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能隨意利用詩句來抒發自己的情感,表達自己之所見,這麼看來,還飽讀詩書。
另外她還經常去陪着那些馬兒,不是繡娘吹噓,她真覺得那些馬兒,再不安再烈性,看到六寶也要垂下高貴的腦袋。
嗯……
她怎麼把個小姑娘神化了。
甩甩腦袋,將這份疑惑丟出腦內,繡娘看向手裏的布料,繼續縫製了起來。
六寶的年過得有滋有味,馬場已經很有規模的時候,寒風都小了起來,馬上開春了,高村長卻帶着家眷來了。
來的還有陳氏。
女眷被春娘帶到後院招呼了,高村長和陳商戶自然是蔣哥接待的。
落座後寒暄一番,接着就是陳氏和高夫人的吐槽。
“你們剛來這個馬場一個月左右吧,上頭就迫不及待下來測量和收糧食了,我們按照足量的給了,人家纔沒爲難我們,三十里村好像有人瞞報,當場被打了三十棍,人現在都還在家裏躺着呢。”
“怎麼的,有點傻。”春娘看待問題的角度也是比較刁鑽了:“明知道人家提前就來看過這些產出估量好了沒意外的話大概能出多少糧食,在這節骨眼上還動手腳,不影響全村就是人家講理了。”
她也不是覺得老百姓活該喫這個虧,但是大棍子就在頭頂上,你沒有反抗的能力,好歹先退避鋒芒,你還頂風直上,不是憨傻又是什麼。
陳氏是覺得這話還挺對味,就着話題繼續說了南江那邊的一個最新動態:“哦,你家那茶樹不是挺香麼,我之前還在好奇你怎麼忽然就砍了,如今想想,倒是有預見了。”
說的是毛蛋忽然砍了六寶的茶樹,然後人也昏厥過去的事兒。
春娘哪裏不知道陳氏這麼問,還有試探的意思在其中。
是想知道蔣家有沒有得到高人指點,知不知道這世道還能亂到什麼程度吧。
但她也不能把傅衡之供出來啊,只說:“最近有什麼外擴的安排,都先收斂着,消停個一年半載吧,其他的,我不清楚。”
陳氏得到了想要的說法,就換了別的話題,倒是高夫人進來之後話就很少,還莫名帶着一種緊張,四下張望。
春娘笑盈盈問她看啥呢,甩了一個大直球過去:“我這裏簡陋,很久沒見過這樣的擺設了吧。”
這是開玩笑的自我調侃,高夫人卻沒謙虛,直說基礎是有,就是不怎麼高雅。
然後藉着春娘主動搭話,問六寶在哪裏。
單單問了六寶。
春娘嘴巴說孩子玩心大估計和哥哥還有新認識的朋友在一起,心裏卻飛速的旋轉,猜測她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