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再一次驚呆了。
他們不認識李景然,卻聽聞過業界鼎鼎大名的李氏集團。
這次來喫飯可真是來對了!
就連南山大師看向徐晚晚的眼神也帶了一絲探究。
她說李景然是家人,可他們姓氏不同,長得也不相似,這又算哪門子的家人?
周琳仿若把自己當成了這兒的女主人,神情自若道,“菜上齊了,大家趕快喫吧,景然的工作很忙,能陪大家在這裏喫飯是很不容易的。”
“不急,我有的是時間。”
李景然說完,給了周琳一記冰冷的眼神。
周琳見他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面色難堪,便想拿徐晚晚挑刺。
她吃了幾口菜,佯裝友善道,“晚晚,你現在的生活水平好了,不像以前在鄉下那麼辛苦,多喫點呀,你看你瘦的……”
徐晚晚喫得正香,聽她說出這膈應人的話,筷子都放下了。
這女人還真是有意思。
這是在含沙射影地說自己以前是鄉下人,讓大家懷疑她跟李景然的關係。
徐晚晚抽出一張餐巾紙,優雅地擦拭了下脣角,順着她的話說道,“你不用管我,李先生平時待我很好,總是讓人送我喜歡喫的飯菜到學校。”
“今天是我們請客,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大家還請見諒。”
李景然眸中浮現一絲讚許。
她果然聰明。
不過是三言兩語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區區幾句話就氣得周琳臉色難堪至極。
南山大師現在愈發不解了,忍不住問道,“小徐,你跟小琳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等徐晚晚回答,周琳搶先一步回答道,“師傅,小徐其實是景然收養的,一直住在他家裏,所以她把景然當做家人也很合理。”
她說完,端着虛僞的笑意看向徐晚晚,“說來我跟小徐認識的時候也誤會過呢,那時候我跟景然有婚約,我去他家裏,還以爲她是景然藏起來的小情人呢。”
她雖是笑着說這些話,但話裏卻帶着滿滿的誤導。
在場的人又忍不住唏噓起來。
徐晚晚要真是被收養的,按理說也不會得到這麼好的待遇。
這麼想來,周琳說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搞不好她真的跟李景然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南山大師聽完也是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他雖然不相信徐晚晚是這樣的人,但周琳一直是他最喜歡的徒弟,她說的話,他向來是無條件相信的。
徐晚晚聽完,飯都喫不下去了。
她還算淡定,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眼眸微擡看向周琳,“周小姐,你也私自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跟李先生並無那種關係,況且我記得你第一次來李家,是把我當做女僕對待,怎麼現在便換了一種說法?”
“然後,李先生已經跟你退婚了,你現在當着大家的面說這些話其實不太合適。”
周琳臉色大變,指尖嵌入皮肉裏,逐漸不淡定起來!
“你也知道李伯父有心臟病,爲了不讓他受到刺激,也是我親口去提出退婚的要求,你現在怎麼能這樣說我呢?”
徐晚晚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論演戲和裝無辜,自己還真比不過她。
明明是她揹着李景然做了不好的事情,現在還把退婚的原因怪在自己身上了。
李景然也識破了周琳的伎倆,這是想讓徐晚晚當衆出醜。
他周身情緒降到冰點,側眸冷冷掃了她一眼,“今天人多,我想給你留點面子,我奉勸你想好了說話。”
周琳饒是再不服氣,還是被李景然散發出的陰冷眼神給嚇到了。
她憤懣地咬脣,心裏根本出不了這口氣。
今天在這裏的人,全都是奉承她的人。
還有最喜歡她的師傅。
她絕不能丟掉面子!
周琳深吸一口氣,索性豁出去了,一臉受了委屈的模樣,“景然,你現在要照顧小徐我也不會說什麼,但我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即使是退婚了,也還能做朋友的啊。”
李景然冷冷勾脣。
既然她不要情面,他也不會留再留。
“我們爲什麼退婚,你心裏沒數麼?”
李景然冷哼一聲,“你在國外改名換姓,懷過別人的孩子,憑什麼指望我接受你不堪的過往?”
周琳死死咬脣,恨不能將自己的脣肉咬出血來!
真是可笑!
她還在賭博,賭定這個從小就認識的男人不會對自己這麼狠心,可是她竟然賭輸了!
“當初我在國外被人謀害,哪裏是我情願的?”周琳趕緊擺脫關係,“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介意……”
“後來我看到你很喜歡小徐,我也退出了,你現在又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她說完,直接提上自己的包,一臉委屈地看向南山大師,“師傅,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周琳故意在這個時候一走了之,就是爲了讓南山大師可憐自己,誤會徐晚晚。
她走之後,在場的人都懷揣着無比複雜的心情喫完了這頓飯。
本以爲只是簡單的喫頓飯,誰曾想還遇到了這麼刺激的事情。
南山大師更是沉着一張臉。
他原本很欣賞徐晚晚的才華,可她的存在竟然破壞了周琳的感情大事。
他收徒,從來就不收道德不正的人。
南山大師聽了這話,語氣也沉下來,“行了,今天這頓飯就當是我請大家的,事後我會把錢發給小徐,大家都散了吧。”
本來出來喫飯是一件高高興興的事情,但是因爲這突然的小插曲,大家都沒了再喫下去的心思。
再加上南山大師發話了,一行人只好悻悻離場。
徐晚晚愣住了,看着這場面,皺緊了眉頭。
看南山大師那神情嚴肅的面容,很有可能是生氣了。
徐晚晚沒顧得想太多,趕緊追上去,“師傅,是我們哪裏做得不好,讓您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