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我。”

    “饒小的一命……”

    “小的知錯了,往後再也不敢了……”

    “求耶耶們放過……”

    “……”

    升起的塵土終有落地的一刻,戰鬥也終有結束的時候。

    隨着高水寒在盜匪羣中連殺十數人,霍辟邪等人從後面切割屠殺剩餘大半盜匪後。

    此處的盜匪再也沒了抵抗的意志。

    投降,繼續活下去,是這些盜匪們唯一的希望。

    苟活,也是活着。

    在雄武如虎的高水寒威逼之下,盜匪們開始丟棄手中的刀兵,紛紛開始跪地求饒。

    直到此時,戰鬥方纔進行了不過小半個時辰而已。

    高水寒站在滿地跪伏的盜匪中間,一杆長槍在手,隨着身子緩緩的轉動着,目光威逼着眼前的盜匪們。

    帶着人過來的霍辟邪,趕忙下令:“將這些人都綁了起來!”

    “綁緊點!”高水寒叮囑了一聲,向着不遠處喊道:“尚羅利,跟某走。”

    霍辟邪領命,就抽出腰上早就準備好的繩索,開始帶着人將這些投向盜匪的手腳捆綁在一起,隨後再將這些人串聯在一塊。

    而高水寒則是帶着尚羅利等人,開始在營寨中搜尋起來。

    “小郎君,您說這些盜匪幹了這麼些年殺人搶掠的營生,該是搶回了多少的金銀財寶啊?”方纔親手殺死三名盜匪的尚羅利還沉浸在喜悅的心情之中。

    雖然他還不知道這一仗,自己的軍功能換來多少的點數,又能有什麼獎勵,但他偷偷的比較過,老曹似乎是因爲某些原因導致手腳無力,只殺了一個盜匪。

    這就讓他很開心了。

    高水寒挑着槍尾,在廢墟中不斷的翻找着,聞聲回頭看了一眼:“應當不多。”

    尚羅利皺眉:“爲何?”

    “盜匪在西域搶掠,搶的都是來往的行商,他們不會攜帶太多的金銀錢財,只會攜帶運輸販賣的貨物。”

    絲綢路上。

    不論是中原商賈還是西域胡商,都是帶着自己國度的貨物前往對方境內售賣。

    他們的貨物換成了錢,然後在對方境內採買更多對方獨有的貨物,再帶回自己的國度換成錢財。

    只有這樣才能讓利益最大化。

    “這裏有!”

    不斷挑動着槍尾的高水寒忽然眼前一亮。

    在一片亂石堆裏,露出了一批批絹帛的身影。

    尚羅利低呼了一聲,連忙轉過身來,當時就丟掉手中的兵器,開始帶着人清理廢物上的亂石。

    是成堆的絹帛!

    經由胡商從中原採購,將要帶回自己母國的中原特色絹帛。

    “這就是錢財!”高水寒目測此處絹帛不下數百匹,壓着心中的喜悅淡淡說了一聲。

    尚羅利有些不解,疑惑道:“這不就是些布嗎,怎麼就是錢財了?我們還要拿出去換成金銀?”

    在尚羅利固有的認識中,只有金子銀子還有通寶,才能算得上是錢財。

    高水寒笑着搖搖頭:“此時,絹帛就是錢!”

    按照時間不同,有的時候一匹絹帛布匹的價值,遠超一貫通寶。

    是十足的一千文,而不是打折的。

    就算是平淡年景裏,一匹布的價值也基本在八九百文錢左右。

    絹帛布匹在大唐就是硬通貨。

    而隨着發掘清理的繼續,越來越多被盜匪們搶掠回來的貨物,暴露在衆人面前。

    甚至尚羅利還發現了一箱子異域風情的圓形金幣。

    陸陸續續的又有其他的東西被清理出來。

    樂得忍受了好一陣子窮苦日子的衆人放出一陣歡聲笑語。

    “小郎君,咱們真的發財了!”

    這時候,就連一向穩重的霍辟邪,也笑着臉趕了過來。

    高水寒點點頭:“撿到什麼寶貝了?”

    “馬!”

    霍辟邪眉飛色舞的回了一句:“都是馬!不下百匹!他孃的,這幫強盜真踏馬有錢啊!就算除去那些被砸死的,咱們這次也能多上五六十匹活蹦亂跳的戰馬!都被攔在馬圈裏面!”

    “某還以爲你瞧見位絕色胡姬了……”高水寒淡淡的瞥了霍辟邪一眼:“不過是幾匹馬,只得你這位未來的大將軍高興的?”

    霍辟邪臉上一紅,下意識的拍拍大腿:“這部是馬多了,咱們也能人手一匹戰馬,甚至能做到一人兩騎,高興的嘛……”

    高水寒笑了笑,轉口道:“那些盜匪都綁好了?”

    霍辟邪點點頭,隨後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黯:“營寨前面……”

    “那些被盜匪搶回來的人?怎麼了?”高水寒知道盜匪營寨前面關着的都是被搶回來的人。

    “您還是去看一看吧……真的有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

    霍辟邪說這話,不由的低下了頭。

    看着霍辟邪這幅嬌羞欲滴的樣子,高水寒挑挑眉撞了一些對方:“怎麼,你這個悶葫蘆看上人家了?”

    霍辟邪猛的一擡頭,面含慍怒:“屬下此生只爲小郎君開路!”

    低吼了一聲,霍辟邪又壓着聲音嘀咕道:“那女人好像是看中了小郎君您……”

    說着,霍辟邪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帶着一股怒意。

    “看中了某?”高水寒有些錯愕,揮揮手:“先去那些盜匪那邊看看。”

    兩人走到戰場邊緣。

    先前山崩砸死砸傷七八十名盜匪,一戰之後又死數十人。

    眼下僅剩三十多名盜匪,被霍辟邪他們捆的嚴嚴實實的串在一起,像是烏龜王八一樣窩在地上。

    周圍,那些負傷還沒撕掉的盜匪們,卻是得到了優待,這負傷的三四十人只是被困住了手腳,倒是沒有被胸懷人道主義的霍辟邪等人串在一起。

    “這些人該是個怎麼處理法子,還需要郎君發話。”霍辟邪指着滿地的盜匪詢問着。

    高水寒看了一眼。

    合共有六七十名盜匪,考慮到那些負傷可能活不下來的盜匪,最後也應當能有四五十人。

    只見他目光一轉:“這些纔是真正的寶貝啊!”

    高水寒的聲音有些曖昧不清,說這話的時候兩眼竟然還放着光。

    這讓抱着拿箱子金幣過來的尚羅利,不由渾身一顫,心中暗暗擔心着小郎君往後會不會對自己做出些什麼令人羞恥的事情來。

    只見高水寒幽幽開口:“將這些人都帶回營地,那片露天礦以後就不用你們去開採了!”

    這是要將這些盜匪當成免費礦工去用呀!

    霍辟邪眼前一亮,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眼中同樣是流露出一絲綠油油的光芒。

    “往後征伐其他盜匪,咱們還能讓這些人在前面先衝!”

    “合理利用起來,還能讓這些人替我們種田、搬磚、造房子!”

    “往後咱們這些活都可以交給這些人去做了!”

    “老霍你是要搞殖民奴隸制?”尚羅利聽着霍辟邪的言論是如此的耳熟,不由開口點破。

    高水寒瞪了一眼對方。

    只見他一身正氣的挺起胸膛:“這是在拯救他們!讓他們爲前半生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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