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瑪麗的那個，很是豐滿，看上去應該好生養，但五官眉眼普普通通，多半如不了陛下的眼。”
“也就那個普蘭杜賀，奴婢覺着還不錯，雖然頭髮有些卷，但應該能給她燙直了。”
聽了十三的彙報，李承陽有些無語：“你非給人燙直了幹什麼？”
“卷卷的不好看啊！”
“胡說八道，卷卷的怎麼就不好看了？美女撩漢寶三樣，絲襪高跟兒大波浪，這可是標配！”
十三皺了皺眉頭，又撓了撓後腦：“奴婢知道了。”
“好了，縉雲要請你喫飯，這是一樁大事，你自去南薰殿尋她吧。”
十三明顯楞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多問：“陛下，還有一事，奴婢入宮之前，看見慕容博在宣武門外鬼鬼祟祟的像是在等什麼人。”
慕容博？
還沒死心麼？
李承陽皺了皺眉頭：“不用管他，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去吧。”
“是！”
十三前腳剛走，安素素後腳就來了。
她這幾日除了研習李承陽手寫的那些地理資料，便是往汐月宮中鑽，表面上倒是和安瑩瑩混熟了，但有用的消息一點兒也沒探到。
李承陽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素素姐，你覺得安瑩瑩有問題麼？”
安素素也拿不準：“這還真不好說……陛下，這幾日我也試探過幾次，但她簡直滴水不漏，完全瞧不出什麼破綻。”
“那姬晴雪呢？她可知道點兒什麼？”
安素素搖了搖頭：“她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倘若安瑩瑩當真有問題，那也是瞞着她的。”
說到這裏，又輕輕咬了咬下脣：“陛下，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麼事？”
“安瑩瑩在徐福身邊待了那麼久，徐福到底是靠什麼掌控安瑩瑩的？姬晴雪出生之後，還可以說是徐福用姬晴雪的性命要挾，那在姬晴雪出身之前呢？”
“既然在逃出長安之後，安瑩瑩就已經對徐福生出了懷疑之心，爲何不在那時就離開他？”
李承陽點了點頭：“唯一的可能，就是徐福用其他幾塊輪迴珠碎片的下落作爲誘餌，使得安瑩瑩不捨得離開他！”
“所以徐福一定知道些我們還不知道的線索，而安瑩瑩在他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退一萬步講，就算她不知道那幾塊輪迴珠碎片的具體下落，徐福也不可能對她被綁到長安一事無動於衷。”
“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說到這裏，安素素眼神透出一絲狡黠：“陛下，我覺得，安瑩瑩若非假意歸附，另有所圖，那徐福此刻就一定已經做出了他認爲完全的部署。”
“甚至有可能，徐福現在已經身在長安了！”
李承陽微微皺眉：“以他之前的行事作風來看，他應該不會這麼冒險……你想怎麼做？”
“雙管齊下，並行不悖……只是可能要委屈陛下了。”
“還要委屈朕？”
李承陽很是不爽的撇了撇嘴：“朕都受傷了，可不能再受委屈了。”
安素素無奈一笑：“委屈不大，就一點點而已！”
“真的只有一點點？”
安素素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其實也就是陛下了，換了別的男人，這都算不得委屈，反而是天大的豔福！”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長安的街頭依舊熱鬧非凡，甚至比白日還要更有生機。
朱雀大街上一座不大不小的酒肆中，白麪中年憑欄而坐，淺斟慢飲：“數年未回，想不到長安竟已繁華如斯。”
坐在他對面的是個金髮碧眼的異族少年：“聽說也就是最近這半年纔有這般光景，若非虛言，這大夏皇帝倒還算有些本事。”
“呵呵，豈止是有些本事，他的本事可大得很喃，我現在都不敢回倭國去了。”
少年微微皺眉：“豐臣秀二郎有那麼愚蠢？連如此簡單的離間之法都看不出來麼？”
“他可不蠢！”
中年人咧嘴一笑：“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說這個了，徐福大人讓我帶句話給王子殿下。”
“什麼話？”
“當今大夏皇帝野心勃勃，所圖者大，別看大夏現在一副全力相助的樣子，但遲早會對花剌子動手，與其等他準備停當，不如先下手爲強。”
少年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些：“如何先下手爲強？”
“大夏如今之氣運，皆繫於皇帝一身，倘若皇帝死了，大夏就算不會分崩離析，也必定無暇他顧。”
“說得簡單，皇帝身邊高手如雲，防護嚴密，哪有那麼容易？”
“王子此言差矣！”
白麪中年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宮中已有徐福大人的內應，倘若令妹再能順利入宮，一切皆有可爲。”
“內應？你說的該不是那安瑩瑩吧？”
異族少年的眼中滿是不屑：“據我所知，她可是已經背叛了你們。”
“王子殿下又怎麼知道，她不會再次背叛皇帝呢？”
說完這話，中年男人也是微微一笑，接着便拍了拍手。
便見一道倩影自屏風後徐徐而出，又朝着那異族少年盈盈一拜：“妾身見過卡瓦德杜賀王子。”
……
……
與此同時，汐月宮中。
母女兩人同臥一榻，天氣炎熱，二人都穿得十分清涼，也沒有錦被遮擋。
透窗而入的月光撒在同樣雪白的肌膚上，爲那曼妙的曲線又添了一份朦朧之美。
畫面雖然香豔，但卻因兩人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而透着幾分生硬。
沉默了許久，安瑩瑩終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那安素素三番五次前來試探，看來陛下還是不信任我啊。”
姬晴雪面無表情：“這不是很正常麼？換了是我，也會對你心存戒心。”
“可他對你卻是沒有什麼懷疑。”
“他對我做的那些事，若是發生在了你的身上，他也不會再懷疑你……他就是個色痞，待他傷好，以你的本事，勾引他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安瑩瑩的眼中露出一絲痛苦：“阿雪，我是你娘！”
姬晴雪轉過身去拿後背對着她：“現在還不是，等你幫我殺了徐福纔是。”
“在那之後呢？”
安瑩瑩滿臉苦澀：“你能當一切都沒發生過麼？”
姬晴雪緊緊的咬住了下脣，嬌軀亦是微顫不止：“我不知道。”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響起粗獷的笑聲。
“哈哈哈，月色迷醉，繁星點點，兩位美人同榻而眠，難道不覺得缺了點兒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