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進去，來到牀邊，握住夜初棠的手：“寶寶，是不是很疼？”
夜初棠這次發作得快，現在的宮縮已經相當明顯，而且間隔不斷縮短，持續時間也在不斷增強。
她疼得手心裏都是汗，去摸封城熠的，發現他比她還多。
夜初棠艱難衝他搖頭：“別怕，沒事，我和寶寶都好着。”
說罷，她在十多秒的絞痛後，又艱難地道：“我四哥那邊，讓他們仔細找，尤其是沿着山上峽谷和溪流的方向，他應該是去的那裏。我爸媽他們，你暫時先別說，找到人再說……”
封城熠點頭：“好，寶寶別擔心，我派了聯盟的專業救援隊，很快會到那邊。”
夜初棠應了聲，她已經疼到說不出整句。
封城熠伸手幫她擦汗，還有眼角溢出的生理性鹽水。
他聽說生孩子疼，可看到自己的妻子疼到在牀上渾身溼透，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也控制不住眼睛發紅。
“寶寶，要不然我們剖吧？”封城熠商量着：“這個宮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盡頭。”
夜初棠死死咬着牙關，沒說話，可封城熠從她的眼底看到了堅持。
再堅持一會兒就行了吧？
他在心裏祈禱着時間能夠快進，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檢查後終於道：
“宮口全開了。”
封城熠喉嚨一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手足無措地一會兒看看夜初棠，一會兒看看醫生，手指都在抖。
夜初棠哪裏見過封城熠這個樣子？平時運籌帷幄的指揮官閣下，現在好像成了個毛頭小子，臉色估計比她的還發白。
她的心卻因此而奇異地安定了下來，這次生寶寶，沒有之前的逃亡，她不用拼命爲自己和寶寶們尋求活下來的生機。
因此，當第一聲寶寶啼哭響徹產房的時候，夜初棠脣角甚至溢出了一抹微笑。
可她眼底更多的是生理性淚水，她吸了吸鼻子，醞釀第二次發力。
終於，第二個寶寶也滑了出來，被醫生抱起，開始處理身上的髒污。
封城熠一直半跪在產牀邊，緊握着夜初棠的手，一動不動，彷彿一尊雕塑。
他聽到嬰兒啼哭，看到寶寶小小的身子被抱起，感覺到掌心的黏膩，這是他曾經缺席過一次的東西。
生命很奇妙，小小的兩隻被洗香香後，一起被護士抱起，放在了封城熠和夜初棠身邊的產牀上。
兩個小傢伙都閉着眼睛，睡夢中還時不時吧嗒一下小.嘴。
封城熠感覺自己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塌陷得一塌糊塗，他親了親夜初棠都是汗水和淚水的臉頰，又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兩個寶寶。
這一刻，生命似乎因此而圓滿。
封城熠抱着夜初棠換了衣服，又將她放在了另一張乾淨的牀上。
隨後，他推着夜初棠的牀，護士推着兩個寶寶，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三小隻在課間聽說，也都趕了過來，看到出來的幾人，頓時圍攏過來：
“媽咪！”
“弟弟！”
“這個是三弟弟嗎？”
“這個是最小的弟弟？四弟弟？”
“以後還會有五弟弟六弟弟嗎？”
“爹地努力，就能有！”
“噓，小聲點，爹地聽了會打我們屁股……”
***唔，棠棠表示：老孃不生了！你們等着嬸嬸們給生弟弟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