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笑不語,高深莫測地說了句,“一切自有天意。”
一陣咳嗽打斷了老人的話。
秦俊南擔心地走過來,“師父,您老人家還好嗎?”
老人輕喘着氣搖搖頭,“人生來,總有一死,不必介懷。”
秦俊南跪在老人面前,“師父,是我害了您。”
老人慈祥地拍了拍秦俊南的肩膀,一臉坦然,“無需如此自責,我的大限已到,所以特意來見你最後一面。”
於沫白緊緊地握着秦俊南的手,默默地給他安慰。
老人突然轉頭看向顧安瑤,“丫頭,你過來。”
顧安瑤與墨司沉對視了一眼,然後走到老人身邊。
老人剛纔那句話救了她一命,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顧安瑤最是恩怨分明,知恩圖報的。
蹲下身子,恭恭敬敬地叫道,“爺爺,您有什麼事嗎?”
老人聽到顧安瑤的稱呼,捋着花白的鬍鬚,笑得開心。
“真是個乖巧懂事的丫頭。”
老人氣息微喘,調整了一會兒呼吸,才伸手把食蠱從肩頭取到手心。.七
顧安瑤這才仔細看清了食蠱的樣子。
食蠱長得完全不似一般的蠱蟲般相貌醜陋,相反的很是呆萌。
小綠爬了過來,親暱地蹭了蹭食蠱。
顧安瑤驚訝地看着,“小綠,你喜歡食蠱?”
老人不捨地摸了摸,氣息奄奄的食蠱,“食蠱雖然名字中帶蠱,很多人都認爲它是蠱,可實際上,它並不是。”
“那它是什麼?”顧安瑤看着小綠難得的,如此親近其他生物。
老人嘴角開始有鮮血滲出,神色一緊,趕忙摸了摸食蠱的頭,“來吧,把我們珍藏的東西,送給這個小姐姐吧。”
顧安瑤不知道老人在做什麼,只看到食蠱難過的擡了擡頭,依戀地看着老人。
老人慈愛地笑了笑。
食蠱低頭,緩緩吐出一顆發着五彩炫光的珠子。
老人拿起來,遞給顧安瑤,“你的血液裏有一種特殊的力量,會給你帶來巨大的災難。”
“這顆珠子是我偶然從一位高人處覓得,能夠隱匿你身上與衆不同的氣息。”
“既然與你有緣,便贈與你吧。”
顧安瑤看着老人真摯的表情,伸手,接了過來。
眼看着,食蠱的氣息越來越萎靡,老人也跟着緩緩閉上了眼睛。
顧安瑤靈機一動。
小綠那麼喜歡食蠱,說明二者之間定然是有聯繫的。
既然自己的血能夠救小綠,是不是也能夠救食蠱?
而食蠱是老人的本命蠱。
顧安瑤想到這兒,立刻咬破手指,送到食蠱嘴邊。
食蠱似乎是聞到了什麼令它興奮的味道,一下子撲到顧安瑤的指尖上。
原本覺得氣數已盡的老人,卻突然感覺體力和精神力都在慢慢恢復。
睜開眼,看到顧安瑤指尖上的食蠱。
驚呼一聲,“怎麼會?!”
竟然連食蠱,都能夠從顧安瑤的血液中獲得力量和生命。
老人眼神中的擔憂多過喜悅。
嘆了口氣,卻沒再說什麼。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過多的擔心,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讓人陷入對未來的恐慌之中。
過了一會兒,食蠱滿足地擡起小腦袋,蹭了蹭顧安瑤的手指。
小綠歡快地,圍着食蠱一陣轉悠,興奮極了。
老人的身體,隨着食蠱的恢復,也舒服了不少,休養幾日便回了山林之中。
賈安良被送去了醫院,命算是保住了。
到此,這場劫難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從那天開始。
秦俊南就像是於沫白的連體嬰兒一樣,天天粘着她,一分一秒也不願意分開。
至於那媚毒,還就真的不着急解了。
反正有於沫白在,他也不用刻意忍耐。
日子可真是過的比水還平淡。
“沫沫!”正在廚房裏做飯的秦俊南,突然大喊了一聲於沫白的名字。
於沫白嚇了一跳,光着腳跑了進來,“怎麼了?!”
秦俊南一把抱起於沫白,放在吧檯上,“怎麼不穿鞋子?”
於沫白擔心地摸了摸秦俊南的額頭,“出什麼事兒了?”
秦俊南突然撇起了嘴,撅得像只小鴨子一樣,還假模假樣地抽泣了幾聲,“沫沫,媚毒又要發作了……”
說完,把頭埋在於沫白的鎖骨處,輕輕地咬了一下。
於沫白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裝傻地笑,“要不然我去拿藥給你壓一壓?飯還沒喫呢。”
秦俊南拿胡茬子在於沫白的脖頸處蹭了蹭,扎得於沫白縮了縮脖子。
這才擡起頭,控訴地看着於沫白,“你就是我的解藥,爲什麼還要讓我喫別的藥?!”
於沫白捂了捂眼睛,“秦俊南,你最近這毒發頻率是不是有點高?”
秦俊南低下頭,偷偷地狡黠一笑,這媚毒還真是個好藉口。
抓住於沫白的手,把它從眼睛上拿開。
然後,無比真誠地盯着於沫白,“沫沫,你是嫌棄我了嗎?如果是的話,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於沫白貼上來的脣,堵住了剩下的話。
於沫白心裏一陣嘆息,秦俊南這傢伙完全是捏住了自己的軟肋。
讓自己一點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
秦俊南嘴角扯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沫沫,是你主動親我的。”
於沫白氣壞了,伸手掐了下秦俊南的後腰,“你還好意思說。”
秦俊南哎呦了一聲,抓過於沫白的手,放在脣邊親了親,“好意思啊,跟自己媳婦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於沫白卻紅了臉,“誰是你媳婦。”
秦俊南不幹了,掰正於沫白的小臉,“這你可耍不了賴,你可是跟我求過婚的。”
於沫白有些氣惱,這男人就打算這樣把自己糊弄回家?連個正式的求婚都沒有?
雖然求婚只是形式,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完全不需要這些東西去證明。
可是於沫白從很早前,就一直在期待。
自己愛的人,以一種異常鄭重的方式,向自己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