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錚，我命令你，馬上對封朔擇和封城熠開槍！”
“賀宴錚，這是命令！”
“賀宴錚，馬上聽令！”
揹着封城熠的賀宴錚聞言，動作再度遲鈍。
他已經用耳塞堵住耳孔了，可耳塞不能保證百分百隔音。
加上他今天救人本就兇險，他不能完全聽不見聲音，這樣會耽誤判斷。
大腦伸出不斷涌出無力和恍惚感，賀宴錚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清醒一些。
他的腳步還在機械式往前，卻有種同手同腳的不協調感。
雙方戰鬥太激烈，他甚至找不到機會將背上的封城熠交給封朔擇的人。
突然覺得鼻腔裏一熱，鮮血已經涌了出來。
啪嗒，鮮血滴落到地面，和着封城熠身上的血，蜿蜒了一路。
“二哥，這裏！”封朔擇的聲音傳來。
賀宴錚猛地轉頭，才發現自己差點走入了封涵毅人的包圍圈。
他臉上都是血，卻還是衝封朔擇瀟灑一笑：
“小擇擇第一次叫我哥啊！”
封朔擇表情微微一僵，他剛剛幾乎是脫口而出，叫了之後，才堪堪反應過來。
可局勢容不得他們有半點兒分神，封涵毅的勢力這麼多年盤踞在自由港，根本不容小覷。
封朔擇周圍的手下越來越少。
“朔擇，看到了嗎？”封涵毅冷笑：“這就是背叛我的結局！”
封朔擇眼底一片血紅。
他不接受這個結果！
他生平想要保護的人，從林清瀾到封城熠，他難道都要護不住？！
林清瀾他用餘蔓蔓做籌碼暫時護住了，封城熠他也能靠自己努力半年護住！
他生命裏重要的角色太少，不能再承受任何失去了！
“砰！砰！砰！”
接二連三又有人不斷倒下。
而此刻，賀宴錚耳朵、眼睛也都開始流血。
他大腦已經一片混亂，幾乎是靠着最後一絲毅力在艱難前行。
後背上，封城熠的聲音傳來，似乎來自遙遠的天邊。
他說：“宴錚，放下我，否則你會死。”
那個催眠相當霸道，封城熠也是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知道那種瀕死的感覺。
如果賀宴錚一直違背命令，等待他的，就是意識的徹底寂滅！
“死了就便宜第一人格那個白癡了！”賀宴錚吐出一口血，脣角甚至帶笑：
“老子有兩條命，怕個球？！”
封城熠嘆息一聲，知道賀宴錚的倔強。
他不會放棄的。
即使知道，他這個人格如果意識寂滅，第一人格也未必能醒來。
腦死亡，其實也就意味着意識的徹底死亡，即使還有一個軀殼，也幾乎沒有意義了。
封城熠心頭涌起難以言喻的沉重和鈍痛。
他不希望自己的兩個弟弟用命來搏！
“宴錚，放開我。”封城熠望着封朔擇最後一個手下倒下，就要奪過賀宴錚手裏的槍。
他雖然很想活下來去見棠棠，可他也不能成爲兄弟們的軟肋。
這時，封涵毅的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
封涵毅冷笑：“現在知道後悔了？”
他盤踞自由港二十多年，豈是封朔擇半年就能超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