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狍子血,我是要一碗的,我媳婦兒有了身子,要補身體的!”
“那後腿肉,得送我兩塊兒,我可是要買半斤肉的主。”
“那兔子皮瞧着不錯,我拿去給我家小子做鞋子!”
一個兩個的,只提怎麼拿東西,沒有誰想過要付錢。
似乎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
蘇清晚一走到蕭長河的面前,蕭長河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兒。
“媳婦,你來了?”男人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村裏人還是頭一次見蕭長河這麼溫柔的出聲。
還有人打趣起了他。
“這成了親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長河以往可沒有對誰笑過,這是對自己媳婦兒笑咧!”
順着那人的話,瞧過去,蕭長河嘴角,確實掛着淡笑。
雖然不明顯,但是見慣了他冰山臉待人的,還是能夠察覺的。
蕭長河旁若無人的衝蘇清晚道:“這邊待會兒很血腥,你進屋去,等賣了獵物,咱們就有錢了!”
蕭長河答應蘇清晚,要給她十文錢的。
這幾天在山裏,他也是奔着這個信念。
雖然,這些獵物賣出去,絕對不止十文錢。
但是至少,他答應媳婦的事情,做到了。
蘇清晚搖了搖頭,將寫好價格的紙,遞給蕭長河。
蕭長河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一些常見字,也都是認識的。
蘇清晚在紙上寫的,也都是些常見字和價格,所以蕭長河都認識。
他慢慢的看着。
這時候,有人道:“蕭家老大,你就別磨磨唧唧了,我還等着買肉呢!我要一斤狍子肉,這是十二文錢,你再送我一碗狍子血。”
鄉下人,認識字的並不多。
但也有識字的。
來買肉的老宋頭,從前就是給鎮上地主家做下人的,主人家安排着學過一些字。
他照着紙上的字,直接唸了出來。
“狍子肉,不帶骨,十六文錢一斤。
獐子肉十八文錢一斤。
……
動物皮毛,不賣、不送!”
周圍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蕭家老大,這是啥意思啊?這價格搞錯了吧?我們以前,都是十二文錢買一斤狍子肉的。”
“就是!這不是明擺着搶錢嘛!”
“這也忒貴了吧!”
可惜蘇清晚這會兒嗓子還不能說話,不然她非要罵死這些人不可。
什麼叫搶錢?
之前的售價就叫的比較低,如今不過是恢復了正常,這就叫搶錢了?
她還說這些人,一直在喝蕭家幾兄弟的血,喫他們的肉呢!
“長河,你倒是說句話啊,這是啥意思啊?”有人問。
蕭長河看了他一眼,說道:“字面上的意思,狍子肉,十六文錢一斤,獐子肉,十八文錢一斤!”
“不是,長河,你這不是坐地起價嘛!”
有人想到這張紙是蘇清晚帶過來的,便道:“怕是這蕭家老大媳婦壞事兒,這張紙,可是她拿過來的!她這剛進門,就想佔我們的便宜!這種媳婦,要不得啊,忒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