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一個小官過來敬酒,顧子軒冷眼掃了過去,“劉大人很閒啊?”
那小官今年不過七品,原是想過來拍個馬屁好讓自己以後官途更加好走一些,沒想到剛上來就碰了個釘子,一時間臉色微微發青,卻又不敢對着顧子軒發脾氣。
“是小人唐突了,小人這就離開。”
過去敬酒的被訓了一頓訕訕的走了,在場的人有心去討好顧子軒,可誰也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面子,一時間反而是去墨良蕭那邊的人更多了一些。
見狀,顧子軒臉色更加難看了,獨自一人坐在位置上喝悶酒。
柳沉雪在角落裏目睹了這一幕,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心向着別的男人,顧丞相這會兒心裏面肯定格外不好受吧?”
顧子軒冷哼一聲將酒杯放在了桌上,“彼此彼此,柳小姐不也是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一心撲在別的女人身上嗎?”
柳沉雪被他噎了一下,又很快緩過來直接坐在了他的身邊。
“我和顧丞相怎麼能比,墨將軍可是從來都沒有向我表達過愛慕之意,被拒絕的多了我也就習慣了,但是顧丞相可不一樣……”
說到這裏,柳沉雪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趴在顧丞相的懷裏面說這麼做是爲了顧丞相着想,結果到了這關鍵時候,卻當着衆人的面將機會推到了你的死對頭身上。”
“時至今日,你還覺得蘇若兮是真心愛你的嗎?”
顧子軒惡狠狠的朝她看了過去,柳沉雪根本不害怕,“你這麼看着我又有什麼用,又不是我把本該屬於你的東西推到你的死對頭身上的。”
“你不就是想挑撥我和蘇若兮之間的關係嗎?你以爲在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之後,我還會相信你?”顧子軒冷笑了一聲,直接後退一步。
說起上次的事情,柳沉雪臉色不禁難看了起來。
被人反手算計,她也未曾想到,不過……
“就算我是故意的又能怎麼樣,若是蘇若兮真沒有那個心思,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怎麼會被我挑撥到。”
柳沉雪笑盈盈的扶了扶頭上的簪子,笑得格外燦爛,“就算顧丞相你不相信也無礙,能給你們兩人之間添加一些波折我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她滿目得意,然而一雙眼睛卻緊緊的盯着坐在一旁的蘇若兮。
只見蘇若兮和定安王妃聊得十分愉快,一雙含羞帶怯的眸子時不時的看向一旁的墨良蕭,這幅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僞裝的。
顧子軒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握緊,心中再次動搖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聽到他這話,柳沉雪眼睛一亮,看着蘇若兮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算計的光芒,“不是說一個女人要是身子給了哪個男人,那麼日後就一定會處處爲這個男人着想嗎。顧丞相與其在此處擔驚受怕,不如趁機將生米做成熟飯。”
顧子軒垂眸似乎有些猶豫,柳沉雪也不多言,靜靜的等着他考慮。
在這期間,顧子軒一雙眸子一直緊緊的盯着蘇若兮的方向,看着她和墨良蕭二人成雙入對,看着墨良蕭將他介紹給自己的好友,看着他們二人若無旁人的親密,一雙拳頭緊緊攥了起來。
如果只有這樣子才能夠讓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那也不是不行!
心中這麼想着,顧子軒擡頭飲盡了杯中的酒,擡腳走到另一邊和大臣們寒暄了起來。
宴會熱熱鬧鬧的舉辦到了傍晚方纔結束,定安王妃派侍女將蘇若兮送到了門口,可見對她的歡喜。
兩人和定安王夫婦道別之後一同坐上了馬車,宴席上喝了不少果酒,這會兒腦袋有些暈乎,蘇若兮便將頭靠在馬車壁上休息。
“今天看着你和那些大臣們相談甚歡,倒是比起以前好了許多。”
這話她說的迷迷糊糊,不過誇獎的意味十分明顯。
墨良蕭輕笑,伸手摸了摸她酡紅的臉頰,“你這是喝醉了?”
“有點。”蘇若兮順勢將臉放在了他的掌心上,“等會兒回去的時候我們都要喝點醒酒湯,不然明天起來要難受了。”
墨良蕭點頭,將她的腦袋撥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把人摟在了懷裏。
“今日你準備的很周全,那禮物我也未曾想到,辛苦你了。”
他似乎是不大會說什麼誇獎的話,話說完之後耳根先是紅了一片。
蘇若兮擡頭就看到了他通紅的耳根,頓時惡趣味的笑了起來,“我也覺得自己今天有些辛苦了。”
“那個長命鎖可是我跑了城中好幾家鋪子才找出來的好東西,就爲了今日能夠讓定安王夫婦滿意。而我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爲了你着想,你說說應該怎麼感謝我?”
她說着伸手摸了摸墨良蕭的臉頰,挑.逗的意味十分明顯。
墨良蕭微微側過臉,將她作亂的小手拉了下來,“等會兒回府之後,我庫房裏面的東西隨便你挑。”
“誰要你這些東西。”蘇若兮撇了撇嘴,一把捧住了墨良蕭的臉,“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不如你就親我一下好了,怎麼樣?”
墨良蕭耳根通紅,依言在蘇若兮嘴角處輕啄了一下就要離開。
好不容易送上門的人,蘇若兮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讓他走,勾着墨良蕭的脖子在他脣角咬了一下,又重重的親了下去。
她的主動他向來抗拒不了,馬車裏面的氣氛逐漸曖昧,蘇若兮伸手抓住了墨良蕭胸口的衣服,似乎是有往下脫的意思。
墨良蕭瞬間清醒,一把抓住了蘇若兮作亂的手,將人按在了坐椅上。
就在此時,外面的車伕道:“將軍,已經到了。”
墨良蕭假裝沒看到蘇若兮憤怒的眼神,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留下一句早點休息便匆匆離開。
“墨良蕭,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這都是第二次了,她難道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墨良蕭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面就洗了個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