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衝着這一聲爹地,李景然就毫無防備的妥協了。
在他們旁邊有一個鬼屋,此時的出口正涌出一批人,一個個嚇得大聲尖叫,飛奔着出來。
李景然眸中情緒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他忽然想到徐晚晚膽小的事情,要是她去了鬼屋裏面,肯定會害怕。
想到這裏,男人輕笑了聲,隨後指了指鬼屋的方向,詢問徐言之,“想不想去那裏玩?”
徐言之只是看了一眼就趕緊收回視線,“一點都不想。”
“爲何?”
“媽咪說,那裏面有很嚇人的東西,小朋友進去會被嚇傻。”
李景然淡笑了聲,“那是因爲你媽媽害怕。”
“可是我也有點黑怕。”
“男子漢大丈夫,還怕這個?”李景然一步步誘導着小傢伙。
“我……我現在還是個小寶寶呢,等我長大了纔不會害怕這些!”徐言之不服氣,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
“既然不害怕,那我們等會就去玩那個。”
徐言之努努嘴,遠遠地看了眼鬼屋上方懸掛的黑色大蜘蛛,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怎麼,不敢去了?”
“纔不是呢!”徐言之不願意承認,“我是害怕媽咪害怕。”
“我們兩個男人,難道還不能保護好她?”
徐言之歪着頭想了半天,不想在李景然面前丟了面子,咬了咬牙,“去就去!我是男子漢,纔不會害怕。”
李景然滿意地勾了勾脣。
待到徐晚晚從洗手間出來後,小糰子就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一臉委屈地開口,“媽咪,我好想去鬼屋玩,你陪我好不好?”
徐晚晚心裏一沉,當即搖頭拒絕,“不行,你還小,那裏面不適合你。”
“不嘛不嘛,我就是想去那裏面玩!”徐言之抱着徐晚晚的胳膊撒嬌起來,“我都是男子漢了,我可以去裏面玩對我!”
“再說還有爹地保護我們呢,爲什麼不能去呀?”
徐晚晚無奈地看了李景然一眼,“你勸勸言之,他這個年紀不適合玩那些。”
“我覺得挺適合。”李景然徑直拉起徐言之的手,低聲道,“既然你想去,那就要保護好媽媽。”
徐言之努力地點點頭,“我當然會保護好媽咪!”
兩人一唱一和,徐晚晚矇在鼓裏,耐不住小傢伙的軟磨硬泡,最後還是跟着他們進了鬼屋。
黑漆漆的地洞悠長環繞,陰森恐怖的音樂遍佈四周,配上那詭異的氛圍燈,實在是滲人。
李景然牽着小糰子走在前面,徐晚晚一個人跟在兩人後面,大氣都不敢出。
徐言之也很害怕,才走了幾步便緊緊攥住李景然的手,將頭悄悄埋在男人身後。
前方一個拐彎處,突然彈出一個黑黢黢的怪物,一聲嘶啞的吼叫,嚇得徐言之哇哇亂喊起來。
徐晚晚也驚叫了一聲,心臟好像被重擊了下,這下更不敢一個人走了,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走到李景阿然身邊嗎,輕輕拉住他的胳膊。
黑暗的光線下,李景然脣角上挑,掌心向下,一把攥住她的手。
兩人掌心相融,徐晚晚還毫無知覺,她此刻正沉浸在害怕的氛圍中,每一次被嚇到都會緊緊拉住李景然的手。
終於熬到快出去的時候,徐晚晚的身後忽然被抓住,一隻有着尖銳指甲蒼白的手死死扣住她的肩膀。
“啊!”
隱忍了許久的害怕情緒在這一刻攀上頂點,徐晚晚本能地回頭,一把抱住了身後的男人,肩膀顫抖着。
李景然身子微微一僵,感受着懷裏女人溫熱的溫度,喉結向下滑動一瞬,反手擁住她,“別怕,有我。”
徐晚晚輕吸了口氣,抓着男人沒鬆手,“都怪你,好端端的非要帶着言之來這裏玩……”
一旁的徐言之弱小無助且可憐地抱頭蹲在一邊。
他看着自己媽咪跟這個乾爹地抱在一起,滿眼都是驚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哭。
直到走出鬼屋,徐晚晚才從害怕的情緒中脫身,她輕嘆了口氣,這纔想起徐言之。
“言之,你剛剛還好嗎?”
徐言之不高興地嘟着嘴巴,“媽咪都不管我了,爹地也不保護我……”
徐晚晚心裏愧疚,蹲下身將小糰子抱在懷裏,“對不起嘛,媽媽剛纔也很害怕,不是故意把你丟在一邊的。”
徐言之又氣呼呼地看着李景然,期待着他能給自己道歉。
“你是個男子漢,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李景然回視了他一眼,淡淡開口。
徐言之抿抿脣,表示很委屈。
可是他又沒有委屈的理由,還擔心李景然會懷疑他不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回到李家已經是很晚了,徐言之在外面玩了一天早就累得精疲力盡。
他早早地上牀休息了,徐晚晚看小寶睡着這才起身走出房間。
剛打開門,她便看到樓梯口站着身形高大的男人。
李景然背對着她,挺括的背影在燈光的暈染下平添了幾分男性魅力,他指尖攜着一支菸,明滅的猩紅色在夜裏格外刺眼。
徐晚晚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她轉身就要回房間,手腕卻被拉住。
“李景然,放手。”
她沒回頭,感受着手腕部傳來的灼熱溫度,輕呼了口氣。
李景然嗓音很啞,“言之睡了?”
“嗯,睡了。”徐晚晚點頭,回頭看了男人一眼,耐着性子問道,“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嗎?”
李景然的側臉的輪廓浸在不清晰的光線下,蒙着淡淡的陰影,“以前的房間還睡得習慣麼?”
這話好像在提醒她什麼。
徐晚晚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嗯,不勞李總掛念,我住得很好。”
“但我睡得不怎麼樣。”李景然朝她走近幾步,手心的力道微微加深幾分,“今晚陪我,可以麼?”
徐晚晚面上的表情一瞬間沉了下來,“李景然,這樣的玩笑不好笑。”
李景然薄脣勾起一抹輕嘲的笑意,“你離開我的時候未經過我的允許,現在回來了,不該繼續履行以前的職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