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龍從前喜歡她碎碎念,覺得怎麼小黃雞夫人怎麼叨叨都很好聽,可是現在……卻改變主意了。
他直接捂住了她的脣,掌着她的腰逼近她,溫熱的呼吸在她的耳側,聲音嘶啞的獸叼住了她的耳垂,發出了好聽低啞的笑聲。
舒甜甜聽見他笑,耳朵發熱、心跳加速。
元嬰雙修的感覺非常玄妙,是一種親密無間的神魂交融,像是雙袒露無遺;但是身體之間的接觸,卻更加原始、更像是純粹的欲。
龍本性就有着天然的掠奪欲、在所有的獸類裏,這種最爲強悍的龍族,乃是佔有慾最強,又放肆無度的種族。
無形的觸碰已經遠遠不能滿足他了,所以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帶她“修煉”。
他開始親吻她,從她被迫擡起的下頜親下去,長髮被水淋溼打散,龍角也開始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
豎瞳、好聽的氣息不穩的喘息,高溫和順着肌理緩緩流下的溫泉水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顯然,要不是舒甜甜實在是害怕,他現在已經抑制不住要變回龍形了;可因爲要忍耐這種交纏絞殺的,他就必須找補回來,於是吞嚥、喉結滾動,貪婪地從脣到脖頸,再到溫泉蒸騰之下的位置。
繞是人形,天生強大的狩獵者帶來的危險感,也絲毫不遜,她推他推不動,只能哆哆嗦嗦像是一隻小鵪鶉:“聖蓮、聖蓮還沒有煉化……我我會死掉的!”
怕死、怕疼、還嬌氣得要命,他顯然已經對她的秉性瞭如指掌。
可是她的手指進了他的長髮裏,無助地抓緊了他殘缺的龍角,他嘶了一聲,像是喫痛了,他嘶啞地笑:
“放心,我怎麼捨得叫你死呢?”
可是那擡眸看她的一眼,赤金色的豎瞳裏滿是兇獸的兇悍和野性,像是要將她拆喫入腹。
她下意識不知所措地縮了縮手。
他卻盯着她,危險地眯眼,戲謔道:“你輕點抓,我就輕點咬。”
他把龍角遞入了她的掌心,粗糲的觸感、猙獰的傷痕昭示着這是一條,窮兇極惡的獸。
她不明白爲什麼他哪裏都要咬是什麼毛病——這一點太不像人了。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狎暱地捏着她的腳腕擡高,尤其是軟綿綿的地方,哪裏最軟咬哪裏。
高於常人的體溫、偶爾擡眸的金色豎瞳,用那種危險的眼神,緊緊盯着她,如此貪婪的目光,卻襯得這頭野獸漂亮得驚人。
她變成了一團甜點,被他掌心托住的高溫即將燙得融化掉,變成了脣齒間的甜點,被撕磨、融化。
疼哭還是舒服哭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她往下掉又被他的鐵一般的大掌托住腰肢,還要聽他用那種半是嘲笑半是狎暱的語氣又叫她小廢物。
他當真踐行承諾,因爲聖蓮還沒完全煉化,他當真就只是點到爲止,那尖牙卻也嘗過了小點心的每一寸。
這條龍長髮散落,金眸有種獸類的桀驁不馴,哪怕是做着最叫人覺得下流的事,也漂亮得驚人。
她想起來了一個詞:龍性本淫。
一睜眼,竟然已經天黑了。
被男妖精吸乾了精氣的小廢物點心終於睡醒了,軟綿綿地在龍潭裏攤平,像是一張會流動的餅,掛在了他身上。
生無可戀了一會兒,她就感覺到了不對,低頭一看,發現原來是自己的腿在發抖,伸出腿想去踹他,結果踹他一下,小腿竟然開始抽筋了。
她低頭一看,小腿上竟然也有牙印。
舒甜甜:……
姬無恕本來懶洋洋的,看起來像是飽餐一頓的野獸,正在攬起她的長髮繞着玩兒,好像企圖給她編一個麻花辮,也不知道玩了多久了,見她醒來就饒有興致地盯着她看,看見她那種不可置信的表情,竟然也給她逗笑了。
他笑得多大聲,舒甜甜就有多悲憤。
他用了一點靈力,舒甜甜就小腿不抽筋了,但是她還是處於賢者時間,一點也沒有世俗的那種,就像是沒骨頭一樣癱着,連他開始給她的長髮打蝴蝶結都沒有興趣阻攔了。
——她連什麼時候不幸殉葬的浴巾都沒有興趣去找了,也不是被咬了一次就喪失了那種羞恥心,而是顯然,她現在圍上去,只會激起某條龍扯下去的那種破壞慾。
在這方面他就像是來了遲來的叛逆期,有一點隔絕他都要撕掉,天知道他不耐地用手指輕輕一劃,浴巾就撕拉四分五裂、死無全屍的時候,甜甜內心的絕望。
但是舒甜甜一直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躺着都不踏實……
她突然間詐屍,把姬無恕的編到一半的蝴蝶結都打散了,是了——她要看姬無恕身上的佛印!
當時舒甜甜本來可以撒嬌打滾死不認賬,但是她當時猶豫了一下:因爲她想看佛印,趁機看一眼應該很容易的吧?
然而後面她就直接給忘到了九霄雲外。但是慘痛的代價都付出了,看不到簡直是血虧。
詐屍的甜甜被姬無恕懶洋洋地一撈,繼續撈回來玩她的頭髮。
但是他靠在了龍潭的壁上,這個角度是看不見後的佛印的。
舒甜甜抱住他的肩膀,往上爬,探頭掃了一眼,發現他的腰線若影若現,就是看不清那個佛印。
反而有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腰肢,舒甜甜立馬感覺到了危險,蹭蹭地下來。
舒甜甜讓他起來去幫她拿一下放在龍潭邊的藥箱。
姬無恕顯然想用靈力,舒甜甜抓住他的手:不行,就要親自去。
他不明所以,卻還是站起來了——然而他一起身,霧氣就變成了一件黑金的浴袍,把漂亮的腰線遮得嚴嚴實實的。
舒甜甜:……
令人髮指,明明這條龍剛剛死都不肯穿衣服的!
看見這條龍漫不經心,眼底一抹戲謔笑意的樣子,舒甜甜突然間聰明瞭一回——
等等,他是故意的。
姬無恕直接把她也從水裏抱起,幸好他也不是什麼果奔愛好者,指尖一點就給她披上了一件和他身上樣式一樣的浴袍,打橫抱起,朝着龍神廟側邊的廂房走去。
龍神廟後面有乾淨又漂亮的廂房,巨大的木窗外就是山脈地下河流出的大湖泊,風景宜人,一看就是個風溼勝地。
牀極大,因爲是按照龍的尺寸做的,能讓舒甜甜在上面跑兩圈。
姬無恕將她放下,湊過來嗅嗅,檢查了一遍,心滿意足地拉她睡覺了。
舒甜甜卻因爲這個動作一愣:“我身上有味道?”
姬無恕言簡意賅,閉目養神:“神血。”
舒甜甜終於意識到了他爲什麼帶來她來龍墟洗澡,她回憶了一下他之前特別令人髮指的行爲——
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像是標記、蓋上印章一樣。
每當舒甜甜覺得自己摸透了這條破龍的時候,他總會給她一點意外。
“所以……你其實是爲了遮掩我身上神血的味道?”
姬無恕睜眼:“也不全是。”
她總感覺他接下會說什麼危險的話,連忙打住。
甜甜同學沒有想到神血有點味道,她抓起了識海里睡得很香的小鼎,一問。
小鼎:“主人,你涅槃之後,神血香得小鼎都想喫一口了,滋溜。”
她去看小藤……
舒甜甜:口水收一下謝謝
她把這兩隻攆出去,小鼎就興高采烈去找龍骨劍玩了。
神血難道就像是唐僧肉一樣香飄千里麼?難怪那羣醜東西一聞到味道就湊上來了——畢竟血鳩血鳩,乃是以血爲食。
舒甜甜不睡覺在牀上滾來滾去,把姬無恕給滾醒了,直接把人撈了回來扣住。
是了,好奇心很強的小鳳凰,是不把事情弄明白就睡不着的。
姬無恕說:“你身上有一個藥神設下的強大禁制——你本是鳳魂、神血,若是沒有這個禁制在,恐怕早就被發現了端倪。”
舒甜甜想起,那天涅槃之時,聽見了一聲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所以……就是那個禁制在涅槃的時候碎掉了麼?
舒甜甜剛剛想問他,發現他竟然睡着了。
——是真的睡着,不是因爲傷勢而陷入沉眠的那種狀態。
她很少看見他睡覺,他似乎很少做這種浪費生命的行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龍墟比較放鬆……
但是等到她回憶了一下印象當中他少有睡着的時刻,嗯?爲什麼每次都是在雙修結束後?
舒甜甜:=口=
他撐着下頜倚在牀頭睡着,長髮如流水散下來,舒甜甜欣賞了一下漂亮龍,甚至還伸手去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捏他的臉,他竟然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這才靠近,掀開了他的外袍,去看他腰上的佛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