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大喊,“蕭蔘將來了,蕭蔘將來了……”
奉全眼看着就要踏進木家村的腳,又收了回來。
他急忙往前跑去,幾乎能夠遮住視線的雨幕下,蕭長河領着十五個士兵,艱難的將那塊重達千斤的石頭,一點點的,朝着推動着。
所有人齊齊喊着,“嘿喲,嘿喲……”
站在最前頭,又是指揮,又在出力的,不是蕭長河是誰?
奉全感覺那塊大石頭下面,是墊了什麼東西的,可是完全看不清楚。
一直到走進了,他才瞧見,是木頭。
大石頭壓在木頭上,每移動一段距離,後面的人,都會立刻將木頭墊到前面。
這樣一來,即便路邊泥濘,也不擔心,石頭落了地,想起來就難。
“奉大人,過來搭把手。”蕭長河喊了一聲。
奉勸趕忙上前。
同樣的,慕容夜也來了。
不只是他,更多的士兵也過來幫忙。
距離近了之後,大夥兒一齊出力,擡着石頭,慢慢靠近河堤。
一步,一步,一步……
最後一下,將巨石扔下去的時候,衆人齊齊發出一聲嘶吼。
這塊石頭,找來的恰到好處,暫時擋住了湍急的水流。
所有人同時鬆了口氣。
還有人開始歡呼,高聲喊着:“九皇子千歲,千千歲!蕭蔘將厲害!”
蕭長河也很高興。
不過他還不能休息。
石頭還沒能完全擋住水流,還得另外加固。
這些,還得要士兵,一點點的挖土,一塊塊的灌石頭。
另外,他們還得繼續巡邏,看看其他堤壩,有沒有問題。
幾圈巡邏下來,時間又到了傍晚。
這麼久沒休息,加上兩天沒喫,即便是蕭長河,也有些體力不支。
他覺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想要睜開,都是難事兒。
“蕭蔘將,您看起來精神不太好,這雨越來越小了,堤壩也護住了,要不您先休息?有事兒,我再叫您?”
負責守候營帳的王仁和秦富兩個,都十分的欽佩蕭長河,同樣的,也很心疼他。
蕭長河:“不必,我再巡邏一圈!”
“蕭蔘將,您至少得喫點東西吧!您這兩天沒喫,鐵打的人,也受不了。”王仁道。
秦富也跟着點頭,“是啊,蕭蔘將,您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家人啊!”
正因爲要考慮家人,所以蕭長河要更加的賣力。
爭取在八月秋闈前,趕回去。
不管長錦有沒有機會參加科舉,他都要陪在他身邊。
還有他媳婦吧,她綁着出了這麼多主意,若是還沒成功,那就太丟她的臉了!
“我再確認一次,回來再喫飯。”
蕭長河始終覺得,白天決堤,多少有些貓膩。
他之前就觀察過,那個堤壩,如果不是人爲的,決堤不可能從邊上開始。
再加上,白的,守堤壩的那兩個老百姓,說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昏倒了,蕭長河懷疑,是被人放了暗箭。
若真是如此,那個下手的人,一定還會做類似的事情。
必須還得安排一到兩名士兵陪同。
另外,袁剛也是個禍患。
蕭長河原本是想等堤壩修好之後,再去找袁剛的.
只是,堤壩護住後,他再找,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
袁剛過來,必然沒有經過將軍的同意。
看來,這其中,還有更大的陰謀。
蕭長河不肯休息,秦富和王仁兩個,又必須留下來看守營帳。
這時候,王仁咬牙道:“蕭蔘將幾夜沒休息,又兩天沒喫飯,咱們必須去一個人,看着他。”
秦富也是這麼覺得的。
“我去吧!悄悄跟在蕭蔘將的身後,他要是沒體力了,我就上去扶他!”
此刻的蕭長河,確實狀態不好。
身後跟了尾巴,也沒有察覺。
他走到河堤邊上,蹲下身,仔細檢查着河堤。
突然,一個人影,悄悄靠近。
一雙手,也慢慢的靠近蕭長河的後背。
“小心——蕭蔘將——”遠處的秦富,看到這一幕,大聲喊。
而蕭長河,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一個翻滾。
儘管這一身,都是淤泥。
但是也躲過了攻擊。
也能夠讓他看清楚,來人是誰。
“你終於來了,也省的我花時間,花力氣,再來尋你!”蕭長河冷臉道。
“蕭長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袁剛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他打聽過了,蕭長河幾天沒睡覺,兩天沒喫飯。
要是不抓住這次機會,再想弄死他,就不容易了。
袁剛朝着蕭長河襲來,拳拳到肉,招招致命。
原以爲,到了這個地步,蕭長河應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誰曾想,蕭長河竟然直接迎了上來。
直接硬碰硬。
從前蕭長河就不畏懼袁剛,不敢使出全力,無非是忌憚袁剛的身份。
如今,一個死人,也不需要他又任何的忌憚了。
蕭長河躲過一拳頭之後,速度極快的衝着袁剛重重一腳。
袁剛被踢得飛出去幾丈遠。
如同一個泥人一般。
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蕭長河又攻了上來。
連着又被踹中幾腳,先前信心滿滿的袁剛,這會兒,已經心態失衡。
他沒辦法想象,一個三天兩夜沒睡覺,兩天沒喫飯的,能夠將自己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他掙扎着爬起來,“來啊,蕭長河再來!”
蕭長河真就沒客氣,凌空飛起來兩腳,踢得袁剛直接吐血,
在袁剛不敢相信的目光下,蕭長河直接折斷了袁剛的手腳。
劇烈的疼痛襲來,袁剛一下子變了臉色。
嘴裏發出陣陣哀嚎。
“小畜生,你敢動我,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蕭長河沒回理會袁剛,而是擡頭看向秦富的方向。
方纔一場不長的對打,秦富必然是將一切看在眼底了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蕭長河並不希望秦富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