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請我而來,何叫騙?另外,我不知道怎麼滾出去,要不你示範,讓我看看?”
蘇青目光平靜的望着他,悠閒自若的說道。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
孫黎虹眉頭頓時微挑,臉色也變得冰冷,他盯着蘇青看了幾秒,冷哼說道。
“好,很好。我可是孫家的大少爺,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與我說話,小子,一會兒鑑寶後我們好好聊。”
趙盛洲擡手,咳嗽了兩聲,對周昌樹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周昌樹看了眼孫黎虹,臉上露出了冷笑,說道。
“既然趙老爺子發話了,那就開始。”
幾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擡了幾張長桌過來,並齊擺放着,又在桌上鋪上一層金色的遮布。
兩個身着旗袍的女人,共託着一個用布蓋着的盤子,從樓上下來,她們將手中的盤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
一個巨大的屏幕,從大廳中央落下。
旁邊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舉着遙控器,對着屏幕按了下,屏幕上亮起,裏面出現了唐邢窯白釉貼塑雙腳瓶的幾張圖片。
分別爲整體圖,瓶口圖,瓶底圖,還有側面圖。
周圍的新聞媒體記者,都拿着相機,拍着照。
周樹昌走過去,將盤子上蓋着的布解開,裏面正是被摔成碎片的唐邢窯白釉貼塑雙腳瓶。
“各位,這就是當日趙董在我收藏室觀看時,摔碎的唐邢窯白釉貼塑雙腳瓶,這寶貝是四年前,我一個好友公司破產,抵押給我的。”
“總共抵押了三億五千萬的欠債,鑑定證書,還有抵押證明全在這裏。”
“這些東西,我當日都全拿給趙董看過了,可他一口咬定我這雙腳瓶可能是假的,所以纔有了今天這個鑑寶會。”
“我爲了這個鑑寶會,特邀請來了市鑑寶協會的八位大師,現在就由你們共同鑑別我這雙腳瓶。趙董,你也可以讓你請的大師過來看看,別讓他不懂瞎說啊,這麼多記者看着的。”
周圍不少人都掩嘴笑了起來,因爲蘇青確實太過年輕,一看就絕不是什麼大師。
“先生,拜託了。”
趙志倫拱手,對蘇青懇求道。
“讓他們先看吧,我既答應幫你忙,你便無憂。”
蘇青站在原地,沒有絲毫過去的意思,神情自若的說道。
“真是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本少看你是什麼都不會,怕過去當着一幫專家大師的面被揭穿。像你這種騙子,社會上太多了,爲了點錢,連小命都不要了。”
孫黎虹滿臉不屑的望着蘇青,話語極具嘲諷的說完,轉頭就對旁邊老人說道。
“劉大師,你過去好好看,找出那堆碎片是贗品的證據。我答應過趙叔他們,要替他們解決這個問題,你研究古董幾十年,可別讓我失望啊。”
“孫少放心,我既然前來,定會如實說。”
老人說完,便朝那邊走去。
周昌樹站在旁邊,點燃一支雪茄,滿臉冷笑的抽着,看起來信心滿滿。
趙志倫滿臉的緊張,他看了眼旁邊臉色平靜的蘇青,心中也不禁懷疑他真的如自己父親所說,有那麼高深的鑑寶能力嘛。
他不會真如孫黎虹說的那般,他其實就是個騙子,怕過去被揭穿,所以纔不敢過去吧。
“蘇大哥,那個什麼瓶子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張曉洛望着那邊,仔細看着屏幕圖片的一衆人,忍不住好奇的對蘇青問道。
“真真假假,只是世俗之人爲利追逐,而所作的評斷而已。古董假,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是假的。”
蘇青望着她,臉上露着絲絲微笑,說道。
“人心是假的?這什麼意思啊?”
張曉洛緊皺起柳眉,很是不解的問道。
十幾分鍾後,他們所有人都走了答案。
“我們八人都已有了結果,此唐邢窯白釉貼塑雙腳瓶器型規整,製作精緻,瓷胎質堅實,胎質細潔純白,器內施滿釉,是不可多得唐邢窯上乘佳品。”
“而且我們八人斷定,此物還是唐朝皇室宮廷進貢之貢品。市場估價:七億。”
聽到這話,趙志倫冷不丁的吸了口冷氣,連六億他們趙家都拿不出來,現在估價還多了一億,這他們更拿不出來了。
趙恬甜也是無比的緊張,冷汗都從臉頰上滑落了下來。
孫黎虹請的那個劉大師,也走了過來,當着他們所有人的面,點頭說道。
“確實是唐宮廷御貢的精品,而且我推斷,這雙腳瓶還是楊貴妃喜歡之物。《玄宗祕傳》記載,昔日玄宗賞賜了楊貴妃一個雙腳瓶,瓶中底部還印有永合二字。”
“我剛纔看過了,那雙腳瓶底部確實有這兩字。如果這雙腳瓶真是我猜測的那般,真實價值就要超過七億。”
趙志倫聽到這話,雙腿都開始打顫了,耳前也嗡嗡響着。
“趙叔,我本是好意,請來鑽研唐古物幾十年的劉大師幫助你們。可沒想到那確實價值連城的古董,而且價格還高達七億,這事就是小侄能幫的了。”
孫黎虹滿臉歉意的說道,但他眼中卻露着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今日前來,並不是爲了幫趙恬甜的忙,也不爲幫趙家,而是故意而來。
這其中始末緣由,也只有他心中知曉。
“你說的對,當日玄宗確實送給了楊玉環一支雙腳瓶,並讓匠師在瓶底印了永合二字,想他們二人永合。”
“但,當時玄宗送楊玉環雙腳瓶是在御花園,因她一個不小心掉落手中的雙腳瓶砸傷了腳,那瓶破碎。玄宗大怒,認爲是上天是用此瓶阻攔他們二人永遠在一起,所以他當即下令不許任何人在燒製雙腳瓶。”
“所以,這世間本就沒有唐邢窯雙腳瓶存在,這支雙腳瓶真真假假,還需要鑑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