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六歲的小孩兒。

    一個是才嫁到蕭家,還受着傷,連話都不能說的啞巴大嫂。

    屋子裏,躺在炕上不能動彈的蕭長錦,幾乎將外人嘲諷和欺負的話,一字不漏的聽了去。

    他臉上多了一抹受傷的表情,但更多的是自責。

    他是個癱子,憑藉自己的力量,根本站不起來。

    可他也是一個男人。

    弟弟、嫂子,兩個都是他重要的親人,他要是見死不救,他還是人嗎?

    蕭長錦用手支撐着,想要從炕上爬起來。

    他的腿,傷了太久了,膝蓋以下,早就沒了力氣,只能靠着一雙手,費力的爬行者。

    從炕上下來的時候,蕭長錦沒控制好身體,直接從炕上摔了下來。

    伴隨着“砰”的一聲重物砸地的巨響,蕭長錦本就殘疾傷重的腿,更是受了重創。

    房間的地上,蕭長錦蜷縮着身子,滿臉痛苦的捂着自己的雙腿,他渾身都開始抽痛了起來,嘴裏也發出斷斷續續悽慘的輕吟。

    只過了片刻時間,他就強忍着身上的痛,他一點點的朝着門邊靠近,還沒觸碰到門,他就疼得昏了過去。

    ……

    院子裏,張婆子帶來的人,還在嘲笑蘇清晚。

    從最開始的蘇清晚啞巴、醜,到現在上升到了能不能生孩子的事兒上。

    “這臭啞巴瘦的跟麻桿似得,怕是生孩子,都生不出來吧?就算能懷上,怕也只能讓孩子在肚子裏活活的憋死!”

    張婆子說話越來越難聽。

    長生再也忍不住,紅着眼睛衝上去,就和張婆子扭打成一團。

    蘇清晚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她雖然受傷了,但不是弱到連一個古代鄉下婦女都解決不了。

    長生衝上去,抱住張婆子的時候,她也上去了。

    蘇清晚上輩子是特工,用來掩飾身份的職業,又是醫生。

    人體七百多個穴位,蘇清晚閉着眼睛,都能準確摸到。

    更別說,只是讓張婆子短暫的失去力氣。

    蘇清晚趁亂,按了張婆子身上兩處穴位,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壯得跟頭牛似得張婆子,就渾身無力,任由六歲的長生圓搓扁踩。

    大概是一直以來,被欺負的太慘了。

    動手的時候,長生嘴裏還在說着一直以來,自己心中的委屈,“老太婆,我看你是佔便宜佔成習慣了,我大哥平時打獵回來,你跑的比誰都快!

    買肉要給你最便宜,什麼內臟,蹄子之類的,你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拿走,沒見過你這麼愛佔人便宜的!

    如今還來我家裏欺負我大嫂,我大嫂是啞巴,可啞巴怎麼啦?她是我大哥的媳婦,我大哥不嫌棄,你也休想嫌棄!”

    前面一番話,說的是蕭家從前在張婆子身上喫的虧。

    後面則是在爲蘇清晚出氣。

    雖然到現在,蘇清晚都不承認自己是蕭長河的媳婦。

    但是被一個六歲的小孩兒保護,怎麼說呢,雖然是第一次,但是她覺得很舒服。

    “你兒子就是個攪屎棍你知道嗎?明明是他說的打賭,輸了不認賬,還告狀。我讓你欺負我,我讓你欺負我……”

    拳頭一下,一下的落在張婆子身上,疼得張婆子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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