
她把準備的禮物拿出來,戴在慕慕的脖子上,一個小金鎖,上面刻着慕慕的名字。
她專門找人設計的,其實已經在手裏很久了。
一直沒有機會送給慕慕。
慕慕小手手抓着金鎖,他不喜歡在脖子上戴東西,可這是媽媽送的。
媽媽還在面前,不能取。
席希夢微微擡眸,對上燕繁州那張平靜的臉,這麼近的距離,她都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那雙狹長的鳳眸……
她可能這輩子,都無法企及。
“我真的走了……”
“你要是上了飛機,臨飛前在下來,也說不定。”燕繁州低沉的嗓音有些冷。
在他心裏是這樣想她的?
好像這樣也對。
她在燕繁州的面前,的確沒有信譽。
“我不會的,他們都在等我……”
總不可能席家的人都走了,她一個人留下來。
除非……
燕繁州會要她。
她都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會走到這種地步?
席希夢在慕慕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起身離開。
她走得很快,生怕自己稍微猶豫,就會想要留下來。
離開的路上,她眼淚一直往下掉。
她甚至期待燕繁州會叫她,會讓她留下。
哪怕……
慕慕叫她一聲也好。
可她始終沒有等到。
燕繁州和慕慕坐在休息室內,看着那輛飛機在跑道上滑行,然後向上攀升,很快就直衝雲霄。
慕慕仰着小腦袋,“爹地,媽咪去哪?”
“國外。”
“哪……”
“等你以後長大就知道了。”
爲什麼他現在不知道?
因爲他看不懂地圖嗎?
離開機場後,助理將慕慕帶回去,他坐在車裏,打了個電話。
那邊響了好一會兒才接。
他坐進駕駛位,“出來陪我喝酒。”
趙初綿皺起眉,“燕大總裁,上班時間。”
“怕什麼?你是老闆,誰敢說你。”
“我酒量不好,你找別人。”
他笑,“沒事,你看我喝。”
“燕繁州,你今天不對勁,你跟我單獨喝酒,你這武力值,我陪你,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緊握着方向盤,“心情不好,特別不好,你不來,我想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對面短暫的沉默了一下,丟下一句“殺人犯法”就掛了電話。
他直接把地址發了過去。
趙初綿見到燕繁州的時候,他已經在包廂裏喝的爛醉,雙頰微紅,眼神迷離,卻還端着酒杯往嘴裏送。
聽說他最近收購了席家,席家所有人都離開了商江。
這……
還喝酒?
“初初……”
燕繁州看見她,笑起來,“你來了,陪我喝兩杯,好不好?”
這撒嬌的語氣……
他喝醉酒是這樣子的?
一張清冷帥氣的臉出現在面前,“我陪你喝。”
燕繁州身形猛地後仰,靠在沙發背上,“臥槽!小初初,你踏馬沒讓你帶人來……”
“你也沒有說不讓帶呀。”趙初綿坐下,“我出來喝酒,都要報備的,我這一報備,我老公就說要來,我也沒有辦法……”
報備?
燕繁州眯起眼,看着兩人在他右側坐下,親暱的身體緊貼着,嚴絲合縫的,哪裏是來陪他喝酒的。
分明是來秀恩愛,刺激他這個單身狗的!
“小初初,你這家庭地位不行啊?喝酒還要報備?”他撐着下頜,懶洋洋的看過去,“盛西舫,你怎麼回事?別人家都是妻管嚴,你夫管嚴?你好意思嗎?你不聽老婆的!”
“我聽不聽我老婆的,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讓我老婆來陪你喝酒,你是男人嗎?”盛西舫冷着臉,“我陪你喝不樂意,我們就走了。”
“別!”
趙初綿懶得理他們,她只是一個司機。
她倒是有點不懂,燕繁州如果是因爲席希夢走了傷心,那就讓她留下來呀?
盛西舫一臉清冷,喝了幾杯,冷白的臉也沒什麼變化。
燕繁州忽地一巴掌按在盛西舫的肩上,“我……好踏馬羨慕你!”
盛西舫盯了眼肩上的手,“拿開。”
“你說,你怎麼就能那麼好命,初初對你一見鍾情,失憶了都還喜歡你!”
他不覺得自己長得比盛西舫差,他們是不同類型的帥哥。
可某個女人,就是喜歡盛西舫這一掛的。
不喜歡他這種。
被cue到的趙初綿正在喫草莓慕斯,迷茫的擡頭,“我就喜歡我老公這種表面上高冷禁慾,實際上熱情如火的男人……”
熱情如火?
燕繁州猛地湊近盛西舫,“你哪熱情如火了?整天都這副冷冰冰的樣子。”
盛西舫一把將他手臂扯下來,按在桌上,“你喝醉了。”
“你聽聽,他是不是冷冰冰的……”燕繁州笑迷了眼,“初初,其實我比他更熱情如火,你再考慮考慮……”
“我倒是想,可國家不允許啊……重婚是犯法的。”
“沒事兒,我可以當小三,不犯法,只受道德譴責……”
趙初綿:“……”
她就隨口說說,怎麼燕繁州還接上了。
她明顯感覺到盛西舫身上散發出冷仄逼人的冷意。
她默默的擦了擦嘴。
“燕繁州,你做夢去吧,夢裏什麼都有。”盛西舫起身,眼底冷冽,“做夢也不許夢見我老婆。”
“你特麼這也太霸道了,我能管得了我的夢……”
“不許夢。”盛西舫握着趙初綿的手,“醉不死你。”
夫妻兩牽着手離開,趙初綿往後瞥了眼,“丟他一個人在這裏,沒有問題嗎?”
“沒事,經理會發現的。”
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從進來的那一刻,就被時刻關注着,根本不用擔心。
除非有人想要綁架燕繁州。
想想,也沒幾個人有那個膽子。
“你醉了嗎?”趙初綿小聲問,“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就逗逗他,你別生氣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