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還是先不要進去了,夫人房內的血腥味太重了,小心過了病氣。”
“夫人現在的情況便是天花發作的一種症狀,老夫也只聽說過,可見人吐血還是第一次。”
大夫回想起蘇若兮的情況,忍不住搖了搖頭。
墨良蕭皺起眉頭,好端端的怎麼會吐血?他根本不管大夫說什麼,帶了個面罩,破門而入。
蘇若兮靠在牀前,看到墨良蕭進來立馬急了:“咳咳,將軍,你來做什麼,趕快出去!”
墨良蕭徑直走到牀前,摸着蘇若兮有些發燙的額頭,大罵一聲:“這些大夫都是廢物,真是沒有用,連你的病都治不好!”
蘇若兮自己能感覺得到,她現在的症狀並不是普通的藥能夠治的好的,只能等着大夫研究出新的藥纔行。
“將軍,大夫說了要給我熬藥,我不想喝。”蘇若兮嘴脣也十分蒼白,臉色十分不好。
“怎麼能不喝!你就算不爲了你自己想,也要爲將軍府着想,你不能倒下,將軍府是我們一起的!”墨良蕭絲毫不嫌棄蘇若兮衣服上面還有血跡,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蘇若兮無力地點點頭:“將軍都這麼說了,我肯定是要吃藥的。不過藥太苦了,將軍還是去外面幫我買一些蜜餞吧,我等着你回來。”
墨良蕭看到蘇若兮的樣子有些遲疑,不過轉念一想,蘇若兮也跑不了,便點點頭答應了。
墨良蕭剛出門,蘇若兮就倒在了牀上,她剛纔是硬撐着身體才能跟墨良蕭說這麼多話的,她早就沒力氣了。
“何大夫,你出來吧。”這句話用盡了蘇若兮所有的力氣,她的雙眼都快要閉上了。
何大夫應聲出現,手中拿着三四個瓶瓶罐罐,裏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夫人,你當真想好了要這樣做嗎?”何大夫看向蘇若兮的表情有些不忍,看樣子像是要把這些瓶瓶罐罐收起來一樣。
蘇若兮沒有力氣點頭,只好把態度變得強硬:“我的身體我做主,既然我說了我願意試藥,沒有人能阻攔得了我!”
“你也說了,山下的人也有吐血的症狀,只不過沒有我嚴重。只要我試藥,發現藥有用,就能把這些藥給他們用了。”
“夫人,你確定嗎?將軍先前可是反覆叮囑過老夫,絕對不能把此藥給你的。”何大夫的手微微顫抖,他實在不知道該聽誰的話了。
之前她跟蘇若兮以及墨良蕭提過這藥的事情,只不過這藥性極其烈,而且還有劇毒,他本想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抑制住天花的發作和傳染性,可是卻被墨良蕭直接拒絕了。
當時蘇若兮也有試藥的意思,墨良蕭當下被氣得臉色鐵青,直接把提出這個建議的何大夫給趕了出去。
不過墨良蕭不知道,蘇若兮又把何大夫偷偷的找了回來,只要還存在一絲希望,她也要試試這個方法。
何大夫已經被墨良蕭威脅了一次,他肯定不想還有第二次,可蘇若兮也不是什麼普通人,他現在是騎虎難下。
一個女子,竟然有這樣的膽子!
暗衛們一直在外面保護着蘇若兮,生怕她再次嘔血沒有發現,聽到蘇若兮的決定,一個個都現身在蘇若兮的面前。
“夫人,請你三思,這藥服下之後,說不定會有什麼作用!”暗衛的首領帶頭跪在蘇若兮的牀前,希望蘇若兮能就此打消這個念頭,將手中的藥瓶給扔掉。
見蘇若兮無動於衷,暗衛沒好氣的瞪了何大夫一眼:“你也稱得上大夫?你是來治療天花的,不是來害人的,拿這毒藥是來添亂的嗎?”
何大夫有些慚愧,雖然是他想出的以毒攻毒的法子不假,可是他真的不敢以身試毒。
“夫人,治療天花的法子也不是隻有這一種,不如我們換一種方法,就用李大夫那種溫和的治療方法。”
何大夫看到暗衛的眼神,連忙也跟着勸說蘇若兮。
蘇若兮知道何大夫是被迫說出這些話的,立馬警告暗衛不許亂說話。蘇若兮是暗衛的女主人,暗衛自然不敢多言。
暗衛們齊刷刷地跪了一排,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都緊緊地盯着蘇若兮手中的藥瓶,絕對不能讓她把這個藥喫掉!
“我得了天花,將軍府現在唯一的主人就是將軍,若是我服下藥之後,真的有了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們必須保護好將軍,聽令於他,都知道了嗎?”蘇若兮雖然聲音不大,氣勢卻不小,話說到一半已經把臉憋得通紅,但她還是硬把話說完。
剛說完這些話,蘇若兮又吐血了。在這種時候喫毒藥,是不要命了嗎?暗衛們想上前奪過蘇若兮手中的毒藥,卻被蘇若兮一把藏在身下。
“我說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
暗衛低下頭,看到蘇若兮的樣子不敢說話。
趁着暗衛沒注意,蘇若兮一把將何大夫給她的藥全都倒進了嘴巴里,她沒有喝水,吞嚥得有些費勁。
暗衛察覺到不對勁,擡頭一看,蘇若兮已經倒在了牀上,而手中的藥瓶已經空空如也。
夢溪在通知了墨良蕭之後一直站在門外,他聽到裏面異常的安靜,覺得有些奇怪,再次破門而入。
何大夫和暗衛們把蘇若兮圍成一團,看到夢溪進來都沉默不語。
“蘇夫人,你怎麼了!”夢溪跑到牀前一看,蘇若兮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看到他過來,連話都沒有說,看樣子是沒力氣說話了。
夢溪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比之前還要濃烈了幾分,知道蘇若兮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立馬去外面找墨良蕭,剛好碰到從外面回來的墨良蕭。
“將軍,蘇夫人服了藥之後比剛纔還要嚴重,你快點回去看看她吧!”
墨良蕭聽聞便立刻把買來的一大袋糖和蜜餞扔到身後,奔向蘇若兮的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