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到了下班時,她從公司下樓來到地下停車場,便看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電梯口。

    這輛車子,她似乎從未見過。

    不過蘇寧暖也並未在意,只是看了一眼便走了過去。

    “蘇小姐。”

    就在此時,蘇寧暖聽到有人似乎在喊自己。

    回頭一看,便看見一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正靠在那輛黑色的邁巴赫旁邊,單手撐在引擎蓋上,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這男人是個外國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金髮碧眼,穿着一件黑色綢緞襯衫,袖口挽到手肘處,兩顆鈕釦敞開,隱約能看見鎖骨。

    這不是那個在醫院時見過的男人嗎?

    蘇寧暖微微皺眉:“你是?”

    “哎呀,真是令人傷心啊,我給你送了那麼久的禮物,原來你竟從沒將我記住過。”男人搖了搖頭,很是失望地道:“這是不是就是你們常說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蘇寧暖:“……”

    莫名其妙地拽古文簡直比莫名其妙拽英文還令人尷尬。

    蘇寧暖冷眼瞧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認識你。”

    說完,她便要轉身離開。

    心中琢磨着,難不成那神祕追求者就是這個男人?

    可他們從未過多接觸過,頂多就是一面之緣,難不成是抽風了嗎?

    “這麼着急走幹什麼?”誰料那男人竟然三兩步跟了上來,在蘇寧暖身邊繼續叨叨:“我給你送的邀請函你看見了吧?是不是很有儀式感?現在時間正好,一起共進晚餐嗎?”

    那黑色的邁巴赫緩緩跟在兩人身後,顯然是有司機在。

    蘇寧暖有些不耐煩地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了要跟你共進晚餐?對不起,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請你自重。”

    “怎麼如此不解風情?”男人卻一點都不惱,反而繼續跟着:“就算是已婚,難不成就因爲這個原因,連朋友都不交了嗎?”

    什麼叫做狗皮膏藥,蘇寧暖今天算是見識了。

    忍無可忍之下,蘇寧暖轉身瞪着他:“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不想跟你共進晚餐!”

    這一聲吼迴盪在地下停車場,給人的震懾力還是頗大的。

    一般人若是被這樣拒絕,只怕早就已經一怒之下離開了。

    但是這男人卻還是笑着,彷彿一點兒情緒都沒有似得,低聲道:“如果我說,我認識蘇先生呢?”

    認識蘇文?

    若不是這個男人說起,蘇寧暖都差點兒忘了自己的父親已經許久沒有聯繫過自己了。

    當初術後,蘇文曾經發信息請求跟蘇寧暖再見一面,但是蘇寧暖想到兩人已經算是斷絕了父女關係,便沒有再理會蘇文。

    之後過了一段時間,就聽說蘇文出了國,從那以後便再沒有蘇文的消息。

    蘇寧暖也並未想到去尋找過。

    此時看來……

    這男人也是外國人,莫非真的認識自己的父親?

    看見蘇寧暖有些猶豫,萊德知道這招算是見效了,便繼續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們國內的禮儀是什麼樣,便只能每天變着法給你送些小禮物。”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不會強求任何人跟我發生什麼關係,看在蘇先生的面子上,做個普通朋友喫個飯,應該問題不大吧?”

    這話聽着倒還像是人說的話。

    而不像是個變態。

    蘇寧暖沒有再繼續往前走,而是沉聲道:“那你先告訴我,我父親現在在哪裏?”

    “這個嘛……”萊德臉上的笑容還是變得諱莫如深。

    “我都不知道你是誰,難不成就憑你一句話就要跟你走嗎?這位先生,我也不是小學生,請你不要這樣低估我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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