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命嗚呼？
還是變回一個普通的蠱族姑娘？
童欣顯然知道李承陽在擔心什麼，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陛下不用擔心，縉雲和之前的那些聖女不同，她的身上，只有一半蠱族人的血。”
這個很好理解，父皇可不是蠱族人，舒縉雲這種情況，大致可以算是個混血兒。
但李承陽還是決定問得再清楚一些：“所以呢？如果她不當聖女了，對她一點兒影響也沒有麼？”
童欣搖了搖頭：“她會變成一個普通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那種，一身武功盡廢，而且永遠也不能再練武，身子也會很虛弱，甚至有可能……”
李承陽立刻變得緊張無比：“有可能怎樣？”
“有可能無法爲陛下生育子嗣！”
呼~~~~
鬧了半天，就這啊？
沒有武功就沒有武功唄，自己有的辦法保護她。
身子弱，大不了就補嘛，有王微菡在，自己又有錢有權，就不信不能把舒縉雲養得白白胖胖的。
至於子嗣問題……
生不了就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要把大夏江山交到舒縉雲和自己的兒子手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心願，達不成也沒什麼關係。
李承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就單刀直入：“如何解？”
童欣完全沒料到他竟是完全不在乎，在微微吃了一驚之後，方纔緩緩的答道：“藥方在徐福手中。”
李承陽想罵娘。
陸秀夫的大船還沒造好，要出海揍倭國，抓徐福，少說也得再等上兩三年。
難道自己兩三年都不能碰舒縉雲？
換到之前也就罷了，可已經有了第一次，食髓知味，實在難忍啊！
不對！
如果童欣說得都是真的，那自己只要別在牀上用那套功法不就好了？
想通了這一層，李承陽心頭大喜，竟是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如此說來，朕可以爲所欲爲了？”
童欣點了點頭：“只要陛下能忍得住不用那套功法……但是，恕我直言，陛下已經看過那套功法了，再次與縉雲歡好時，怕是很難忍得住。”
“陛下將縉雲支出宮去，除了不想讓她知道這一個月來汐月宮中發生的事情之外，恐怕也是有着這樣的擔心吧？”
這話說得不錯。
好奇心這個東西有時候的確會讓人喪失理智，尤其還是在男人意志最薄弱的時候。
李承陽又皺起眉頭：“跟朕說說，母后並非聖女之軀，當初是怎麼把父皇從那種狀態中拉出來的？”
童欣的臉上就掛起了笑容：“陛下，這就是雲夢慕容的祕密了，你剛剛說過，這祕密不值錢。”
李承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現在朕覺得值錢了，把這個祕密告訴朕，兩個祕密加在一起，朕就答應不讓舒然經受和林菀蓉一樣的屈辱。”
童欣就笑得更燦爛了：“陛下果然是個精明的生意人……陛下可知，您的那位養母慕容薰，其實並非慕容恪嫡女，而只是庶出，甚至可以說是私生女。”
“只是在入宮之後，方纔被慕容恪改了身份，而她的生母，也是我蠱族之人！”
這倒還真不知道！
李承陽大喫一驚：“你可別告訴朕，朕的母后也是你們蠱族的聖女！”
童欣微微一笑：“有何不可麼？”
然而童欣還在繼續：“如若不然，我們又怎麼能那般輕易就將剛剛出生的漢王從宮中擄走？”
“而她又怎麼會在發現陛下並非是她所出之後，依舊對陛下寵溺有加，將陛下撫養成人？”
之前一直想不通舒然爲何要冒着那麼大的風險去宮裏擄走一個出生不到三個月的嬰兒，這麼做能對她們又有什麼好處？
但現在他想通了，她們當初從宮中擄走真正的漢王，就是擔心被李宏乾發現自己的兒子一生出來就有怪病。
進而順藤摸瓜，查出母后蠱族聖女的身份！
換言之，父皇的身邊一直潛伏着一位蠱族聖女，潛伏了整整二十幾年，還當上了皇后！
而且還生下了大哥，大哥還被立爲了太子！
李承陽被驚呆了！
可是……
二十幾年啊，二十幾年的相濡以沫，恩愛有加，難道是能裝出來的麼？
李承陽說什麼也不相信！
而且這事兒太不合邏輯了！
如果母后是蠱族聖女，那已故前太子就應該也是蠱族之人，舒然爲何會放任李宏坤將他們害死？
難不成這是李宏坤一手策劃，舒然事先並不知情？
即便如此，那她事後爲何還要跟李宏坤繼續合作？
李承陽想不通，但童欣卻是主動給出了答案：“我知道陛下在疑惑什麼……其實也沒什麼想不通的，李宏坤串通林菀蓉毒殺帝后，事先並未告知我們。”
“而慕容薰乃是蠱族聖女的事情，更是我族最大的祕密，自然也不會讓他知道。”
“至於已故太子，許是他命好吧，出生之後並無蠱族怪症在身，所以也不用像真正的漢王那樣弄出宮去，反而成爲了太子。”
怪不得要等三個月才擄走漢王，原來是在看他身上到底有沒有遺傳到蠱族的那個怪病！
太子明顯就沒遺傳到。
“還有慕容薰本人……”
說道這裏，童欣突然嘆了一口氣：“女人啊，總是心軟，到得後來，她已經沒有爲族人復仇之心了，只想就這樣跟李宏乾過完一輩子。”
“我們自然也不會爲這樣一個聖女報仇，而且太子也已經死了，我們還指望着李宏坤能顛覆大夏，擾亂朝綱，又如何會跟他徹底鬧翻？”
原來如此！
李承陽明白了，他徹底的明白了！
然後就微微眯起了雙眼：“你的意思是說，母后到最後成爲了你們蠱族的叛徒？”
“也可以這樣說，但人各有志，我們也從不強求，就像那些不願到益州那個小山村中隱居，寧願放棄自己蠱族身份的人，我們也都由他們去了。”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真要是隨人家去了，爲何還留着那樣一份名單，而且爲了讓自己相信“莫驚濤”已死，還把這份名單給拋了出來？
說白了，不就是要棄卒保車麼？
李承陽冷笑一聲：“何必把自己說得那般偉大……不過這些事都跟朕無關，朕也不想再繼續追究，你不是還有第三個祕密麼？”
“既然你將其放到了最後，想必這個祕密在你看來更加重要。”
“聽了前兩個祕密，朕覺得這第三個祕密說不定還真能換你和舒然活命。”
“說來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