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沒有說話,依舊面色平靜的盯着他,但韓仕英彷彿有猛虎在側,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慄。
他又想起了當年在蘇青手底下學習的情景,也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回憶的場景了。
“好自爲之。”蘇青淡然的說道。
隨後蘇青轉身離開,周圍無人敢攔,膽子大的現在已經躺在地上叫苦不迭了。
“憑什麼你活了這麼久,還能這般生龍活虎。”韓仕英緊盯着蘇青的後背,眼裏滿是不甘。
蘇青一路漫步,看似走的很慢,但每邁一步,便能走十餘米。
走到工作室樓下,一羣人好奇的圍在露天停車場周圍,不時發出一聲驚歎,猶如看見什麼精美的工藝品一般。
蘇青平靜的朝着那邊望去,只見一水的豪車超跑,猶如車展一般。
“我靠,這勞斯萊斯魅影,全球限量一百臺,今天竟然在這。”
“那算什麼,全球十臺純黃金打造的超跑,價值十幾個億,據說跑一百公里就要浪費五十克黃金。”
“那你還上什麼班,跟在車屁股後面撿金粉就行了唄,庸俗!”
周圍人們的爭論聲聲入耳,蘇青平靜的回工作室裏,金銀不若穿耳過,唯有成仙才顯真。
“蘇青,你來了,看到樓下的豪車展沒有,這纔是有錢人啊!”張曉洛靠在窗上看的津津有味。
蘇青對於張曉洛的話無視之,徑直走到桌子邊泡茶。
“哇!蘇青,豪車裏的人下來了,還朝着咱們這棟樓走來了。”張曉洛雙手捂嘴,驚聲叫道。
“不知道他們如此大張旗鼓來找誰,不會找你看相算命吧,那豈不是發了?”張曉洛自言自語的說道。
蘇青喝着自己親手泡的茶,對張曉洛剛纔的話置若耳聞,哪怕再有錢又如何。
在他面前只有想看與不想看之分,重來不會有財富地位之分。
哪怕古時候的王公貴族,皇上太后這些,無緣一生也難見蘇青一眼。
“砰!砰砰!”
有人在門外輕聲敲門,顯得極爲有禮貌,張曉洛一路小跑上前開門。
“你好女士,我們是秦家的,今天是根據一個朋友介紹,特意過來拜訪蘇先生。”那人非常禮貌的介紹着自己一行人。
張曉洛聽見這話,感覺秦家很是耳熟,就是忘了在哪聽過了,只好先側身在他們進來。
對方進來四人,兩名保鏢身材魁梧霸氣,一前一後保護着僱主的安全。
剩下兩人一人身穿黑西裝,年齡在五十左右,任誰一看都能感覺到一股英倫紳士風度。
彷彿這種感覺已經被他刻入骨髓,不只是流於表面。
剩下一人年過中旬,劍眉星目,氣質威武霸氣,一看便是經常手掌生殺大權的人物。
但是此時這人卻面色蠟黃,氣血虧空,連走路都要管家攙扶,彷彿下一秒就會重病離世。
“啊!我想起來,你們是不是秦海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我就感覺你們家名字很熟悉,在我朋友那聽過。”
“什麼四大家族,這些不過是別有用心之人來吸引人眼球的工具,我們都是普通百姓。”管家笑眯眯的說道。
他既沒有正面回答張曉洛的問題,也沒有對她撒謊。
張曉洛聞言撇了撇嘴,光是這管家一身西裝都是意大利純手工定製,一身下來也得幾十萬了。
這也叫普通人?還給不給窮人活路了?
“蘇先生您好!我叫秦珏,經友人介紹,特地過來請您爲本人算命看相。”秦珏語氣溫和,說話間時不時咳嗽一聲。
蘇青微微頷首,擡手讓對方先坐下。
“把你的生辰八字報出。”蘇青平靜的說道。
“乙亥年冬月初十,子時三刻生人。”秦珏咳嗽一聲道。
“天貴命格,生於鉅富之家,一生順風順水,遇難事,見貴人,命格極好。”蘇青平靜的說道。
秦珏聞言苦笑一聲,蘇青說的與其他看相之人說的一樣,但自己現在這情況可謂危在旦夕了。
“那蘇先生,您看我這種情況還能救嗎?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治好,我願意給五個億。”秦珏不死心的問道。
張曉洛聞言睜大眼睛,救一個人就能有五億,這些有錢人爲了活命也太瘋狂了吧?
“你的問題,我已經瞭然於心,除我以外無人能治,一月之內必然腸穿肚爛而亡。”
蘇青平靜的甩出一個炸彈,將包括秦珏在內的人內心震得翻江倒海。
“如果真如此,那需多多勞煩蘇先生,您放心,今天我便派人將頭款一億取來。”秦珏面色潮紅,激動不已。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病是怎麼回事,半年前開始發作,自己尋遍天下名醫也沒人敢像蘇青這樣,拍着胸脯說能治好。
每到發作之時,感覺自己體內猶如烈火焚燒,痛苦不已,他自己也感覺堅持不下去了,才抱着試一試的心態見蘇青。
“診費不用給,就當我了卻當年一樁心事吧。”蘇青平靜的說道。
他上一次遇見秦珏這種命格之人,還是在幾百年前,有一個叫沈萬三的故人。
以貧民身份投入經商,結果一路順風順水,到處都能結交貴人朋友,僅僅只用不到三十年成爲天下第一鉅富。
當年下山雲遊天下的蘇青路過江南一帶,沈萬三一見蘇青頓時驚爲天人,一路上對他恭敬至極。
如有蘇青開口,沒有沈萬三不願意辦的事,哪怕蘇青開口要他一半家產,對方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蘇青也曾答應爲其續命,但天不遂人願。
他剛有所感悟,坐道修煉之時,睜眼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這一次與秦珏治病,正好了卻一樁因緣。
“既然如此,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什麼時候開始治療?”秦珏面帶激動。
“你這病非是天災,乃爲人禍,明天一早選個清淨地方就行。”蘇青平靜的說道。
“既然如此,明天上午在我家別墅治療,我先走了。”秦珏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