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沉從善如流地點頭,“嗯,不是饞。”
顧安瑤滿意地笑起來。
“是愛不釋手,投懷送抱。”墨司沉清冷的聲音傳來。
顧安瑤一口氣哽住。
墨司沉收斂了笑意,“看好於沫白,等秦俊南醒了,我們必須還他一個完好無損的於沫白。”
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別讓那個賈安良單獨接近她。”
顧安瑤應下,“嗯,我覺得他隱瞞了一些事情。”
墨司沉摸了摸顧安瑤的頭頂,“我想辦法查清楚,你也要小心。”
顧安瑤點頭。
賈安良被墨司沉安排在了墨氏旗下的一個高檔酒店。
畢竟是於沫白的救命恩人,說起來,也就是他弟媳婦的救命恩人,肯定是不能怠慢的。
安頓好了一切,墨司沉就趕到了秦俊南的醫院。
墨司沉一進去,就有醫生迎了上來,“墨爺,您來了。”
“他怎麼樣?”墨司沉語氣深沉。
醫生恭敬地邊帶路邊回答,“有人給秦少服用過保命的丹藥,所以護住了五臟六腑。”
“目前來看,主要是刀傷造成的失血過多,以及撞擊造成的腦部衝擊。”
墨司沉臉上表情微微鬆了幾分,“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謹慎地瞄了一眼墨司沉,“具體時間不太好說,得看秦少自己的意志。”
墨司沉周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什麼意思?”
醫生身子躬得更低了,顫顫巍巍地答道,“秦少似乎在出事之前過度使用了精神力,並且腦部受到了撞擊。”
醫生看着墨司沉越來越黑的臉色,牙齒直打顫,生怕墨司沉一個不高興,就把他扔去餵魚。
硬着頭皮說道,“有可能幾天,也有可能幾個月,幾年。”
醫生的聲音顫音越來越重,“也有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
空氣瞬間凝固了。
墨司沉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靜靜躺在icu裏的秦俊南,眼底一片猩紅。
“想盡一切辦法讓他醒過來。”墨司沉的聲音毫無溫度,“他如果醒不過來,你們就都可以去陪他了。”
醫生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我們一定竭盡所能。”
墨司沉揮揮手,醫生連滾帶爬地下去了。
墨司沉一個人,久久地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秦俊南。
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秦俊南對於沫白的心,沒有人比墨司沉更明白了。
就像顧安瑤對於他一樣。
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是比生命都重要的存在。
“阿南,在你醒來之前,你的人我會替你守護好。”
墨司沉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酒店裏的賈安良,小心翼翼地掏出懷裏的盒子,癡迷地撫摸着盒子的外殼。
“小乖乖,快快長大吧。”
#
遙思公館裏。
於沫白拉着顧安瑤躺在客房的大牀上,猶豫地說,“瑤瑤,這次醒過來,我總感覺怪怪的。”
“哪裏怪怪的?”顧安瑤試探地問。
於沫白按了按心口的位置,“心裏空落落的,而且有時候覺得身體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般。”
於沫白停頓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顧安瑤期待地問。
“只是每次聽到這個名字,心就很疼。”於沫白扯着心口的位置,臉色微白。
扭頭看向顧安瑤,“他……怎麼了?”
顧安瑤欲言又止地掃了眼於沫白,“他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於沫白心臟突然一下鈍疼,嘴脣瞬間毫無血色。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讓於沫白忍不住彎下了腰。
顧安瑤嚇壞了,蹲在於沫白身前,“沫沫,你怎麼了!”
於沫白疼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擡起頭。
顧安瑤驚呼一聲,“沫沫,你怎麼哭了?”
於沫白一愣,伸手摸了下眼角。
指尖一片溼潤。
怔怔地看着那滴淚珠。
“瑤瑤,我想去看看他。”
顧安瑤沒想到,於沫白居然想要去看秦俊南。
畢竟在於沫白的記憶裏,已經沒有秦俊南這個人了。
可是,於沫白還是在聽到秦俊南受傷的第一時間,難過地掉了眼淚。
顧安瑤忍不住輕笑。
果然,有些人,是刻在靈魂深處的。
即使忘記了這個人,心也會自然地靠近。
顧安瑤把於沫白的手裹在手心裏,語帶笑意,“好,我陪你去。”
顧安瑤跟墨司沉知會了一聲,就帶上於沫白去往秦俊南的醫院。
誰知道剛開到遙思公館的門衛處,就看到了路邊的賈安良。
顧安瑤的眉頭皺了一下,想要假裝沒看到。
誰知道這賈安良也是個不要命的主,看到車子裏的於沫白,直接就攔了上來。
司機只得踩了剎車。
賈安良拍了拍車窗,“你們幹什麼去啊?”
顧安瑤語氣不太友好,“你怎麼在這裏?”
賈安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着於沫白,“我也進不去,就在這兒等着,想着你們什麼時候出來就能見面了。”
於沫白看着賈安良,情緒複雜。
顧安瑤看了眼於沫白,“我們有事要出去。”
賈安良趕忙接話,“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嗎?”
顧安瑤不耐煩,“你跟着我們幹什麼。”
賈安良沒有看顧安瑤,而是盯着於沫白,語氣嚴肅了一些,“於沫白,我想跟你們一起去。”
於沫白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顫了顫,“瑤瑤,讓他跟我們一起吧。”
顧安瑤的視線,在於沫白和賈安良之間,來回地掃了掃。
怎麼總覺得,於沫白對賈安良的態度很奇怪。
賈安良見顧安瑤不表態,生怕自己被扔下,又低着聲音叫了句,“於沫白。”
於沫白冰涼的手指,抓住顧安瑤的手,聲音裏有絲絲乞求的意味,“瑤瑤……”
顧安瑤安撫地拍了拍於沫白。
冷冷地對着賈安良,“上來吧。”
賈安良低下頭,一副卑微的模樣。
在沒人看到的角度。
嘴角卻揚起了一抹邪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