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暖緩緩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不可能。”

    “蘇氏集團因我母親而起,如今我媽媽去了,我就要它給我母親陪葬!”

    說完,蘇寧暖便一甩手將這些圖紙全部扔在了病房的空中。

    灑落下來落在蘇文身邊的圖紙,明明是輕飄飄的,卻似乎像是沾着血的刀子一般,刺在蘇文的心裏。

    最後暈過去之後,蘇文只能看見蘇寧暖轉身離去的背影。

    他終於明白,這個女兒,他終究還是徹底地失去了……

    從醫院裏出來,蘇寧暖感到了一陣陣的心悸。

    她快步地走到了醫院的草坪裏,坐在一條長凳上休息,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

    血緣親情,還真是難以斬斷呢。

    明明都已經是那麼恨了,可是面對他的時候卻還是無法做到毫無動容。

    等到蘇文手術後,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接下來,她要收拾的,便是那個將自己母親逼上絕路的人了。

    蘇寧暖想着,捂着胸口,努力讓自己撐住,不要在人前崩潰。

    就在此時,一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蘇寧暖的面前,遞過來一瓶礦水泉,甚至還是貼心地擰開了瓶蓋的。

    “女士,喝點水緩解一下吧。”男人說着流利的外遇。

    蘇寧暖緩緩擡頭,就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外國人。

    這人金髮碧眼,五官深邃,看起來倒是個十足十的美男子。

    只不過,比起厲景沉還是差了一點點。

    “謝謝。”蘇寧暖接過了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男人笑了笑,便像是無端做好事一般不留名,直接轉身走了。

    這個男人,並未讓蘇寧暖過多深入地去想什麼。

    因爲接下來,蘇寧暖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要做。

    這些年,蘇寧暖讓人蒐集了衆多關於柳嫣的證據,她偷母親的畫,又進行走私交易,甚至還想要殺人滅口,如今又兩次將自己綁架……

    這數罪併罰,怎麼也得能讓她在監獄裏待到去世吧?

    ……

    開庭的那天,是厲景沉陪着蘇寧暖去的。

    圍觀的人很多,事到如今大多數的人也已經知道了蘇寧暖和他們之間的糾葛,不少人在知道了內情之後都感到了震驚,想要來看看這個毒婦到底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原本都已經回到鄉下的柳嫣,愣是被警察給找到抓來應訴。

    穿上了囚服的柳嫣,早就已經沒了之前的得意樣子。

    她現在頭髮被剪短,神情憔悴,整個人看起來就跟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媽沒什麼區別,何況眼中還滿是戾氣,讓人看着就覺得不舒服。

    蘇寧暖冷眼看着她出庭,被宣判,沒有一句半句的爭辯。

    開庭結束後,蘇寧暖本想就此離去,卻聽柳嫣叫了一聲蘇寧暖的名字。

    回過頭,蘇寧暖就看見柳嫣正被法警給架着,不斷地掙扎,面目猙獰。

    “麻煩,她想說什麼就讓她說吧。”蘇寧暖停下了腳步。

    柳嫣這才得以有機會站在蘇寧暖的面前,冷眼瞪着蘇寧暖。

    蘇寧暖冷眼看着她。

    “你現在應該很得意了吧?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終於如願以償把我給送進來了?”即便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刻,柳嫣還是梗着脖子不願意認輸。

    蘇寧暖淡淡一笑:“你就只想說這些嗎?你的時間可不夠多。”

    柳嫣這一肚子的氣,這些天其實也散得差不多了,如今看見蘇寧暖說這話,一下子就有些繃不住。

    “蘇寧暖,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媽媽當年的事情我脫不了干係……可是蘇寧暖你知道嗎?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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