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晚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房間。
房間外,蘇大成和林氏兩個,還等在外面。
一見到蘇清晚出來,夫妻兩個,就迎了上來。
“月兒她……怎麼樣了?臉還疼不?”蘇大成問。
蘇清晚眉頭緊鎖,故意將事情說的很嚴重,“她一直在哭,說臉上疼,頭也疼,耳朵也疼。”
蘇大成和林氏兩個臉一白。
林氏嗚咽着,又哭了起來,“都是我這做孃的沒用,是我沒用啊……”
蘇大成也是一臉痛苦。
若只是光看兩個的反應,還真會誤以爲,這是什麼好父母。
“所以,別人就算將月兒打死了,你們也只會哭對嗎?”蘇清晚的聲音輕飄飄的,語氣很冷。
蘇大成和林氏兩個,呆住了。
似乎不敢相信,這番話,是蘇清晚,自己女兒嘴裏說出來的。
蘇清晚:“我和月兒從小被人欺負,爹孃常說的是什麼?喫虧是福。
既然喫虧是福,爲什麼要哭?別人要打,就讓他們打好了。打一巴掌太清,送上臉去,打第二個巴掌,第三個巴掌最好!”
“晚兒,你……”蘇大成張了張嘴,一臉痛苦,“你是在怨我和你娘?”
蘇清晚大方承認,“對,沒有錯!就是怨你們。
我不是怨你們不護着我和月兒,畢竟你們連自己也護不住。
我怨的是,你們兩個既然護不住月兒,又何必來假假惺惺的做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樣子給我們看?”
“晚兒,你不能這麼說你爹。”林氏哭着道。
三房被打壓了多少年了?住的是豬圈、牛棚,喫的還不如狗。幹活兒卻是乾的最多的。”
蘇大成:“晚兒,你大伯和二伯兩個不會幹活兒,他們……”
“到現在,還給別人找理由,可真有你的。”蘇清晚笑了。
“你要是這麼能耐,你自己一個人去包了蘇家全部的活兒,一個人做啊。
最好,連同他們的喫喝拉撒一起。爲什麼拉着月兒?爲什麼拉着我?爲什麼拉着蕭長河?
我們是欠了你的,還是天生要陪你一起喫苦?
今天大伯母這麼對月兒,月兒臉上的傷都沒有好,你也好意思給他們求情。
說實話,我挺瞧不起你們兩個的,特別是你。”
蘇清晚指着蘇大成,“身爲男人,身爲丈夫,身爲父親,你保護了哪一個?
妻子你護不住,女兒你護不住,就連你自己的親生兒子,你都護不住!”
蘇大成本來是有兒子的。
林氏懷胎九月,眼看着就要分娩了,就因爲大房劉氏不肯去挑糞,說什麼會弄髒自己的衣服。
蘇老太將活兒硬給了懷孕九個月的林氏。
那麼大個肚子,去挑一擔糞,結果摔了一跤。
孩子沒了,林氏從此也傷了身子,這麼多年,再也沒有懷上一個孩子。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蘇大成也是隻知道哭,連恨一下劉氏,恨一下親孃都不敢。
還一直說什麼,自己和兒子沒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