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沉領着顧安瑤,到達佟家的時候。
墨司沉的人,已經把佟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佟家今日舉辦家宴,參加者衆多。
佟笙韻藉着墨司沉的名頭,在佟家年輕一輩中,獨佔鰲頭。
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隨身拿過一杯香檳,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了眼時間,正常來說,白一應該已經得手回來了。
可今天,似乎有些慢。
會不會出了什麼變故?
佟笙韻搖了搖頭,趕走心中的不安。
沒人能猜到,她會突然對付思遙發難的。
正想着,耳邊傳來佟家家主驚喜的聲音,“司沉,你來了!”
“秦少爺,你也來了。”
墨司沉象徵性地點了點頭。
佟笙韻扭頭,向着聲音看去。
眼睛裏所有的光輝,在看到墨司沉身邊的顧安瑤時,都暗了下去。
有那麼一剎那,她真的以爲,墨司沉是爲她而來。
自嘲地揚了揚嘴角,換上往日裏端莊得體的笑。
這才向着墨司沉和顧安瑤,迎了過去。
佟笙韻在墨司沉身前站定,聲音溫柔至極,“阿沉,你來了。”
墨司沉目光沉沉地看着佟笙韻。
猶記得年少時,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佟笙韻被墨司沉看得有些發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墨司沉沒有說話。
顧安瑤始終一言不發地,陪在墨司沉身邊。
這是他的年少友人,由他處理,她陪着就好。
“你是來找爺爺的嗎?”佟笙韻出聲,“我帶你去找他老人家。”
佟笙韻想不明白,墨司沉怎麼會突然過來。
唯一的可能是,他是來找墨家老爺子的。
墨司沉聲音冰冷,“我是來找你的。”
“佟笙韻,我給你個痛快。”
原本熱鬧的宴會大廳裏,鴉雀無聲。
衆人的視線,在顧安瑤和佟笙韻之間,來回地掃。
看起來,這是佟笙韻得罪了顧安瑤啊。
墨爺打算衝冠一怒爲紅顏?
佟笙韻也以爲,是顧安瑤在她背後,說了什麼壞話,語氣悲慼,“阿沉,好歹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爲了顧安瑤,竟要和我決裂嗎?”
佟笙韻壓根沒想過,墨司沉會真的,要她的命。
人羣中,沒有人敢隨意出聲,去置喙墨司沉的決定。
但是看向顧安瑤的視線裏,卻並沒有那麼友好。
她已經是墨司沉枕邊的人了,竟還要趕盡殺絕嗎?
墨司沉威嚴的視線掃過衆人。
衆人低下頭。
顧安瑤不在意地,拽了拽墨司沉的衣角。
佟家家主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是上門來打他佟家的臉?
佟家雖比不上墨家,但是如果此刻他不出聲,以後在上流圈子裏,大概率也是混不下去了。.七
語氣略微僵硬,“不知道我家笙韻怎麼得罪了顧小姐,墨總竟要趕盡殺絕。”
墨司沉看向佟笙韻,“你自己說。”
顧安瑤不屑一顧的輕嗤了一聲,好一個顛倒黑白的手段。
秦俊南一副等着好戲的樣子,“佟笙韻,你家白一呢?”
“是不是替你辦事情,還沒有回來啊?”
佟笙韻震驚地看着,秦俊南手裏隨意晃動的字牌。
她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白一的!
佟笙韻的眸子裏劃過一抹驚恐,但很快恢復如常,“秦俊南,你什麼意思。”
秦俊南吹了聲口哨,“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你家白一,回不來了。”
佟笙韻的心跳猛地停了一下。
不敢置信地看向墨司沉,“你殺了白一?”
秦俊南晃了晃手指,“這你可不能誣賴我們,他是自殺的。”
“怎麼可能!”佟笙韻震驚。
“怎麼不可能?”秦俊南聳聳肩,“他怕我們讓他指控你做的那些惡行,所以自殺了。”
佟笙韻看着秦俊南,似乎想分辨他話中的真假。
“他想多了。”墨司沉隨意地開口,“我不需要證明。”
“你自裁吧,體面一些。”
佟笙韻心裏一慌,但想着這麼多人在場,有了依仗,淒涼地笑出聲,“自裁?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白一死了,付思遙被催眠了,沒人能證明她做過什麼。
墨司沉又能拿她怎麼樣!
秦俊南嘖嘖了一聲,“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阿沉想給你留個最後的體面,你不要,那就別怪我們了。”
秦俊南看着佟笙韻的視線涼了涼。
就是這女人,害得他和於沫白,兜了那麼大一個圈子纔在一起。
“墨總!笙韻是我佟家的女兒,就算您隻手遮天,也不能草菅人命!”佟家家主出聲。
墨司沉輕蔑一笑,“你佟家有什麼值得我忌憚的嗎?”
言語中的不屑一顧明顯而張揚。
“你以爲,佟家,我還會留嗎?!”
“你們背地裏那些勾當,就一起算算吧。”
這些年,佟家藉着和墨家的關係,確實是拿了不少好處。
還喪盡天良地,當起買賣人口的掮客。
佟家家主只覺得,後背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佟家的證據,我已經提交給華國安全部門。”墨司沉聲音淡淡的。
“佟家,毀在了你的貪得無厭之下。”
佟家家主聽着墨司沉的話,雙腿一軟跌落在地上。
佟家,完了?
他要如何跟佟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佟笙韻身子一軟,“墨司沉,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你竟然要對我佟家趕盡殺絕嗎?”
墨司沉目光一冷,“你不該碰觸我的底線。”
佟笙韻突然大聲笑起來,一臉瘋狂,“所以,你是不打算管秦俊南身上的毒了嗎?!”
“我要是死了,就再也沒人能解他的毒了。”
秦俊南眼神變了變,“是你?!”
佟笙韻咬牙切齒地瞪了秦俊南一眼,看向墨司沉,“當初,若不是秦俊南替你喝了那杯酒,我早就趁機成了你的人,還輪得到她顧安瑤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