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準確的說，是皇上對皇后無情。
皇后眼神中，仍舊有對皇上的執念。
“皇后多年未見，還是如同當年一樣！”皇上道。
“皇上您別這麼說，臣妾老了，遠不如從前！”皇后道。
出乎她意料，皇上沒有繼續說什麼。
皇后心中有些失落。
但也堅定了，她要做的事情。
“皇上，臣妾聽聞，您在爲出征北齊的大將人選憂慮，臣妾有一人，想推薦給皇上！”
“誰？”
“郭子凡！臣妾從前的侄子！”皇后道。
之所以用從前二字，是因爲皇后母族失勢之時，還保有一脈。
皇后的嫂子，帶着兒子和女兒改嫁給郭箭郭老將軍，不僅撿回了一條命，也保住了一雙兒女的繁華。
郭子凡，也是嫁給郭老先生之後，改的姓。
誰都知道，這是皇后母家保命的計策。
因爲嫁給郭將軍之後，郭夫人未曾給郭將軍生下一男半女，更像是靠着出嫁的名義，保住家中唯一的男丁。
“子凡在北地軍營多年，早已經是軍中副將！郭老將軍年事已高，不適合行軍打仗，但子凡可以！皇上，臣妾，願意用性命擔保，子凡一定可以擊退北齊大軍！還大週一個清明！”
“條件呢？”皇上直接問。
皇后愣了一下。
“你心中怨恨朕，這時候，將孃家侄子推出來，勢必有所求！說說看，朕考慮一下！”皇上面無表情的說。
皇后捂着胸口，“皇上，在您心中，臣妾就是這種人嗎？”
“當初你爹，不就是這樣和朕談的條件？讓你成爲皇后，他助朕當皇帝！朕倒是好奇，這一次，你們王家要什麼！”
皇上的絕情，是皇后想不到的。
即便，她的確是代表族人來談判的。
既然如此，也不比藏着掖着了。
“皇上，臣妾……想讓十二皇子，做臣妾的繼子，讓他成爲名正言順的皇太子！”
皇后的兒子是太子，這是歷來的規矩。
只可惜，皇后只生了一個女兒，還是遠嫁。
皇后這個年紀了，也不可能再生兒子。
過繼一個孩子，是最簡單的方法。
加上十二皇子，一直是她養在身邊的。
她自信，作爲一個太子，該有的素養，十二皇子一定有！
皇上聽了皇后的話，嘴角多了一抹冷笑，“果然，過了這麼多年，你們王家還是不肯放棄！到處靠着與郭老將軍有恩，你嫂子嫁給足足比自己大了二十歲的郭老將軍。不過是爲了讓郭子凡和你侄女有喘息的機會！
不過皇后，你錯了，朕當年厭惡王大人用權勢威脅朕，到了今日，朕做了皇帝，更討厭有人威脅朕！不要以爲，郭子凡是唯一大將人選，朕向你保證，一定會有那麼一個人，這個人，絕對不是郭子凡！你們最好祈禱郭老將軍還能多活幾年，一旦他死了，沒人庇佑郭子凡，朕一樣會對他下手！”
皇上一番話，讓皇后直接跌坐在地。
她看着冷酷無情的皇上，眼淚都出來了。
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竟然是這般的心腸歹毒嗎？
“來人啊，皇后殿前失儀，即可帶回自己宮中，以後若無傳召，不準再踏入紫宸殿半步！”
皇后幾乎是被拖着離開的。
什麼一國之母，什麼皇后，什麼權勢。
此刻在她身上，再也沒了。
因着皇后這番威脅，皇上更是怒氣滔天。
直到影衛悄然出現。
“皇上，有一個人，您一定想見一見他！或許，他能夠給你解這燃眉之急！”
“誰？”
“沈老相！”
“在哪裏？快帶他來見朕！”皇上的聲音中，帶了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急切。
皇上一直都知道，自己會和沈老相再見。
可他從未想過，這一面，需要等上十幾年。
沈老相如今，滿頭銀絲，雖然脊背還是和從前一樣挺得直直的。
可始終不復當日的精神。
“老師！”皇上迎了上去。
卻見沈老相直接跪了下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頭雖然老了，可對皇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尊敬。
皇上：“你是朕的老師，何必行如此大禮！”
沈老相：“君臣有別，皇上您是天，草民只是一縷草芥，當然要拜！”
“老師，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古板！”皇上笑了。
沈老相也跟着笑，臉上的褶子，更明顯了。
不過皇上也清楚，這位也就表面這樣了。
私下搞不好，還會罵他。
要知道，他還是王爺的時候，老頭沒少給過臉色，
還是他成了皇帝之後，老頭突然就事事都講規矩了。
不僅行禮行的勤快，就連說話，也不似從前一般，大呼小叫。
一問就是君臣有別。
皇上覺得彆扭，但又不會不開心。
至少，這世上，不管誰沒規矩，這位永遠當真是皇上。
“老師，你來找朕，可是知道了朕的困境？”
沈老點頭，“不錯，草民聽聞了一些事，但不是那麼的全面，一來是向皇上了解，二來是爲了解困！”
皇上：“老師，你別裝了，朕的事情，就算朕不說，你那些學生，難道不會告訴你？”
如今文臣，即便立場不同。
但也多數都是沈老的學生。
學生會尊重老師。
沈老想了解朝中之事，只要找幾個人問問，一清二楚。
之所以這樣說，還是怕皇上懷疑他一直窺探皇家祕事。
到時候，無端扣下一頂帽子，麻煩！
“皇上您說的什麼話？草民離開官場，就沒和那些人聯繫了！hi愛his皇上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皇上：“……”
雖然無奈，但也只能說一遍。
“如今朕愁沒人擔當大將，出征北齊！皇后給朕推薦了郭子凡，可一想到，當年被算計，朕心中，就難平！老師，你說幫朕解困，你準備如何幫朕解困？還是你有好的人選推薦？”
沈老這會兒倒是不客氣了，“草民覺得沈星可以！”
不錯，沈老相就是來推薦自己親孫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