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昏倒之後，一睡就是十天。
醒來又直接帶着承陽艦編隊趕來清晰剿滅渡邊。
李承陽尷尬了撓了撓頭：“還沒來得及。”
安素素吃了一驚，但依舊錶現得淡如止水：“那陛下還是看一看的好……陛下身邊，應該也又蠱族之人吧？”
這的確是個聰明至極的女人。
不是那種天生的聰明，而是來自於見識和眼界的積累。
從這一點來說，跟李承陽十分相似。
他們都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但是……
李承陽嘿嘿一笑：“既然嫂子都知道，不如就直接告訴朕吧。”
安素素無奈的搖了搖頭：“陛下，蠱族的由來，已經沒有辦法尋到源頭，但有一點幾乎可以肯定，蠱族存在的使命，便是保護輪迴珠，爲其尋求傳人。”
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李承陽喜歡她說話的方式，但也着實狠狠的吃了一驚：“還請細說！”
安素素點了點頭：“這件事，是三爺爺發現的，他曾進到過始皇帝手下一位姓蒙的大將墓中，在那座墓裏，三爺爺發現了一本帛書。”
“據帛書記載，始皇帝是從一個蠱族女子的口中知道了輪迴珠的存在。”
“始皇帝一統華夏，成就千秋之業之後，曾有一位蠱族女子帶着天樞前往求見。”
“據那名蠱族女子所言，在那之前，世人從不知蠱族的存在，他們一直隱匿在深山之中，等待一位能都託付輪迴珠的雄主。”
“她認爲始皇帝就是那位可以傳承輪迴珠的雄主。”
“始皇帝當然十分高興，而且留下了那位蠱族女子。”
“陛下也知道，蠱族女子，大多美貌，始皇帝對其一見傾心，打算納其爲妃。”
“但是那蠱族女子斷然拒絕，而且告訴始皇帝，蠱族自古便揹負着一項神祕的使命，這項使命與輪迴珠有關，但具體是什麼，她又說不清楚。”
“只因輪迴珠曾經在很久很久以前炸裂成了七塊碎片。”
“在那次意外之中，蠱族遭受了極大的打擊，死了很多很多人，而活下來的那幾個，也全都受到了詛咒，就彷彿被種入傳說中的蠱蟲一般患上怪病。”
“所以他們纔會自稱爲蠱族。”
“那女子還說，這種怪病，非輪迴珠重聚現世而不可解，故此她不能嫁於始皇帝爲妻。”
“始皇帝是何等樣人？”
“豈會因此便輕易放棄？”
“於是，他便開始尋找輪迴珠，誓要將七塊碎片湊齊，使得輪迴珠重聚現世。”
“而負責執行這項任務的，便是徐福和這位蒙將軍。”
“彼時，徐福率人出海，往東去尋。”
“這位蒙將軍則是領着大秦精兵一路向西。”
“後來的事情……後來的事情想必陛下已經知道了，徐福得了瑤光，但始皇帝卻是已經駕崩，他便沒有回來。”
“而得知始皇帝的死訊後，這位蒙將軍纔剛剛尋到玉衡，本應繼續往西去尋天璣，但卻因爲始皇帝的死訊而半道折回。”
“卻不料因新皇的一道聖旨而死在瞭如今的西陵十國附近。”
“而那枚玉衡，也從此沒了下落。”
“反倒是他沒能找到的天璣，被我們尋到線索，發現在西方教廷手裏。”
她相信說得已經夠清楚了，像陛下這樣的聰明人，肯定能明白的。
而且她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了。
因爲她所掌握的信息，其實也就這麼多，剩下的就都是安家祖輩和她自己的猜測。
李承陽也也確實能靠着這些信息勾勒出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但是……
猜測很大膽，邏輯也成立，就是缺乏證據。
沉默了片刻，他纔開口問道：“嫂子，那個蠱族女子後來怎麼樣了？”
安素素搖頭：“不知，從那以後，蠱族好像又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三爺爺好不容易纔尋到他們的蹤跡，結果去了就沒再回來。”
說着又是一聲苦笑：“要不是安瑩瑩出現在了中原，咱們都不知道三爺爺去了哪裏，是不是還活着。”
“也是正因安瑩瑩，蠱族又再一次出現在了世人的眼前。只不過這一次，等待着他們的，卻又是一次險些滅族的劫難。”
“不過這一次現世的蠱族，卻與我家祖輩所知道的蠱族有些不一樣。”
李承陽連忙問道：“哪裏不一樣？”
安素素微微皺眉：“怎麼說呢……感覺蠱族中人，並不像傳說中那般神祕，而且他們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蠱族和輪迴珠之間的關係。”
“民婦覺得，這很有可能跟始皇帝有些關係。”
說到這裏，安素素又是一聲輕嘆：“倘若真是如此……陛下，你說這蠱族的女子，算不算是紅顏禍水啊？”
李承陽也是一聲苦笑：“朕覺得算……不瞞嫂子，縉雲也是蠱族人，而且還是聖女之身，朕對她，也是，也是，唉……不提也罷。”
安素素微微一笑：“民婦看出來了，縉雲公主其實和安瑩瑩很像。”
李承陽又是一驚：“她們怎麼會想像？”
“陛下不要誤會，民婦根本就沒見過安瑩瑩，又怎會知道縉雲公主與她長得像不像？”
安素素說着：“民婦的意思是，她和安瑩瑩一樣，身上都帶着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就像是……就像是來自九天之外的仙女。”
“家父曾經說過，只有像安瑩瑩那樣身世奇特的蠱族女子，方能帶有這樣的氣質。”
李承陽能夠理解她所說的身世奇特。
說白了就是蠱族人和正常人的混血兒。
其實，姬晴雪身上也多多少少帶着些這樣的感覺，只是沒有舒縉雲那般明顯和濃烈。
難道說真的是因爲蠱族人的基因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可惜也沒法兒做基因檢測，這個問題，自己怕是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
李承陽撇了撇嘴：“不說這個，咱們繼續來研究蠱族和輪迴珠的關係……你剛剛說，那個蠱族女子出現在始皇帝面前，是爲了讓他重聚七塊碎片，使輪迴珠再度現世？”
安素素點頭：“應是如此。”
“目的呢？”
“反正絕不會單單只是爲了消除蠱族的怪病，否則他們沒有必要非得等到始皇帝這樣一位千古難得的人物方纔出世。”
李承陽對安素素這個判斷十分贊同：“那你覺得，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說到這裏，頓得一頓。
然後又壓低了嗓門，神情凝重的問道：“輪迴珠，其實是某個已經消失的上古文明所留下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