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擋了一下,如鷹般的視線射了進去。
只見,更衣室裏靜悄悄的,沒有開燈,只有一扇窗戶透進隱約的日光。
可以看到櫃子裏,一排排的衣服掛得整整齊齊的。
哪裏都沒有人的影子。
暗司冥微微皺眉,側頭看了眼牆壁上的電燈開關,伸手過去。
原以爲,剎那間整間屋子就會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誰知道,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暗司冥又試了試,才發現竟然是真的開不了燈。
擡腳就往屋子裏走。
走進去才發現,屋子裏飄散着一種淡淡的香氣,是暗若一身上的味道。
暗司冥閉上眼睛,有些癡迷地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周身都是暗若一的氣息。
隨意地打開一扇櫃門,伸手摸上暗若一的衣服。
衣服都是上好的真絲面料,觸感絲滑,就彷彿是人的皮膚一般。
正當暗司冥沉浸在幻想中的時候,外廳裏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暗司冥瞬間回神,恢復往日陰狠的表情,大步踏了出去,關門前,回頭看了一眼更衣室,確信沒有人,這才終於關上了門。
外廳傳來暗司冥侍衛的聲音,“少主,您在嗎?”
侍衛有些奇怪,明明他是跟着暗司冥一起來的。
暗司冥如往常一般,讓他在門外候着。
這會兒怎麼一進來,一個人也沒有呢?
侍衛有些着急,暗司冥要是不見了,他的責任可就大了。
慌亂間稍微往裏面走了走,就看到了暈倒在地上的如意,嘴角還帶着血色。
侍衛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嚇了一跳,驚呼聲從嘴裏冒出來,“啊!”
暗司冥從裏屋走了出來,淡定地從如意身上邁過,彷彿壓根沒看到地上還躺着一個人,聲音平靜,“叫什麼!”
侍衛趕忙低下頭,緊張的話都不會說了,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地上看,卻又不敢多問,生怕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引來殺身之禍,磕磕巴巴地說,“少,少主。”
暗司冥坐回椅子上,不慌不忙地瞧着侍衛,“怎麼了?”
暗司冥讓侍衛在門口候着,按理說他是不會隨便進來的。
侍衛緊張極了,生怕暗司冥覺得自己不聽從他的命令,趕忙解釋道,“我在門口叫您,您沒有迴應,小的才進來的。”
侍衛見只有暗司冥從裏屋出來,卻不見暗若一的身影,如意又暈倒在地下,終究忍不住偷偷往裏屋瞄了瞄。
“嗯。”暗司冥沒打算糾結這個問題,直接開口道,“說正事。”
感受到暗司冥陰森的目光,侍衛哆嗦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擾了什麼好事,聲音發顫,“稟少主,暗主找您。”
暗司冥不滿地嗤了一聲,“慌什麼慌。”
侍衛被訓斥了,卻也一聲不敢吭,只是頭更低了。
暗司冥也不再理會侍衛,從他身邊走過,離開了。
屋子裏瞬間恢復了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靜的似乎掉下一根針,都能夠聽得到。
更衣室裏,暗若一卻依舊大氣都不敢出。.七
雖然她聽到了暗司冥離開的聲音和關門的聲音,可是這也有可能是暗司冥設下的圈套。
畢竟像暗司冥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地相信一件事情。
雖然暗若一真的很想立刻去看看如意的情況,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動,她相信暗司冥一定就在門外。
這種安靜持續了很久,久到暗若一的身子都有些痠麻了。
就在暗若一開始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暗司冥其實已經離開了的時候。
門口傳來輕微的推門聲。
有人進了外廳,又進了內屋。
繞着整個屋子轉了一圈,似乎確認整個屋子裏毫無變化以後,這才又轉身離去。
暗若一終於鬆了一口氣,暗司冥這傢伙,果然是謹慎到可憎的地步。
動了動已經酸澀的胳膊腿,暗若一慢慢地從另一個衣櫃裏爬了出來。
剛一站立在地上,膝蓋一軟,差點跌倒,幸好齊赫出現的及時,摟住了她。
暗若一看着齊赫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拍了拍他,語氣中滿是小女孩撒嬌的意味,“剛纔差點嚇死我。”
齊赫把人放在櫃子上坐下,伸手慢慢地揉着暗若一的膝蓋。
暗若一心裏惦記着如意,着急地推了推齊赫,“你別管我了,去看看如意怎麼樣。”
齊赫看着暗若一臉着急的樣子,便沒有再堅持,“那你休息一下,別亂動。”
看到暗若一乖乖的點頭,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齊赫看到暈倒在地上的如意,蹲下身子,探了探氣息和脈搏。
他們兄弟幾人,在秦俊南的堅持要求下,都學了些醫術。雖然比不上秦俊南那樣的精通,但是對於尋常的症狀,還是能夠探知一二的。
暗若一此時也是等不及了,感覺到腿上不是那麼痠軟,有了些力氣,就趕忙跑了出來。
然後就看到了已經昏迷不醒的如意,“如意!”
齊赫攬住暗若一,一把抱了起來,放在椅子上,“別急,就是骨折,暈過去了,沒有危險,我去叫暗醫。”
暗若一聽了齊赫的話有些驚喜,“你會醫術?”
齊赫倒是沒有自誇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說了聲,“略知一二。”
然後就轉身走到如意身邊,“把她送回她自己的住處?”
暗若一搖搖頭,“不用,就在我這兒吧,她也是爲了我才受傷的。”
齊赫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我來還是你來?”
暗若一趕忙起來,“我來我來。”
話說,齊赫這樣問出口,暗若一倒是還真的有些意外。
她怎麼記得上次自己喝多了的時候,齊赫直接就把自己抱回了房間呢?!