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怎麼會空了呢?哎你的東西都到哪裏去了啊?”
雲歸巡視一圈,連牀單被子都不知道被蘇酥塞到哪裏裝走了。
“你搬的是真的乾淨,我就說冉冉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東西。牆上壁紙也是我的,你也撕走唄?哦對,牆我也刷了一層,你把大白也颳走得了,給我留個毛坯房多好。”
蘇酥連忙擺手道:
“不用不用,反正目的就是讓你沒地方睡,就這樣就差不多了......嘻嘻,今天你睡哪?”
雲歸深吸了一口氣,故意把眼神移向冉冉,冉冉看到她的神情,立刻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猛地一跳縮到了蘇酥身後。
“你別看我啊,我也就搭了把手而已......”
“你還搭把手?我怎麼感覺你挺樂的呢?”
“那你要這麼說的話我也確實是挺樂的......好了好了,趕緊下樓吧,待會兒人家該到了。”
雲歸看着一臉理所當然的兩人,只好無奈地拿起了車鑰匙。
能有啥辦法?
他麼家都被人偷了!
老老實實搬過去得了。
下了樓,車開到蘇酥住的金華小區,老劉已經用蘇酥給的門禁卡進了小區,這時候正在一件一件地往下卸貨,雲歸打發兩個女生先上樓看房,自己跟老劉把東西全都搬到了電梯裏。
東西搬完之後,雲歸給老劉關了訂單,又微聊給他發了個一百的紅包。
“老弟,這就沒必要了。說實話要不是你是在平臺上下的單,錢我都不應該收你的,都是幫幫忙的事兒。”
雲歸知道老劉的性格,於是便拉出蘇酥來做擋箭牌:
“她讓我給你的,領了買包煙抽吧----買點硬的!”
老劉嘿嘿一笑,擡手客氣地向蘇酥道了聲謝,隨後便轉身離開。
雲歸看着一地亂七八糟的東西發愁,再加上剛纔搬上搬下的體力活動,額頭上都滲出汗來。
“冉冉住這我沒啥問題,地方挺大的,客廳也還湊合。問題是我住哪?要不我去跟陳哥他們對付對付?”
冉冉環顧了一圈,腦門上冒出一連串的問號。
你們管這叫還湊合?
頂樓,接近兩百平的大平層,光客廳的面積就比之前租的房子整套還要大,一個帶浴缸的衛生間都趕得上她原來的房間了。
各種設施配置也是齊全的,中央空調、電視、冰箱......雖然冰箱是空空如也的,但櫥櫃裏還堆着些五花八門的食品。
最誇張的就是專門佔用了一個房間的酒櫃了,裏面的酒估計讓她喝一輩子都夠嗆能喝完。
聽到雲歸的話,蘇酥翻了個白眼,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你就不能跟我對付對付?”
“......那就搬東西吧。我還能說啥?”
按照雲歸對蘇酥的瞭解,他現在再做什麼掙扎已經沒有意義了,哪怕真的給自己找了個空房住下,到最後也會變成自己住哪兒蘇酥跟到哪兒。
還不如現在就從了搬到18樓去,起碼冰箱裏還有喫的。
冉冉和雲歸兩個人的東西都不算多,再加上本來也不用當天就全部收拾乾淨,所以只是大體地分了一下,各自把東西搬進房間就算結束,至於後面的事情,讓冉冉自己收拾就好。
三人一起回到18樓,這一層的房間就小得多了,只有兩個房間,其中一個還佈置成了書房,能住人的也就只有那個主臥。
這下倒是把雲歸自己晾下了。
他走到餐桌旁邊坐下,用手撐着頭,歪着腦袋看着蹲在地上忙忙碌碌的兩人,心裏突然涌起了一陣莫名的情緒。
從高中開始,他似乎就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情緒了。
就像是家一樣。
蘇酥擡起頭撩了一下額頭上的髮絲,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雲歸,臉上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
“你看着我幹嘛?”
“......我看你縮在地上像個倉鼠。”
“......滾蛋,快去給我們做飯!今天還喫田螺雞!”
雲歸站起身,一邊打開冰箱一邊說道:
“同樣的菜怎麼能連續喫兩次呢?我給你們整點別的。巴蜀風格後院家產精養豬菲力細絲,佐野生枯松黑薄菌春雨竹筍雙精絲,燴以郫縣365天悶發濃郁豆瓣綴新鮮芫荽,這個怎麼樣?”
冗長的名字聽得在一旁忙活的兩個女生齊齊停住了手,蘇酥眉頭一皺,開口道:
“這什麼奇奇怪怪的名字?到底是啥菜?”
“魚香肉絲。”
“.......那你告訴告訴我,炒大白菜在您那兒叫什麼名字?”
“微煎法式捲心菜配珍珠蒜蓉特調辣汁。”
“夠了,我不喫!你能不能取點陽間的菜名?”
“西餐不就這樣嘛......又臭又長的莫名其妙的名字......算了,今天做幾個家常菜吧。”
雲歸翻找着冰箱,取出一條新鮮的鯉魚,看樣子冰箱裏的食材也是每天更新的,沒喫完的就被阿姨拿走處理掉了。
一鍋番茄豆腐燉魚,一盤蘇酥愛喫的湘味農家小炒肉,一盤冉冉家鄉的荷葉粉蒸肉,再加上兩盤素炒的小菜,雲歸忙活到了傍晚六點多,等所有菜都上齊的時候,窗外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餐廳裏,電磁爐上燉着的魚騰起陣陣白色的霧氣,雲歸招呼着收拾完之後擠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兩人到餐桌旁坐下,然後開口問道:
“今天也算喬遷新居了,再加上違約金的事情,算是雙喜臨門,要不要稍微喝點?”
剛纔他看到冰箱裏有兩瓶冰酒,這時候已經取出來放到了桌子上,打算三個人分着喝完。
他是不敢讓蘇酥喝多的,唯二兩次蘇酥喝多之後,場面都是有些難以控制。
“喝點喝點!”
蘇酥躍躍欲試地跑進房間裏,雲歸連忙問道:
“你幹啥?”
“拿酒!”
雲歸皺起了眉頭,他倒是不記得蘇酥的房間有酒櫃,之前在陳河他們那兒喝酒,還是到43樓的酒櫃裏去取的冰酒。
坐在對面的冉冉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等着看好戲的樣子。
“你這什麼表情?”
冉冉被他問得一愣,連忙說道:
“啊?我沒有啊,我就是在想,一會兒你能不能自己給自己放倒......”
“兩瓶冰酒就放倒?不至於吧......”
然而云歸的話還沒說完,蘇酥便已經推開房門,抱着一個裝着琥珀色液體的大玻璃瓶走了出來。
雲歸的瞳孔瞬間收縮。
“我靠,你他麼什麼時候把這酒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