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純屬屁話。
跟蕭燕燕坦白之後，李承陽又感受到了久違的輕鬆和暢快。
就跟當初跟舒縉雲說出那句“其實你我不是姐弟”之後一模一樣。
總得來說，昨天是非常充實且成功的一天。
就是稍微有些累。
安娘和銀瓶還是那麼讓人慾罷不能，回味無窮……
“你想什麼呢？”
蕭燕燕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李承陽連忙收回遐思：“沒想什麼，那個，咱們先去哪兒？”
“去把霍去病打一頓！”
“……”
李承陽嘴角便是一抽：“朕看就不用了吧，阿秀還被矇在鼓裏，這事兒暫時不要讓她知曉，免得無端壞了一樁好姻緣。”
蕭燕燕立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
李承陽連忙一指肩頭：“你可是已經咬過朕了！”
“還痛麼？”
“痛着呢！”
“活該！”
“嘿嘿，其實你還是心疼的，對不對？”
蕭燕燕又白了他一眼：“如此肉麻的話，你就不能留着沒人的時候再說麼？”
李承陽就看向了與他們同乘一車的蕭韻：“都是自家姐妹，沒什麼好忌諱的，韻兒，你說對吧？”
蕭韻一臉尷尬：“陛下說得對，太后當我不存在便是。”
蕭燕燕拿他毫無辦法：“那你說去哪兒？”
“要不去朕的新廠子看看？”
“新廠子？”
蕭燕燕皺起柳眉：“什麼廠子？”
“印刷廠，剛剛纔開建的，要不是趕着回宮交待此事，處理此事，朕昨天晚上就留在南慶樓陪你了。”
“呸，誰要你陪？”
蕭燕燕啐了一口，又實在是忍不住好奇：“這印刷廠是個什麼東西？”
“你跟朕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你還等什麼，前頭帶路！”
走着走着，蕭韻就覺得不對勁了：“陛下，這條路，似乎是通往皇城的。”
李承陽嘿嘿一笑：“沒錯，印刷廠就在皇城之內……朕讓人把掖庭宮騰了一片地方出來。”
這將來是要用來印鈔的，當然得選個安全的地方。
長安城中還有什麼地方能比皇宮裏更安全的？
聽到要進皇城，蕭燕燕竟是突然緊張起來：“你怎麼不早說？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李承陽奇道：“需要什麼準備？”
“當然是禮物啊，你那些貴妃貴嬪什麼的都在宮裏，初次見面，不得送點兒禮物？”
李承陽頓時就樂了：“你倒是挺有覺悟，你是不是還打算給她們挨個兒敬茶啊？”
給正室敬茶，那是小妾進門兒的規矩。
蕭燕燕立時就怒了：“誰答應給你做小了？我堂堂北涼太后，會給你做小？我看你是沒被咬痛！”
李承陽哈哈大笑：“痛，怎麼不痛，就你這一口，朕得記上一輩子。”
暢快的笑聲從車廂之中一直傳到大街之上。
人羣中一雙銳眼忽然便是一緊。
這生意，似乎是那個暴君？
沒錯，就是那個暴君！
心頭憤恨立時便如滔天巨浪一般涌了上來，右手下意識便摸向了腰間弩箭。
便在此時，一聲輕呼突然在耳邊響起：“霄兒，不可妄動！”
……
皇城，掖庭宮。
蕭燕燕剛剛跳下馬車，便被眼前的一幕所震住。
同樣是皇室重地，這長安的宮城可比盛京的宮城要宏偉多了，光是那高達數丈的城牆，就沒法兒比。
在加上那一片坐落在遠近各處，飛檐斗拱，雕樑畫棟的樓宇殿閣……
得，在住這一塊兒，自己果然還是比不過小暴君！
那幾聲狗叫，學得不冤。
見李承陽來了，老耿立刻就迎了上來：“陛下怎麼親自來了？”
李承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帶個朋友來參觀參觀，怎麼樣，朕昨夜交代給你的事情，能搞定麼？”
“絕對沒問題！”
老耿拍了拍胸脯：“而且用不着十日，只要人手充足，七日便可製成三萬冊淑妃娘娘所需之書。”
話音一落，蕭燕燕便瞪大了雙眼：“你剛剛說什麼？”
老耿看了蕭燕燕一眼，又見李承陽一副十分嘚瑟的樣子，立刻便明白過來。
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到蕭燕燕面前：“就是這樣的冊子，按陛下所授之法，七日之內製齊三萬冊，應是十拿九穩。”
看着那本足有半寸厚的冊子，蕭燕燕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從老耿手中接過之後，隨便翻了幾頁，整個人便傻了：“這麼多字，七日之內能制齊三萬冊？這……這……這又是什麼妖法？”
“不對，這些文字上頭的符號是什麼東西？”
“難道是驅使妖法的咒語？”
李承陽哈哈大笑：“來之前不就跟你說了麼，這叫印刷……對了，再糾正一次，這叫科學，不是妖法！”
“另外，那些符號叫做拼音，乃是助我大夏千萬孩童識字所用，可不是什麼咒語！”
“你若是有興趣，朕可以親自教你。”
蕭燕燕就更傻了：“千萬孩童？你要讓大夏所有孩童都能識字？”
李承陽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說着又看向蕭韻：“韻兒，你這兩日就沒帶燕燕去淑妃景妃的那些學堂裏看看？”
蕭韻連忙答道：“這不是沒來得及麼？”
話音剛落，又見沈夢溪屁顛屁顛兒的跑了過來：“微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陛下！”
“來，介紹一下，燕燕，這位是我大夏科學院院士沈夢溪。”
科學院！
蕭燕燕嬌軀一顫，立時開始上下打量沈夢溪。
沈夢溪卻只是朝她微微行了一禮，然後便又朝着李承陽說道：“陛下，這印刷之法，確實精妙，臣方纔試了一試，對於印鈔又有了新的想法，可令大夏紙鈔更加經久耐用，且難以仿製。”
李承陽聞言大喜：“細細道來！”
“陛下請隨臣來！”
“燕燕，你且隨韻兒四處看看，朕去去就來。”
說完這話，便與沈夢溪並肩耳語而去。
蕭韻便又挽住了蕭燕燕的胳膊：“這拼音我學過，妹妹可想一聽究竟？”
蕭燕燕一雙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着沈夢溪：“好姐姐，他剛剛說的大夏科學院，是不是就是專門爲他研究妖法的地方？還有這個沈院士，是不是便是傳授他妖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