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寶貝的臉色很差，看來解釋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寶貝那麼聰明，一定早就猜到了！
車廂裏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厲景沉率先打破了沉默：“身上感覺如何？”
“沒事了……不過就是一些小擦傷，應該是剛纔溺水的時候胡亂蹭到的，回去擦點藥就能好。”蘇寧暖低聲說道。
盯着她半天，厲景沉到底還是氣不起來。
他自然能猜到蘇寧暖願意自願跟着柳嫣來這裏，便是爲了那三幅畫。
剛纔上車前，蘇寧暖趁着厲景沉不注意的時候，在沈俊傑耳邊低語了幾句，想必應該是從柳嫣嘴裏問出什麼來了。
只是，蘇寧暖不願意跟自己說，厲景沉也懶得多問。
單單隻說今天這事兒，她對自己的隱瞞倒也算是情有可原。
“整整五個月的時間。”
厲景沉過了半晌，才沉聲道：“這五個月，倒是辛苦你在我面前盡心演繹一個傻子。”
她家寶貝這是在生氣自己對他的隱瞞嗎？
蘇寧暖心中略微感到有些委屈，但還是忍不住辯解了兩句：“並非我可以隱瞞，只是……只是這些年來，我都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裝瘋賣傻，習慣了一個人承受來自各方的算計。
厲景沉看着她那低頭似乎正在認錯的模樣，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何嘗不是一樣？
這些年來，他在厲家也是裝聾作啞，還得分出心力來面對那些不願意面對的人或事。
這差一點兒就廢掉的身體，也是拜所謂的家人所賜。
“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沉默了半天，蘇寧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莫非你當真以爲，我厲景沉從腦子到腿，全都是廢的？”厲景沉的語氣之中顯然還是有些生氣。
若非今天的事情發生，他是不是還要看着自己在他面前演戲？
這感覺好羞恥啊……
即便是在厲景沉面前一向都不怎麼要臉的蘇寧暖，也覺得很是彆扭。
厲景沉顯然是察覺出了蘇寧暖的不自在。
“倒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早。”
他說着，伸手將一塊毛巾蓋在了蘇寧暖的腦袋上：“還不趕緊把頭髮擦乾淨，想感冒嗎？”
這就是傳說中的嘴硬心軟嗎？
蘇寧暖瞧着厲景沉這模樣，忍不住就笑了。
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那麼大膽子，竟然直接將腦袋湊了上去：“漂亮哥哥幫我，好不好？”
面對蘇寧暖突然湊過來的腦袋，厲景沉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彷彿漏了一拍。
她此刻的樣子看起來還真是有些妖孽。
明明是一張清純可人的臉蛋，因爲打溼了頭髮，竟多了幾絲旖旎的味道，而她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也流動着什麼情愫。
厲景沉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着窗外，閉上眼睛，低聲道：“我很累。”
“……好吧”蘇寧暖聽起來語氣之中似乎還有些失望。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能夠盡情胡鬧的小傻子了。
現在厲景沉對自己的忍耐程度一定沒有從前那麼高，可不能讓他討厭自己。
因此，蘇寧暖便只能乖乖地縮回頭，自顧自地整理。
厲景沉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如果是換做之前的話，她一定會耍賴，非要他來弄。
可現在……
莫名的厲景沉的心頭有一股淡然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