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走到走廊盡頭，去看窗外高懸的明月。
他忍不住想，賀宴錚到底有什麼好，值得她這樣執着？
而他明明和賀宴錚同樣的身體，爲什麼她就不願意看看他？！
手指不自覺緊握成拳，心頭複雜的情緒翻涌滾動，第二人格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藥瓶。
這是連先生給他的，裏面還有最後兩片。
其實喫不喫都一樣了，連先生說，爲了鞏固，讓他一週喫下一片。
正好，明天該喫最後一片。
第二人格眸色涌動。
許久，他纔將瓶子重新放入口袋。
他擡起眼睛，才發現天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魚肚白，看來就要天亮了。
而就在這時，身後響起開門聲。
餘蔓蔓從實驗室走了出來，她根本沒有往走廊盡頭這邊看，就已經匆匆離開。
第二人格看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最後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線。
第二天白天，餘蔓蔓九點出現在實驗室，這個時間也無可厚非，余文沒有多說什麼。
她繼續將自己泡在實驗室，今天中午飯都在實驗室裏喫的。
第二人格沒有告訴任何人，餘蔓蔓夜裏偷偷做實驗的事。
他在傍晚吞下倒數第二片藥，回去小睡了一會兒，等到了夜裏十二點，他又偷偷起來，直奔實驗樓。
剛到實驗樓樓下，他就看到了那間實驗室窗口亮着的燈光。
那麼一瞬，第二人格站在樓下，突然覺得有點冷。
明明視線還算明亮，可他卻看不到光。
和昨天一樣，直到天色開始發白，他的視線裏纔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餘蔓蔓！”
第二人格幾乎是直接就衝了過去，他的胸口燃着一簇火。
餘蔓蔓驟然被叫名字，有短暫的被抓包的心虛。
可當她看到周圍沒有別人，只有第二人格的時候，她馬上就鎮定了下來。
她沒有理會對方，繼續往宿舍區走。
可下一秒，男人已經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餘蔓蔓煩躁地擡眼。
第二人格望着她眼底的不耐煩，想到的是她在實驗室一遍一遍爲了賀宴錚而努力的樣子。
那麼執着，而這樣的執着，連千分之一都不肯分給他！
“你在偷偷做實驗，你還想救他？”第二人格問。
餘蔓蔓擡眼瞧着他，不說話，可眼底的倔強表明了她的態度。
第二人格只覺得胸口炸裂，卻依舊氣悶無比，他聲音全是諷刺：
“我說過了，他不會回來了，你死了這條心！你就算天天熬夜做實驗，做一輩子，他也回不來！你確定要這麼耗下去嗎？！”
餘蔓蔓終於被他的話激到，她直直對上第二人格的眼睛：
“對，我確定！如果一直失敗，我就一直做下去！我就耗一輩子！”
第二人格原本扯着餘蔓蔓手臂的手，一下子就那麼僵在了原地。
他喉結滾了滾，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而掌心裏的手臂空了，他被餘蔓蔓推了個踉蹌，餘蔓蔓趁他沒站穩，已經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