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梓禹繼續往前。
紫綃摳車門鎖,摳不開,她憤怒:“海帆他受傷了,你這麼扔下他會鬧出人命!”
夜梓禹聞言,捏着方向盤的手收緊,語氣帶着嘲諷:“哦,我以爲你會更關心那個孩子。”
紫綃表情微微一僵,轉頭看向身旁的人。
男人脣抿着,渾身透着對生命的漠然。
那張再普通不過的臉,卻給她要命的熟悉感覺。
這個人沒有了表面上的平靜,深藏在裏面的東西透出來,氣質就和夜梓禹出奇得相似。
“你只是一個醫生而已!就不怕我叫叔叔馬上解僱你?!”紫綃也不知道爲什麼,壓抑兩年的所有黑暗情緒,在此刻都爆發了出來。
身旁的男人似乎怕了,真的停下了車,卻依舊沒有解開車鎖。
夜梓禹已經恢復平靜,他又戴上了眼睛,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望着紫綃,語氣溫和:
“紫小姐,我接這份工作,是擔心你的身體。”
紫綃幾乎被這句話氣笑了,她擡起手,就將眼鏡從夜梓禹的鼻樑上摘了下來。
“啪!”
眼鏡被她摔在了車窗玻璃上,鏡片四分五裂。
其中一片反彈過來,劃過夜梓禹的臉頰,頓時帶起了一道細小的血口子。
紫綃從車內後視鏡看到,瞳孔縮了縮。
車裏驟然一片安靜。
她不由有些怕了,身旁的男人,不會做什麼吧?
然而下一秒,夜梓禹根本沒有管臉頰上的血痕,又面無表情要去換前進檔。
身旁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他猛地轉頭,伸手一把扣住了紫綃的手腕。
紫綃沒有力氣,掙不開,氣得哆嗦。
外面的雨已經越來越大,他們停在那裏,幾乎看不到前方的路。
於是,他們的車彷彿隔絕在了這雨幕之中,全世界只有他們二人。
夜梓禹的手還握着紫綃的手腕,他不理會她的掙扎,直到過了一會兒,他才鬆開。
語氣甚至帶了幾分愉悅:“紫小姐,適當的發泄有助於你身體的恢復。”
紫綃震驚了。
面前的男人竟然還在說這個!
夜梓禹繼續:“之前你叔叔問我報告的情況,我說了,你身體有的地方漏,有的地方淤。而剛剛的發泄,淤有所化開,呈好轉的趨勢。”
“所以接下來,你需要配合我繼續調節,把漏的地方補好,以後身體會越來越好。”
紫綃一句句聽夜梓禹說完,她心頭的怒火已經爆發到了頂峯。
因此,說話就更加口無遮攔:
“呵呵,吳醫生,你還真是個盡職盡責的好醫生啊!不知道我叔叔給了你多少錢,你這麼聽他的話!”
“那我給你雙倍,哦不,十倍,你可以滾了嗎?”
夜梓禹望着紫綃的眼睛,問:“爲什麼?”
紫綃毫不留情道:“見到你就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