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良蕭,護心金蟬是榮國的國寶,不能就這麼給你。但你夫人中毒一事確實是榮國不對在先,只要你簽下友好協議,退出戎國疆土,朕便交出護心金蟬。”
國君一臉誠懇地說道。
但墨良蕭久經沙場,知道兵不厭詐的道理,聞言卻沒有急着答應,而是淡定地收好武器,坐回座位,慢悠悠地端起了酒杯。
“國君打得好算盤,我若是退了兵,要再發動戰爭沒理的可就是我們了,到時候你再賴賬不肯給我怎麼辦?不如還是由你先將護心金蟬拿來,我拿到了,自然就會離開。”
見墨良蕭態度如此堅決,國君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陰沉,可如今他們是弱勢,墨良蕭身後可還有着一支大軍等着攻城略地呢!
迫於壓力,國君只好轉頭對跟在一旁的皇子道。
“你去把護心金蟬拿來,你可知在哪裏啊?”
皇子聞言頓時一愣,護心金蟬就是由他保管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在哪?
他不由得有些疑惑地擡起頭去看自己的父親,只見父親在沒人看到的時候偷偷給他使了個眼色,他頓時心領神會,點頭道。
“兒臣知道,兒臣這就去拿。”
國君兒子轉身離開,墨良蕭看着他離去的聲音,目光有些深沉,而國君則生怕他看出什麼端倪,故意挑起話題道。
“將軍,你就放心吧,剛剛派過去的人是朕的皇子,他一定會把護心金蟬拿來的。”
“哦?既然如此,我便就在這裏等着吧。”
墨良蕭其實已經敏銳地注意到了剛剛那個國君皇子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但他沒有說破,國君本是想讓墨良蕭先回去的,畢竟他帶着這麼大一支隊伍守在他們的城門下實在讓人有些壓力倍增。
“墨將軍,城門口有些簡陋,恐怕招待不周,不如你就先回去吧。”
國君討好地笑道,但墨良蕭卻是沒有理會,他定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還招呼着自己帶來的幾個將領喝酒喫肉,笑道。
“國君真是謙虛了,這裏既有好酒又有好菜,可是比我們那軍營強多了。沒關係,我們就在這兒等。”
見墨良蕭態度堅決,國君也只好不再說話了。
沒一會兒,國君皇子拿着一個紫檀木的盒子跑了過來,他把盒子遞給國君,說道。
“父王,護心金蟬拿來了。”
國君兒子還朝國君使了個眼色,國君會意,便接過盒子朝墨良蕭走去,道。
“將軍,這就是護心金蟬,你可要遵守契約退兵啊。”
“當然,把我的筆拿來。”
墨良蕭並不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既然對方已經把護心金蟬拿來,他便也表現出了自己的誠意。
戎國國君聽到他的話,連忙讓人把準備好的友好協議和上等的狼毫筆拿來。
墨良蕭接過筆蘸飽了墨後便在協議上籤上了名字,見狀,國君鬆了一口氣,然後把盒子遞了過去。
然而翻看了幾下後,墨良蕭就意識到這個護心金蟬是假的。
“國君,你莫不是把護心金蟬拿錯了吧?”
墨良蕭沒有直接戳破國君的計謀,而是掂了掂手裏的“護心金蟬”,繼續說道。
“據記載,護心金蟬乃天山雪蟬誤在天池旁產卵而形成,十分稀有,且每一個若要形成金色包衣都要有上百年的歷史,包衣乃天池中的水汽浸潤而成,所以每一個金蟬都是實心的重量,可你這個金蟬卻很輕,莫不是拿錯了?”
“這、這?”
戎國國君沒想到墨良蕭竟然對護心金蟬這麼瞭解,心裏頓時就慌了。
他之前就是想讓皇子去拿一個假的替代品,沒想到卻被墨良蕭一下子就識破了。
“呵呵,那應該是犬子拿錯了,你呀,忘了護心金蟬在朕的書房內嗎?怎麼把祭典上的玩具拿過來了?!”
戎國國君假意訓斥道,聞言,皇子先是一愣,接着連忙道。
“對對對,是兒臣一時糊塗了,兒臣這就把真的護心金蟬拿過來。”
事已至此,既然墨良蕭沒有主動戳破他們的計謀,還願意給他們一個臺階下,那國君也只好去把真的護心金蟬拿來。
見國君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墨良蕭便拿起了那一紙友好協議,冷冷道。
“國君,你這裏的酒我也喝了,食物也喫得差不多了,這城門口風大,實在不宜久呆,不如我便先回去,等你把護心金蟬送來,我自會退兵。”
見狀,國君看着墨良蕭手上拿着的友好協議,心裏暗暗叫苦,他之所以要墨良蕭簽訂友好協議,就是爲了防止墨良蕭反悔,這樣他還能拿着協議去找別國救援,但要是墨良蕭把協議拿走了,自己就算把金蟬送去,要是他反悔也沒辦法。
“墨將軍不要這麼着急,犬子馬上就能把護心金蟬拿來,還請稍等。”
說完,國君只好認命地讓皇子飛快地去取了護心金蟬交給了墨良蕭。
這一次,墨良蕭拿到了真的護心金蟬,他急着給蘇若兮解毒,便沒有多耽擱,留下友好協議,便就徑直轉身離開。
回去後,墨良蕭立刻將護心金蟬交給軍醫。
“快把這個煮給夫人喝。”
軍醫聞言也不敢耽擱,便立刻着手去辦,沒多久便端來了一碗湯藥。
“這是什麼?”
蘇若兮看着湯藥,有些疑惑,墨良蕭親手端着湯藥喂蘇若兮,溫柔道。
“是好東西,說不定能給你解毒。”
聞言,蘇若兮心裏頓時十分激動,便是將湯藥盡數喝完,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到了後半夜,她竟然開始發高燒,並且腹中劇痛。
見狀,墨良蕭也慌了,他立刻吩咐道。
“去把所有的軍醫都給我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